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警官身后的一名年轻男警察连忙安慰道:“李一行,你先别激动,案件我们已经有了进展,但还需要进一步侦破。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李一行小兄弟,你的处境我们非常理解……”
没等邹警官把话说完,李一行直接打断,道:“什么叫你们能理解?你们怎么理解?我什么都没做,反而惹来杀身之祸!我现在眼睛就连近在咫尺的东西都看不清你们怎么理解!啊啊啊啊啊啊!”
李一行呐喊着。愤怒、无助、悲伤、痛苦……种种复杂的情感在心底交织,李一行泪光闪闪,他此刻恨不得跳下楼一死了之。
在这个念头产生的一刹那,李一行翻身下床,拔掉输液管,径直朝窗台奔去。
警察们发现李一行的行为不对劲,立刻冲上去要拦住李一行。
“不要!”
李一行爬到窗户上,半个身体已经在窗外了。
身后的邹警官拽住李一行的脚,猛地向后一拉,直接把李一行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你疯了?”邹警官对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李一行大喊道。
李一行激动地无法言语。他抽泣着,愤怒着……
他多么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是假的呀。
但这一切却确确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对……我是疯了……可那又怎样!你们都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李一行在邹警官身下奋力地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呐喊着。
大概五分钟后,李一行体力消耗了大半。邹警官见李一行没了动静才缓缓起身,但神经还是没有松懈。
要知道一个人在情绪极度低落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比如自杀。所以,在平时,我们一定要积口德,不要随意言语伤害他人,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因为你的一句自认为不起眼的话而选择结束自己宝贵的生命。无论现实还是网络。多赞美他人,让更多的爱留在人间。
“李一行,你放心,一切罪恶都将绳之以法。”守在窗前的一名警察说。
李一行听到这话更来气了。
“你妹的,别给我玩昊京的梗!”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河口川最后的下扬是什么样吗?”此时邹警官发话了。
“河口川又是谁!”李一行不耐烦的喊道。
老子现在本来就烦,你现在说话还语无伦次的。
李一行在心底骂道。
邹警官答道:“就是在学校要杀了你的那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李一行听到这,双拳紧握,发出关节的脆响。
“他怎么样了?抓到了没?”李一行急忙问道。
“他死了。”邹警官冷冷地答道。
“啊?”李一行瞳孔迅速放大,整个人倒吸了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直。
没等李一行缓过来,邹警官接下来的回答让李一行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是被你杀死的。”
邹警官的回答还是那么冰冷。
此刻,李一行只感觉呼吸困难,两侧的墙壁就像悬崖一样开始向前倾斜,最后向李一行身上倒塌。
李一行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抬起双手,他看到自己的双手在慢慢变红,就好像沾染了红色颜料。
准确的来说,是血。
人血!
尽管现在李一行已经无法看清双手。
望着逐渐变红的一双模糊的手,李一行耳边也出现了回声。
他是被你杀死的……
他是被你杀死的……
他是被你杀死的……
耳边的回声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占据了李一行的全部听觉。
李一行……
李一行……
李一行……
“李一行!有在听我说话吗?”
邹警官的话将李一行从幻觉中拉了过来。
李一行一愣,眼神恍惚地看着众人。
“我……你能再讲一遍吗?”李一行弱弱地问了一句。
村长将李一行扶回床上,将输液管的针头重新插回李一行手背上。
邹警官说:“据我们了解,这个河口川,也就是在学校里想杀你的人,他是日本安插在国内的间谍杀手。而且,他还是个忍者,精通各种暗杀技术。”
“忍者?”
李一行只在电影里见过日本忍者,但在现实中遇见还是头一回。
“忍者在日本是一个十分特殊的职位。在古代,忍者是专门用来暗杀敌对势力的工具,毫不客气的说,就是天皇的工具。飞鸟时代的女天皇推古天皇的辅政亲王圣德太子身边有一位叫‘大伴细人’的杀手专门为圣德太子搜集情报,刺杀政敌。甚至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身份,大伴细人连一张画像都没有留下来。当时大伴细人的职位被称为‘志能便’,后来他开创了忍者这个职位,并创立了一个忍者流派——甲贺流。为了暗杀敌人,忍者自小便忍受着魔鬼训练,还要精通下毒,暗器,易容,伪装。可以说,只要能让忍者能杀死敌人,他们都可以去吃屎,去出卖自己的身体。”邹警官继续说道。
李一行心中暗道一声卧槽。
日本人果然变态,吃屎和出卖自己的身体都可以。等等,出卖自己的身体?难不成有女忍者?
“你的意思是说有女忍者?”李一行发问。
“当然,在某些方面,女人可以办到男人办不到的事。通过自己的美色来暗杀敌人不是不可以。”
怪不得那个人身手那么矫健,还善于隐藏。在凉亭里要不是我反应快,可能就让那鬼子得逞了。李一行心中暗道。
“所以我们认为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另一个警察开口了。
李一行说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师父的死肯定和日本五大高手来华挑战有关。然而作为他的徒弟,我又遭遇日本忍者的暗杀。”
“其实,我们早就注意到了你师父的死十分蹊跷。但奈何案发的第一现扬没有监控,现扬除了你师父的血液和指纹,还有许多基因库里没有备案的血液之外没有任何线索。就连凶手的脚印也被人为抹除了。之后我们将那些没有备案的血液样本拿去法医科化验,得到的结果是这些血液中的脱氧核苷酸序列根本就不是中国人特有的序列,而是日本人的序列。所以,凶手初步锁定是日本人。”
李一行咬着后槽牙,狠狠地说:“果然是日本人。村长那天叫我回家的时候也说师父的伤是日本人弄的,看来没有错!”
邹警官听到李一行的话,眼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村长,说道:“哦?看来这位同志也了解一点事发经过?是目击者?”
说罢,邹警官身旁的警察从墙角搬来一个凳子,坐下来拿出笔和本开始现扬做笔录。
村长看到警察开始做笔录了,明显慌了神。
“你不用紧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完,转头对着守在窗前的警察继续说道:“王哥,你带李一行出去散散步吧,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该出去透透气了。顺便给他配个眼镜,要质量好一点的,发票收好,回队里报销。”
“是。”守在窗前的王警官走到李一行床前,拿起挂点滴的铁架子。
“走吧,出去透透风。”王警官对着门外甩了甩头。
李一行知道,邹警官这是要自己回避。
也罢,出去透透气也好,还免费配眼镜,够意思了。自己正好看不清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