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面上尽量保持着镇定，赶忙开口否认：“不！妾身没有啊皇上！”
她不确定小儿子是否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昨晚为了上前挟持皇上，又在其耳边具体说了多少。
她当然不能就此承认下来。
“母后！您真的害了温娘娘？”欧阳文清突然从偏殿出来问道。
他知道，父皇向来是不会随口说话的，既然说出，就一定是调查出了些什么。
皇后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她刚转头准备呵斥，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欧阳文煜已经大步走到了欧阳文清身边。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说，你不会......”欧阳文煜凝眉有些犹豫的问道。
“五弟放心！”欧阳文清赶忙回应，“他们犯下的错，若真确有其事，我不会求情为难你和父皇！”
欧阳文煜一脸感激，“多谢大哥！”
皇后见状，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语带气愤的朝欧阳文清喊道：“清儿！你果然是与老五站在一边？我们才是你最亲的人啊！看来程儿说的没错，你根本不是帮我们的！你实话告诉母后，这其中所有的一切，究竟有多少是你的手笔？”
“我的手笔？”欧阳文清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禁皱眉反问：“难道在母后心里，就是这样想儿臣的么？”
“那不然，为何我和程儿如今这般，你却能安然无恙？”皇后直直盯着他质问道。
欧阳文清直接气笑了，“呵！那还不是要拜母后你那个好儿子所赐？就是母后口中所说我最亲之人，在谋逆之时，还不忘派人趁乱来取儿臣的性命！若不是五弟因心中担忧派人来保护，如今在母后面前的，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什么？”皇后一脸震惊，“这，这怎么可能？程儿他......”
“母后又要说他不会是吗？”欧阳文清面无表情的问道，“罢了，反正母后也不会相信儿臣的话，儿臣多说无益。”
“清儿！”看着欧阳文清毫不犹豫的转过了身去到皇上面前行礼，皇后不禁又呢喃出口。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微笑着抬了抬手，“嗯，快起来！文清啊，煜儿跟朕说了你已清醒之事，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是个好孩子，不必为不值得之人而伤心！”
“是！多谢父皇！”欧阳文清说着，慢慢起身。
皇后闻言猛地抬头，这话......
她的心中不禁开始怀疑，随之凝眉转头看向了地上躺着的欧阳文程。
只是，还不等她从欧阳文程的脸上看出什么，就听到了皇上冷冷的质问。
“穆雅音，你以为你让人暗中在清韵的补药中下有损气血之药，最后致她孕中殒命的事情，朕都不知道吗？”
皇后闻言一下愣住，皇上居然知道了是她让人下药？这怎么可能？当年那个宫女全秀早就已经被她派人灭口了，而且全秀当时只是入宫做洒扫宫女的，这种身份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况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更不容易查到什么，除非......
想到这里，她不禁微低下头，又用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地上躺着的欧阳文程，眼神里满是气愤。
她没想到，小儿子竟然从小时候就在偷偷刻意查探她的事情，如若不然，她当时做事那样隐蔽，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而且，小儿子如今还如此自私的为了自己的计划，将她的事情和盘托出给皇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认识这个小儿子了。
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之前大儿子说过的那些话，还有拿出的那两张她才看了一半就被小儿子撕碎的口供，再加之刚才皇上的话......
难道大儿子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小儿子真的暗中害了大儿子这么多年？可是为什么啊！
她很想直接去质问小儿子，但想到此举会让皇上认为她承认了害温清韵之事，她只能忍住。
于是，她又慢慢将目光收回，脑海中快速的转动了片刻后，她终于抬起头说道：“陛下，程儿说的都不是真的，妾身真的没有做啊！”
说着，她还上前跪行了两步，故作一脸真诚。
皇后心中如是想着：小儿子说了又如何？她当时一切人和物都处理的干干净净，小儿子就算知道并且告诉了皇上所有事情经过，但也根本不可能有证据！
也正因她思及至此，才有了刚才再一次的申辩。
然后，她还又一脸痛心的看向欧阳文程，语带无奈的说：“程儿，你怎么能随便编造一些话来欺骗陛下呢？母后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欧阳文程闻言拼命睁大眼睛，很是激动，而且还一刻不停的张合着嘴巴，但奈何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上见状给了红衣一个眼神，红衣接收到命令立刻俯身，伸手到欧阳文程的胸口处微一施加内力。
欧阳文程只觉全身各处好像有一阵风通过，渐渐的都恢复了知觉，紧接着便感觉喉咙处由原来的紧涩也变得一下通畅了很多。
“不是！”他试着喊出了一声。
还真的能发出声音了！
得到这个结论，他立刻起身看着皇后继续说道：“我只说了当年温贵妃的死因，根本没有说此事与谁有关！”
不是他做的，这锅他可不背！
皇后闻言顿时凝眉，随后，她的目光不禁慢慢转向了桌案后的皇上，原来是在这故意炸她的，还好她稳住了。
“陛下，妾身不知什么下药，更没有派什么人，妾身从没有做过伤害温贵妃的事情，还请陛下明鉴！”皇后故作一副饱受委屈的神色说着。
话落之时，她甚至还直接将整个手臂和头扑在了地上，那姿态真是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她埋在手臂间的脸上已然挂上了浅浅的笑，料定了皇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证据。
“从没有做过？不知道？哼......”皇上直直看着她语气冰冷的质问道。
只听“哗啦！”一声纸张被甩出的声音传出。
不过片刻，皇后就察觉到自己翻铺在地的双手上有一张纸滑落下的感觉。
她立时微微抬起了头，然后拿起手边的纸张细细看去。
这一看之下，她的心不禁一点点坠落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