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这批军士对当地地形不熟,必须有人指路才行,不然就他们自己急吼吼的前去,连那清水寨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的也不知道。
到了青云观,黄渊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柳青云闻言沉吟后道:“既是伸张正义,我等当效犬马之劳。”随即便派了观中的两名年轻道士随同黄渊。黄渊虽诧异柳青云不一同前往,但还是谢过了对方,原本打算次日奉杰县码头集合,此刻黄渊还是觉得保险些为妙,就让杨六驾着马车带着黄渊和两位道长直奔朱让栩大军的驻地。
青云观中,柳月华不解地向其兄长柳青云询问:“明日不正是剿灭清水寨的机会,怎么只派两个晚辈去?”
柳青云沉吟道:“我虽信任黄县尉是仁义之士,却不相信朝廷衙门,只怕他所领乡勇不过百余人,难敌数十名清水寨中的好手。”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他们攻打寨门时,我们可趁机潜入清水寨宝库,收些利息,也能解决观中燃眉之急。”
柳月华秀眉微皱,心中虽有疑虑,还是点了点头。
柳青云了然她的忧虑,安慰道:“放心,我派遣的二人轻功高强,已嘱咐他们事成则罢,事若不成也定保他周全,我们也只悄悄取些财物,应该也没多大危险。”
柳月华这才放心道:“大哥处事缜密,是我多心了,不过还是希望此次剿匪能成,也算是造福奉杰县周边的百姓了。”
柳青云赞同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即使不成,想来也能削弱其实力,我们也能充实观中资财,这样也能帮助更多的人,可谓一举两得。”
两兄妹达成共识,盘算起明日行动来。
黄渊等人行至半途,远远眺望,只见一艘大型船舶展帆在江水之中。
走到近些,还能看到岸边许多营帐林立。
黄渊让杨六驾车近前,还未靠近,就被哨兵拦下。
“站住,来者何人!递上公函!”哨兵喝道。
黄渊却是窘迫,忘了这茬儿,也没留下朱让栩的亲笔信什么的。
怕这名哨兵误会,忙道“在下奉杰县县尉黄渊,有事与你们统帅详谈,还请禀告一二。”
哨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看他确实是一身官袍,这才转身进了大营通报。
片刻后,哨兵出来便放行了,马车也晃晃悠悠的驶进了这一片营帐中,这时朱让栩也大步走出营帐,看清来人,哈哈大笑道:"姑父!没想到此事你这般急切,这般早便来了。”
“倒是早点来正好,我们正在营帐中商议明日攻打的细节。"
黄渊连忙下车,让杨六暂看管车马,自己和两位道人便跟着朱让栩进了主帐。
朱让栩来到沙盘处,指着沙盘道:"你来得正巧,我正犯难无人熟悉清水寨的地形呢,有你这位本地的父母官在,地形分布你当时了如指掌。"
黄渊在心里暗暗腹诽,我了解个得儿得儿,谁没事会去匪窝门前逛悠,简直是嫌命长。
但还是接话,对朱让栩说道:"额..额,我是不怎么了解的,这不已经请了两位高人来帮忙吗?他们两个都是出身青云观,对奉杰县周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朱让栩点点头说道:"好,有两位道长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于是众将士也都围了上来,向两位道人请教对付清水寨的对策。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到了深夜才作罢,众人也才各自回到营帐休息。
黄渊等人仅仅睡了三个时辰就再次起床,一千名将士整齐划一地登上了战船,朝清水寨附近的水域进发。
此时天色尚早,晨雾笼罩,江面上轻烟袅袅。
战船在江上前行,底层的力士们有节奏地撑桨,船身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江边不远处时隐时现的青山峭壁与清水寨的建筑若隐若现,让人感觉那里神秘而危险。
黄渊站在船头向远处望去,心中暗暗思量,这次袭击清水寨,胜算几何?
己方虽有一千精英,但对方又都是武林好手,想要无伤拿下并非易事。
这时,朱让栩走到黄渊身边,也望向远方的水雾,问道:"姑父,你看我们这次进攻,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黄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将士,低声说的:"我也在猜测,以敌寡我众,敌方最多百余人,我方一千,一千对一百,优势在我。"
朱让栩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列队杀进去呢?"
黄渊点点头:"不错,两位道长之前也说过,清水寨这帮人仗着自己些许武艺,平日里就喜欢在江湖上耀武扬威,连寨子也毫无防备心的修在了山脚下。我们直接杀进去,士气如虹,他们应该无法招架,而且匪徒大多是些自私自利之辈,惜命的紧,可以试试看。"
说完,黄渊吩咐将战船对准清水寨的岸边靠去,然后命令手下将士做好准备。
一千名将士个个都是经过血战训练的猛士,此时均拿起刀戟,杀气腾腾。
船只逐渐靠岸,清水寨的全景也清晰可见了。
只见寨子不大,寨门也只是简易的几块木板拼成,后靠高山崖壁,左右两面都有陡峭的山崖,这样他们平日里倒是安全,此刻却是逃无可逃。
本来朱让栩是打算亲自带领大军去攻打清水寨的。
但是黄渊提议道:"让羽,你家宛若还在船上呢,如果你也去的话,她定会担心的。不如由我带兵去吧,区区几十、一百个匪徒,手到擒来。"
此刻黄渊有兵在手,也是豪气干云。
朱让栩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便同意让黄渊带兵去攻寨。
黄渊本来也让两位道人留在船上,但他们却坚持要跟着去,一是因为仇视清水寨这些江湖匪徒,二也是受了柳青云之托,要保护黄渊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