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赶紧补充道：“对了，让火头军把军营里用来喝的水集中起来一些，我一会儿过去！”
“是！”凌霄虽然有些疑惑，但仍领命而去。
欧阳文煜回到房间，几下从行李中翻出那个红色的水囊。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明白李雨桐给他的这种药水可以解毒。
但按照他当日的用量，这些药水恐怕也就只能解两到三人的毒，无异于杯水车薪。
可既然有这些，就总要试一下。
他刚才让凌霄去吩咐火头军时，就已经匆匆想好了。
与其只让两三个人痊愈，那不如对所有中毒的将士公平一些，把这些药水均匀掺入水中，让每个人都喝一些。
不过，他也是在赌。
若是赌输了，连两三个人都救不下来。
但若是赌赢了，那就能让几万将士保住性命，即便只是能稍稍延缓毒发的时间，那也是好的，至少他还可以有机会再想办法。
敌国用毒的这个人如此厉害，有毒药就一定会有解药，那样，只要能在毒发之前找到他，将士们就能彻底被救下了。
......
敌军营地。
瘦老头和黑壮男子刚回到营地，萧鸿羽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如何？”
实在是昨晚一战，伤兵太多，而且伤还重，后半夜救治下来，药材已经所剩无几，恐怕连给所有伤兵再换一次药都不够了。
“永安城所有值守的兵士都已经中毒了！”瘦老头神色平静的说道。
萧鸿羽闻言皱了皱眉，“不是全部？”
瘦老头闻言立刻炸了，“这可是失传百年的奇毒，奇毒！你以为是土吗？我花费几年所制得的，这下几乎都用上了！而且，还差点被发现！”
萧鸿羽稍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好好好！一半也行。”
瘦老头瞥了他一眼，随即问道：“那我们殿下呢？现在总该让我们见了吧？”
“别急啊！”萧鸿羽说着，嘴角微翘，“本将军不是说了吗！等战事结束，自会让你们见到毫发无损的三皇子！”
“你！”黑壮男子表情气愤，“如今你已稳操胜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不成你连只剩一半兵力的睿王都打不过？”
萧鸿羽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瘦老头见状赶忙拽了黑壮男子一把，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的毒药差不多该毒发了吧？”萧鸿羽看向瘦老头沉声问道。
瘦老头顿了顿，认真解释道：“因为毒药没有那么多了，所以药效没有那么狠辣，但也足可以致命，只是毒发时间就要晚一倍了，不过也不会超过一个时辰！现下将军整兵过去，应该正好！”
他可是能看得出来，虽然萧鸿羽眼中刚才那抹狠厉已经消失不见，但面容依然冷峻。
为了殿下的安危，他忍。先让萧鸿羽如常带兵离开再做打算。
萧鸿羽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随即整军出发。
......
永安城军营。
几万中毒的将士刚刚分发着喝了些水。
他们只以为自己喝的是普通的白水，不过也有一些细心的，察觉到了水中不同往日的一丝丝清甜。
只有凌霄知道，那水里是加了些东西的，还是他帮着欧阳文煜把一桶桶水拿木勺搅拌均匀的。
两人都静静地等在一旁，看着将士们的反应。
突然，最先喝到水的那批人都捂着自己的肚子喊起了疼。
那模样看着很是痛苦，每个人额头上都慢慢渗出了汗水。
紧接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一批批喝过水的将士们也纷纷喊疼。
有的人甚至忍受不住，倚靠在了墙边，或者躺在了地上。
凌霄见状很是担心，“主子，他们怎么都......是不是，我们失败了？”
“先别急！”欧阳文煜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依然镇定的观察着一个个喊疼的将士们。
因为他记得，他当日用药水解毒时，也是经历了一些痛苦的，而后便神奇般的痊愈了。
凌霄见他如此，只能等在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最开始喊疼的那些人渐渐没有了动静，后面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停止了疼痛。
他们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一个人惊讶的开口：“哎？我胸口的憋闷感好像稍稍缓解了一些，没再加重，这是不是说明我不会毒发了？”
“孙军医！”欧阳文煜闻言立刻喊了一声，转头示意。
一个中年军医听令去给刚才说话的士兵诊脉。
片刻过后，他的眼眸一亮，松开了诊脉的手。
“情况如何？”凌霄迫不及待的问道，众人也都全神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
“毒确实被清了一部分！”孙军医缓缓说道。
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明明他刚开始给将士们诊脉的时候，情况还很是严重，估计很快便会毒发身亡。
可就喝了一次水的功夫，他再去诊脉，那脉象竟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凌霄和将士们只听到“被清了”三个字时，就高兴的欢呼了起来，后面的话都没有听清。
但欧阳文煜听清了，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疑惑的看向孙军医开口询问：“被清了一部分会怎样？是说会毒发，但不致命，还是说，会延缓毒发，但仍致命？”
众人闻言表情顿住，这才意识到他们高兴早了，于是又认真的看向孙军医，不再出声。
“仍然致命，但已延缓了毒发。”孙军医一字一句清晰的回答道。
众人脸上不禁露出些失望。
“此毒很是霸道，能有这般转机和缓下的时间，就已经是十分幸运了！不知王爷是用了什么方法？”孙军医说着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众人闻言这才敛起了失落，纷纷一脸感激的看向欧阳文煜。
欧阳文煜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大家听我说，敌军肯定会借机来攻城，所以接下来，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只要抓到敌军里的下毒之人，我们就能找到解药解毒了！”
“是！王爷放心！”众人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大声回道。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声音刚落下，就有值守的兵士来禀报说，敌军已经靠近永安城下了。
欧阳文煜刚在城墙之上露面，萧鸿羽就一脸得意的喊话道：“欧阳文煜，想好怎么主动投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