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问的，可是从太后的嘴上说出来，就有了一种笃定。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小灵，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小灵盈盈一拜，“太后娘娘，只是无意中碰见的。”
小灵偷看了眼一旁吃点心的雪儿，眼神问她，不是说没人看见吗？
怎么太后娘娘知道了？
雪儿：我怎么知道？
人可是太后，宫里什么事情不知道？
太后目光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过后，才看着小灵，眼里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无意也好，有意也罢，卫家那位表少爷也到成亲的年纪了。
哀家给霜霜去了信，如今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等她回来了，就把你们几个的事情一起给办了，哀家也跟着你们凑凑热闹。
说不定啊，哀家还能等到你生下孩儿嗯那一天呢！”
“太后，您老说什么呢？”
小灵敏感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蹲跪在太后的脚下，双手握住她的，“您可别，我还想在您身边多待几年呢！
我从小跟着哥哥嫂嫂长大，对父母也没有印象。
更不用提，像别人一样有祖母的疼爱了，您待小灵这样好，我只想一直陪着您。”
太后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不用太后去信，她都跟王妃婶婶通过气了，得让大嫂他们回来，陪着她度过最后的日子。
以大嫂的医术，指不定能让太后娘娘，再活十年呢！
“你呀，可真是，小丫头家家的，哪能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
以前，还想着你三哥跟昭昭那丫头的事情，怕别人对你与卫公子有说辞。
如今，得知那是表公子，哀家也没什么要担心的了！
好了，你们去说说话吧，哀家乏了，哀家去睡一会儿！”
“好，您睡一觉，一会儿长安下课了，估计要来打扰！”
太后摸了摸小灵的头，就让宫人推着她回房了。
齐嬷嬷跟在她身后，脊背越发佝偻，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出了慈宁宫，小灵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大步往御书房走去。
太后如今的身子越发大不如前了！
不止大嫂他们要回来，估计那位也得回来一趟了。
毕竟，哪有母亲不惦记自己亲儿子的？
太后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定然是念着的况且，太后娘娘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奴才见过灵公主！”
“小橘子，皇上这会儿忙不忙？”
小灵刚问了一句，门就开了，“姑姑，快进来！”
“皇上！”
“姑姑客气什么，坐！”
皇上看着姑姑，脸上挂着笑容，刚一抬头就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本想问问是不是受欺负了，可一想，这宫里谁敢给姑姑气受？
指定是曾祖母那里有事！
“姑姑，可是有事？”
小灵看到他担忧的眼神，“皇上，太后最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她恐怕……”
恐怕什么？
小灵没有说出来，可是那憋在眼眶的泪，已经说明了一切！
“姑姑莫怕，我半个月前就已经告知了母亲他们，要回来一趟，估计这两天，他们就能回来。
母亲回来，曾祖母的身子，应该会好一些了！”
其实，一个月前，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就告知过他了，太后的身子恐怕撑不住多久了。
年轻的时候伤了身子，后来又因为皇祖父只爱美人，前朝的事情全凭曾祖母一手提着。
到了母亲掌权时，日子虽然好过了，可是，她毕竟年纪大了。
这世上，没有人能抵得过岁月！
皇祖母贵为一国太后，也是无可奈何！
只盼着母亲回来了，能让她多坚持两年吧！
“皇上早就知道了？”
小灵红着眼睛看他，想想也是，太医每个月三次的平安脉，皇上对太后的身子，定然是知道的。
“一半吧！”
皇上目光落在小灵身上，“是卫家表公子，他如今二十又二，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学堂了，他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卫老太傅前几天递了致仕折子。”
“老太傅要告老还乡？”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那天神色不对呢！
“是啊，太傅如今的身子，也不适合继续在京城了。
他早就打算去金陵乡下，开个学堂，教几个孩子度日。如今还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表公子与卫昭昭的婚事。”
皇上看了眼姑姑一眼，其实，他也舍不得姑姑嫁出去，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姑如今已算是成亲迟的了！
再加上前头几个哥哥，也都有了合适的妻子人选，待母亲回来，为他们集体主持婚礼，也是一大喜事。
小灵看着皇上操心自己的婚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姑姑不用不好意思，卫家表公子从小养在卫老太傅跟前，且又被卫家大夫人记在名下。
无论是才学还是人品，我都怕仔细考察过的，如今又在翰林院任职，与小南叔一起共事，为了姑姑的幸福，小南王叔也会盯着他的。
姑姑只管安心在宫里待嫁便是，嫁妆一应事宜，都有礼部负责，不会有差池的！”
小灵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话，张了张嘴，却红着脸不知道如何说。
只得借口太后那里离不得人，急匆匆的跑了！
“皇兄，姑姑刚刚来找你了？”
念念摸了摸头，“姑姑跑的可真快，刚看到衣角，不等我张口喊人，她就跑了。”
“曾祖母那里离不得人！”
皇上看着浑身张扬的弟弟，眼眸闪了闪“好久没有对打了，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打得过我？”
“皇兄，论治国之大计，那弟弟肯定自愧不如？可别的就不一定了！”
以前跟皇兄对打，他可从来没有输过呢？
尤其最近他去西郊大营跟着魏叔操练了一个月，大哥怎么可能可能是他的对手。
眼睛骨碌碌一转，念念走到他跟前，顺手揽住他的肩膀，
“皇兄，我们去一趟校扬，练练？”
“不练，没什么彩头，练什么？”
皇上甩开了他的胳膊，做到御案前，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看了起来。
似乎刚刚提起这个话题的人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