唐雨烟看着他不由一副心疼。
……
“唔……”谢玄捂着脑袋,挣扎地想起来。
但是全身软趴趴,头也一阵眩晕。
“哥?”谢安怯生生的声音响起:“你好像发烧了……”
“没有吧……”谢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烫。
“真的。”谢安伸出小手摸着谢玄的额头。
她的小手冰冰凉的,放在额头上让他感觉到一阵舒适。
“有温度计么?”
“我去拿。”谢玄挣扎地想起来,却发现她抿住嘴唇,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不对,应该是自己没力气了。
“在哪?我去拿就好,你好好休息。”谢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不起啊,昨天让你淋得这么湿。”
“在门口的那个柜子里。”谢玄指了指,随后拿出手机。
唐雨烟消息赫然显示在他的眼前,但他没有选择去看。
一咳sei!kiu喇嘛!
“哥,我拿来了。”谢安看着躺在床上的谢玄,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谢玄:“要不睡床上吧。”
一边用体温计给他量了量:39度。
“哥,你这烧的挺厉害的,要不去医院吧。”
“不用。”
“头这么晕还玩游戏么?”
“可能,是因为喜欢吧。”谢玄做完日常后,才打开微信去看唐雨烟的消息。
“怎么样?还好么?你妹和我说了你的情况。”
谢玄缓缓发出了个“已死”的表情包。
不一会儿,唐雨烟的消息便发来了:“要我过来看看你么?”
谢玄缓缓打道:“不用。”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v我198修长城?”
“嗯?你要买什么?”
“别管,我现在是秦始皇,v我198修建长城,到时候给你个将军当当。”谢玄打着字,侧过头看见谢安已经在泡药了。
“啧,那我这将军可以上阵杀敌么?”
随后唐雨烟发出了个狗狗微笑的表情。
“可以,帮朕开疆扩土!”
唐雨烟没有多问,而是发来了一个红包。
“wc!真发啊!”
“不然呢?应该是要去买忍者吧。”
“你怎么知道,啊呸,朕要去修长城。”
“不就是摸头村嘛,之前我也玩,不过呢,因为生活的原因,后来也没再玩了。”唐雨烟还发来一个摸头的表情。
“村子会有女人,我一定是中幻术了罢!”谢玄也不甘示落,发去了好几个摸头的表情。
“好了,早点休息吧。”
“谢谢老板爆金币咯。”
“你这话说的好像,老东西,快给老子爆金币。”
“怎么会呢。”谢玄还扣了个坏笑的表情上去。
“哥?喝药。”谢安拿着勺子,轻轻舀了勺尝了尝:“有点苦。”
“我自己来吧。”
“我来吧。”谢安避开了他的手,轻轻把药喂了进去。
“有什么想吃的么?”
谢玄摇摇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一凉,一只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谢玄没有说话,看见她眼睛的泪光,他一时心酸,也不清楚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
“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我怕打扰你。”
“为什么?”
“我的样子太丑了,在学校没有人会看我,我也是趴在桌上睡觉的。”
“傻。”谢玄揉了揉她的头:“谁在乎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妹妹。”
她的眼神微微波动着。
“早点来就好,他们那里……”
“……”
没什么好说的,所有的厌倦都是有时间铺垫的,他们在她身上看不到利益和希望,便放弃了,这也理所应当,毕竟不是直系亲属。
“你就在这睡下吧,老爷子那边我也托人和他说了。”谢玄这才察觉到,她握住自己的手有些送,但是还是握着,不肯松开。
外面一声雷鸣,吓得她一哆嗦。
为什么怕打雷,谢玄眼神变化了一阵,和她相比,自己算幸福的了。
谢安为什么怕打雷?因为打雷她哭的时候,便被锁在了漆黑的杂物间,闪电贯穿了整个杂物间,年幼的她只能不断哭泣,哆嗦。
“别怕。”谢玄漏出了个勉强的微笑,却奇迹般的让她停止哆嗦,随后微微伸出手,把她拥入了怀中。
身上的温暖或许是他在生病所带来的稳温滚,但心中的暖流确是从内心流出的。
就这样许久,他开口了。
“你知道么?打雷都是因为我吹牛,说自己成了秦始皇,他发火了,就打雷了。”
即便很冷,她还是在笑着,这一夜,她也躺在了沙发上,躺在被子外面,轻轻的靠着谢玄,睡熟了。
谢玄看着紧紧贴着他的少女,虽然说她这么大了,贴着也不好,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嘛。
不过,有个人陪着,真的很不错,不是么?
窗外下的大雨,此时也变得悦耳起来了。
“我想咱妈咱爸了。”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轻轻站起身,抱起了她,她并不重,而且并没有醒,睡的反而更加安稳了,头微微贴向谢玄,也或许,她没有睡着呢?谁也不知道。
他拖着有些羸落的身体,把她抱回了房间,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愿你今晚做个好梦。”
他在离开房间时,轻声说道:“我会守好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
亭主伸出手,感受着漫漫大雨,任凭它们打湿了自己的衣袖,在她漫长的岁月中,见到的雨景并不算少,可每到这种时候,她都要伸出手,因为,这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确切的活着。
忽然左手的纸灯微动,里面的烛光微微摇曳着,一阵风吹来,随之而来的便是这大雨不过雨只是打湿了她的发梢,而在她身前的雨都停了下来,最后落在了地上。
“衣服湿了,他可要数落我好一阵呢!”亭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是傻笑了一下。
“哎,长大了,就要自己成熟些。”亭主摇摇头,坐在了小木屋的外面。
这漫漫长夜,仅是一栋木屋一盏孤灯和一位佳人,却亮了这尘世的美景,落了多少苍生的清梦。
一袭白衣,在黑夜中依是那般,并为因黑夜到来而黯淡,反倒在漆黑的夜中愈显愈亮,而她倚坐在柱边,侧耳听着大雨落下,孤灯亮起,照着她的侧颜,而她却看着这屋外的大雨,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山林,染了一遍又一遍的绿叶。
孤独么?漫长的岁月中最不缺的便是孤独,不论曾经有多少人爱他,仰慕着她,也终究在时间的流逝下化为尘土,她亲手把看着比自己大的人埋下,心中却是别样的滋味。
此树,曾是我栽下,如今早已亭亭玉立,而跟随在我身后的人却无缘看见这颗树苗长大的过程,而我能做的,也只能把他埋了下去,让他的梦随着这棵树苗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