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欣见状不禁出言：“姐，他也挺可怜的，你就语气稍微柔和那么一点点好不好？”
欧阳文清闻言唇角抑制不住的扬了扬，然后又恢复可怜模样看着李雨桐。
李雨桐可没那么好糊弄，以为刚才是低着头偷笑的她就看不到了吗？
看着欧阳文清脸上此刻的表情，李雨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她刚才居然觉得他长得好看？啊！真是间歇性眼瞎，这人简直鬼精的不得了好吗？心智受损还如此鬼精，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该是怎样的“妖孽”！
而妹妹的单纯和轻易被欧阳文清撒娇成功的状况也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李雨欣和欧阳文清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今日的举动给多年后的在一起埋下了多大的阻碍。
尤其是欧阳文清，在新婚当日去迎亲时还要接受姐姐兼弟妹李雨桐的严肃快问快答，直把他紧张的冒了一头的冷汗才勉强过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现下，只见李雨桐凝神诊了好一会儿，为了保持手上触觉的敏锐，她还闭上了眼睛。
但一盏茶的时间都快过去了，她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而且眉头还渐渐拧了起来。
欧阳文煜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因为，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李雨桐诊脉是这样慢的。
终于，又过了一会儿后，李雨桐才总算松开了诊脉的手，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欧阳文煜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
李雨桐却有些犹豫起来，抿唇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他的脉象，刚诊时，并无异常，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高烧导致心智受损，可是，按道理来说，他的这个症状已经多年，脉象应该不可能如此清晰才对，这么多年下来，随着病人的身体成长，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才是！”
“你的意思是说，大哥的这脉象很可能只是一个人为的假象？”欧阳文煜试探着问道。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李雨桐语气镇定的说道，之后便看向他没了后话。
欧阳文煜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于是用询问的语气说道：“但是，你的猜想并没有得到证实？”
“对！”李雨桐无奈的点了点头，“我诊了这么久，没有发现一丝的不对劲。”
欧阳文煜闻言不禁也皱起了眉，李雨桐的医术，这么长时间他是了解的，若是连她都诊不出什么，那其他人也就......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李雨桐的声音再次传来。
欧阳文煜立刻抬眸认真的看了过去。
“要么，是我想多了，他的脉象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变化！要么......”
“要么就是有人在动手脚，而且做的十分隐蔽，可以让所有医者都诊不出来！”欧阳文煜接着李雨桐的话说道。
李雨桐赞同的点了点头，“对，毕竟世上各种效果的毒药有很多，任何人都不可能全部了解。”
欧阳文煜一边沉思着一边点了点头。
其实他心中已经完全倾向了后一种，因为就在他刚才在外面等李雨桐的时候，收到了欧阳沐霖的传信，将那日暗中保护李家兄妹的手下所看到和听到大皇子身边那两个太监的话语告知了他。
通过这个传信，再结合白慕文说的欧阳文清自己会钻墙洞进宫的情形，他怎么可能还察觉不到其中的不对劲？
“若真是有人在做手脚，可有什么办法？”欧阳文煜凝眉问道。
“解毒倒是好解！”李雨桐说着稍显轻松的眼神看向他。
欧阳文煜猛地醒悟，对啊！娘子空间里有那种药水，那药水连奇毒都能解，想来对于大哥体内的毒也定是不在话下。
可他的表情刚刚轻松下来，就听到李雨桐继续说道：“但目前最关键的不是解毒，而是不再被下毒！大皇子若真是被下毒多年，那即便是能解毒，也是需要时间的，你忘了你那时候？”
欧阳文煜闻言抬眸，是啊，他那时候只是中毒几日就要喝那么多次的药水。
之前在北境，那些将士们也是在刚中毒就及时用了一次稀释的药水清除一部分毒素后，后来才能轻松的用药水一次解毒的。
可是欧阳文清呢？他这可有可能是十几年被用毒啊，想要彻底解毒又得需要多久？
“若是在解毒过程中又再次被下毒，那这......”李雨桐继续说着。
欧阳文煜的神色更加凝重。
一旁的白慕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忍了好几忍最终开口：“睿王殿下，时辰不早了，得送大殿下回宫了，再晚了怕是......”
欧阳文煜闻言也抬眼看了看外面，“对，是该赶紧回去了！”
随后，他神色恭敬的看向白慕文说：“之前几次也是先生将大哥送回去的，您对大哥回宫的地方清楚，不容易打草惊蛇，所以，这次就还是有劳先生您了！”
“殿下言重了！”白慕文慌忙回应。
随着欧阳文清被李雨欣哄劝着离开，欧阳文煜也陷入了沉思。
他得好好想想到底该如何做。
想要揪出背后之人，就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用药水解毒的滋味他尝过，身体是会有痛苦的，就大哥如今的心智状况，根本不可能做到不被人发现端倪。
而且，大哥也没有能力防备那些人暗中所下的毒手。
所以，最好能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将大哥带出来，这个，他还得好好琢磨。
......
皇宫，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桌案后微举着一本奏折认真批阅。
而桌案前的台阶下，则是几个低着头满脸褶皱的朝臣和神色从容的欧阳文程。
“你们几个老头子怎么突然和老二一起来了？”皇上朱笔一挥，放下手中的奏折，仿若刚看见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