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着马车回东王村，相处起来没有像早上那般不自在。

    卫承启和殷淮又聊起了兵营的事，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很是投机，殷淮讲了几次他打的战役。

    满星这才知道现在的大越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太平，在边境是常常打仗的，周围有好战的游牧民族，也有对越国疆土虎视眈眈的邻国。

    随后俩人又聊起了一些兵法。

    满星听不懂这些时不时夹杂着文言文的兵法，你以为听懂的，其实他们讲的并不是你所想的，她就静静的听着。

    “还以为你一心只读圣贤书，没想到连兵法也有涉及。”且涉猎极广，让殷淮很是意外。

    “书院的书楼对于兵法的藏书有好些，闲来无事常和同窗一起翻阅。”卫承启道：“书楼的书，我这些年几乎都看遍了。”

    殷淮点点头：“我幼时，父亲请恩师过来教我启蒙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读书使人长智，它让你无须身处险境，便能窥探人心复杂；无须踏遍山川，就能看见世间百态’。”

    卫承启目光一动：“我刚来书院时，老院长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相视一笑。

    卫承启又道：“我打算再把这些书温习一遍。”

    “为何？”殷淮有些好奇，早上和恩师聊天时，恩师说过承启这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一般的书几乎看过一遍就能记住。

    卫承启清冷的眸光看向自个娘：“娘说过，我读书没有养心。所以我想将以前看过的书重新温习一遍。”

    殷淮亦看向了满星：“养心？”

    话题突然转了到她身上，满星想了想，她确实说过这两字，当时二儿子的性子自私的很，只为自己着想，完全不顾家里人的感受，她说他读书是为了科考而读，为了第一名而读，为了那些名声和面子而读。

    “何解？”殷淮奇道。

    满星笑了笑，看着俩人说：“孩子爹说过，看书分为浅阅读和深阅读，浅阅读只能用来打发时间，内心不会有任何的成长，只有深阅读是能养人养心的。”适当的时候拿出老秀才来刷一刷存在感。

    （老秀才：不要再消费我了。）

    殷淮怔了一下，道：“说的好。”

    可不是好吗？这话是她大学时的一位博士生导师说的，人家可是把整个大学图书馆里的书都给看完了。这话满星记得很牢，也想着有一天能像这位导师那样阅尽所有的书籍，看来这辈子是无望了。

    卫承启觉得每次娘说‘孩子爹说过’这话时有种奇怪感，读书的是他和承佑，这种话爹要讲也应该是跟他和承佑讲啊，娘连识字也不乐意的。

    “恩师说起过承启父亲，说他是他教过资质最好的学生。”殷淮心里有些可惜，要是调包案早些破了，说不定他能见到这位表姐夫。

    老院长连这个都跟殷淮说啊，不用猜，肯定也会说这么好的一个学生被原主蒙翠罗给耽误了。

    因此满星笑笑，免得多说一句话又引出下一句话来。

    幸好殷淮也不再问起，接下来一路，三人散散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