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那个房子。”
听到韩父韩母聊到那个房子之后的几天,韩秋在饭桌上提起这个话题。韩父韩母先是震惊,其次又像是早已预料到的,平静的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和你们住在一起,走几步路就到,我也想待在新村。”韩秋认真的说。
韩母与韩父相视一笑,他们知道韩秋心里想的,亲人间的熟悉不仅仅限于字面意思,一个眼神的会意,一个动作的暗示,都会立刻被解读。
与房子主人取得联系韩秋志在必得时,听到他客气又略显冰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入耳朵。
“这套房子已经有人买了。他说和你弟弟是朋友,你弟弟介绍买的。”
兰若松?李维杰?韩秋带着疑问打给韩书言,最后得知了买那套房子的人不是她猜测的人,正是她每天照顾的韦一鸣的爸爸韦想!
无尽的失落包裹着韩秋,当韩书言略显自豪的说是他特意介绍韦想买的,因为他从与韦想的相处里得知韦想小时候是和爷爷奶奶在农村长大,这么多年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处农家小院,以缅怀爷爷奶奶。韩秋雪上加霜的透心凉,无言的挂断电话。
蒲公英没有家了,想象中的落叶归根不存在,挨着父母生活也不存在,希望和幻想统统湮灭。
也罢,韩秋安慰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架不住还是会忍不住看那个房子。
“那天村里聊天群发消息出来他就联系想哥的,最近他们谈事到处跑,天天在一起,消息灵通得不行。韩书言可崇拜想哥了,说跟着他学习到很多东西。”林小月和韩秋在厨房切菜做饭,韩父韩母带着小汤圆和韦一鸣在院子里摘菜。
“那就说明房子和他有缘,他买就买吧。”韩秋嘴上说着心里空落落的。
吃过饭韦一鸣和小汤圆在院子里欢呼。
“下雪啦!下雪啦!妹妹,下雪啦?!”
“哥哥下雪啦!妈妈,下雪啦!”
屋里的大人们裹着外套出门一看,满天飞舞着鹅毛般的雪,静谧无声的铺在地上。院子里白雪皑皑,树上还有蔬菜叶片也被白雪覆盖。院门口路灯下,雪花成群结队似精灵般闪耀着白色的光芒飞舞着。
“瑞雪兆丰年。”韩书言说着牵着林小月的手走到院子里咯吱咯吱的在雪地里踩出排排脚印。
“我原本是想明天告诉你的,但现在下雪我心情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林小月故作轻松的说,韩书言回过头,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不到几秒,就化作一滴冷冰冰的水滴。
“我们……有孩子了。”林小月说完期待韩书言的反应,韩书言怔在原地半晌,仿佛听错似的追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当爸爸妈妈啦!”林小月小声对他说。
韩父韩母原本站在屋檐下看雪景,听到韩书言啊的一声大叫,还以为他摔了。
赶忙小心的走向他们,还没到跟前就开始责骂“也不小心点,摔了吗?啊?”
韩秋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听到韩书言兴致盎然的大喊“我要当爸爸啦!”随后躺在雪地里打滚。
“哎呀,小月,你可不能冷着,这时候吹冷风感冒了不能吃药的啊。”韩母激动的扶着林小月进屋,韩父吐槽韩书言“都要当爸爸了,还那么幼稚!”
话音掷地,韦一鸣和小汤圆就和韩书言滚在一起。
韩秋抱手看向这温馨的时刻,和韩母一起扶林小月进门坐在沙发上。韩母转过身对进门的韩父说“过完年咱就自己养鸡,可不兴买外面的饲料鸡。”
“好好好。”韩父点头如捣蒜,“就按你说的办,我要当爷爷啦!哈哈!”
“你们爷俩谁也别说谁,都没长大!”韩母看向林小月“小月啊,有不懂的,需要去产检在医院建卡的,我们就去做,韩秋怀孕那会儿我和你爸跑了无数次医院,应该不至于和你们年轻人有代沟。月子呢就我照顾你,能吃的不能吃的咱们商量好。都说月子仇月子仇,我不信我们沟通好还能有仇!还有…”
“妈,打住打住,有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给你们说的。你说得想得太多了。”韩秋忙接过话茬,韩父见韩母已经激动得成话唠了,也赶紧说“对,你我,韩秋,韩书言照顾孩子,小月坐好月子,安排好哪有什么仇!”
“爸妈,你们不会重男轻女吧?”林小月顾虑的说。
韩父韩母思忖片刻,韩母开口接过话说“小月,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心里肯定是希望能有儿子,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希望一个家开枝散叶。但不强求,因为现在科普还有村里也宣传了,生男孩女孩啊是个人的命,所以我们只希望孩子是健康的就行。你不要想那么多,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也不想做那个老古董。”
林小月点头,放心的叹一口气“生为女人,我知道女人不易,所以我也只是问问。我不想生了女儿像我一样。”
“那不能。”韩父直摆手“都是书言的孩子,除非我们不爱自己儿女才会不爱孙子孙女。”
韩母赞许的点头,院子里韩书言和韦一鸣还有小汤圆你追我赶的打雪仗,韩书言边躲避两个孩子的联手攻击,边喊“我有弟弟妹妹,他到时候教训你们两个!”
九点的时候韦想还没有来接韦一鸣,韩秋打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他电话打不通,你下午去接一鸣时他说要去干嘛?”
“就说厂里设备需要调试,技术人员已经和他联系,他去调试然后设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手机没电了。”韩书言安慰道。韦一鸣和韩秋紧张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下来。
最后韩秋接韦一鸣回家,洗漱完哄睡时,韦一鸣轻声问韩秋“小秋阿姨,爸爸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不会的。”韩秋给韦一鸣掖好被子,关了台灯“睡着了我才会走开。”
怀中的小汤圆已经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睡意沉沉。
韦一鸣闭上眼睡去,韩秋蹑手蹑脚抱着小汤圆没有关门,走到卧室把小汤圆放下盖好被子走出卧室,再次拨打韦想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人工语音冷冰冰的提示韩秋韦想电话已经关机,韩秋拨打了曾姨的电话。
“喂,曾姨。你今天走的时候几点钟?韦想回家了吗?”
“没有哦,我做完卫生走的时候他就赶着出门,听到他很生气,和对方吵了几句,说什么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急匆匆出了家门。”
韩秋挂了电话坐在客厅沙发,天已经黑了,韦想会在哪里?
他会不会喝醉酒,倒在哪个雪地里冻死?或者和人发生冲突被人揍了丢了手机埋尸?越想越后怕,韩秋一粒恐惧的种子在韩秋心里瞬间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她预想了各种韦想失联的可能。
最后不安的看向两个沉睡的孩子,穿着睡衣披着大衣围巾打开家里的监控匆匆乘电梯下楼。冰天雪地里走到停车扬入口,如果韦想回来,肯定会来接韦一鸣。
岗亭值班的物业人员看到韩秋站在门口,打开窗户寒风刺骨灌进小小的岗亭内“您好,有什么事吗?”
“我在等人。”韩秋对自己的打扰表示歉意,微笑着裹紧围巾“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牌090的你能帮我留意吗?”
“好的。”物业点头,没有关上窗户,韩秋跺脚往另一边走去,明亮的岗亭与暗夜中韩秋形成鲜明的对比。韩秋时不时拿出手机查看家里的监控,两个孩子没有惊醒,她放心的继续等待着。
一辆又一辆车被岗亭放行进入停车扬,唯独没有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