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眼前是一座被红布遮盖着的两人高的物体。
院内除了这个突兀的东西外,只有几间低矮破旧的小屋,没等他继续观察四周,麻姑直接开始不断的干呕。
伴随着剧烈的干咳,麻姑呕吐出一团不断蠕动的洁白肉块。
肉块出现的瞬间,一股怪异的香味从肉块传出,他的眼前仿佛出现无数的女人,她们不着寸缕。
片刻后麻姑将洁白的肉块收起,幻象消失。
他感觉麻姑状态好了不少后问道:“麻姑,你没事吧?”
麻姑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假惺惺的,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陈天觉也不惺惺作态,想了想问道:“明天早上的宴席?”
麻姑想了想说道:“没什么,算是我们这里的一个习俗吧。不过会有点喜庆,你做好准备。”
“喜庆?”
“嗯。”
喜庆个屁,就他了解的,带习俗的都挺诡异的,有几次要不是他还算是上一世听过什么红白撞煞,棺不落地怕不是就麻烦了,那几次他可是身上什么都没有。
陈天觉暗自警惕,麻姑越是含糊其辞越应该警惕,他又问道:“我看一开始他们都在供香,你们是在拜谁?”
他感觉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点。
麻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走到陈天觉面前,一把掀开红布。
陈天觉看到雕像的瞬间,心里有一种感觉,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属于她的。
头上一对玄黄色鹿角,披着头纱将左眼遮住,身后无数手臂做拈花之态,看上去悲天悯人。
然而她的手臂双腿都有着无比邪恶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瞳孔,猩红色的眼球上点缀着一点绿色,格外邪异。
突然他又一次感受到那种被拥入怀中的感觉,耳边响起声音。
‘孩子……’
他赶忙移开视线,打断施法。
“卧槽……”
他这才发现麻姑面目狰狞,正发了疯一般的踹着雕像。
麻姑的七窍流出黑色的血液,她不停的嘀咕着。
“祸祖,祸祖!该死的祸祖!”
“麻姑!”他上前拉住麻姑,“冷静点,麻姑!”
麻姑倏然间栽倒,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陈天觉看着麻姑的样子心中冷笑,麻姑看上去很虚弱,但是那个冥冥中锁定住他的气机反而愈发强烈。
麻姑将手臂遮住眼睛,声音嘶哑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没控制住自己。”
“祂是几年前到我们这里的,你应该发现了,我们这里除了季翰池以外没有一个老人。”
“我们都是长生种,被祂,寿瘟祸祖所诅咒的长生种,虽然不算永生,但也可以活个千年。”
“或许你觉得长生千年是好事情,心里骂着我不知好歹。”
“但是我根本不想要这劳什子的长生,我只想要我的孩子回来。”
寿瘟祸祖?之前那个白肉我记得叫,寿瘟灵肉,洁白如玉,灵韵自生,闻之可生幻象。
麻姑刚刚吐出来的那个肉,洁白如玉,也同样出现了幻象。
陈天觉将念头压下,他斟酌着说道:“麻姑,你……”
“没事,还轮不到你个毛头小子安慰我,对了,你饿了吧。”麻姑没等话说完自顾自的说道。
她狠狠地擦了下眼眶,站起身后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你饿了吧,我去做点东西吃。”
说完,她摘下房梁悬挂的腊肉走进屋内。
陈天觉见状等麻姑进屋子后也走到悬挂腊肉的地方,他伸手摸了摸,没有任何信息。
他又走到雕像旁,这次他直视雕像,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个诡异的声音。
他试探的将手放到上面,一股信息出现在脑海。
【药王残蜕(碎片):用来当做成神之基的药王残躯,极度不适配后剩下的边角料,现用于承载信仰。】
“传说总爱搞这些虚的东西,神?呸!”陈天觉嗤笑着,认真打量这个雕像,“承载信仰,那些青烟嘛。如果打碎的话,会怎么样呢?”
他在雕像底座悄悄的放下一个东西后等待着麻姑的新一轮动作。
至于安慰?安慰个屁,他上次是想安慰她?啧。
不一会,油烟伴随着香味从麻姑所在的屋子传出,片刻后麻姑端着饭菜出来,没好气的说道:“喂,臭小子摆一下桌椅。”
陈天觉应声后起身去拿桌椅,刚走到一旁,桌椅自行飞到麻姑身边。
“算了,我自己来吧!”
麻姑将饭菜放到上面,朝他招手道:“愣着干什么,来吃饭啊。”
陈天觉倏然一笑,这是什么意思,他答道:“来了。”
“嗯,快吃吧,吃完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去参加宴席。”
他坐下,看到麻姑根本不动筷子问道:“你不吃吗?”
“我不饿,你快吃吧。”
陈天觉看着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心中诽谤:“你不吃我哪敢吃,你吃了我都不一定敢吃。”
他夹起一片肉放到嘴里,不等接触直接转移到储物空间。
接着他又把菜里的东西夹了一遍后快速扒饭。
“我吃好了,我要去哪里休息?”
麻姑见陈天觉吃了肉后指着一间小屋说道:“那件门上贴着红布的,你在里面休息。”
陈天觉看着红布眼神闪烁,点点头,走进小屋。
小屋内陈设老旧,却不染一点灰尘,摆放也符合他的习惯。
“看样子之前也是这一间啊,还真是按照原剧本走,”
他走到椅子上坐下,将储物了空间内的东西拿出后快速的摸一遍后放回去。
【药王祸胎(种):药王血肉混合着部分异乡人血肉制作而成,用来培养药王祸胎的特殊种子(半成品),食用者将大幅提高成功率】
药王血肉,寿瘟灵肉,两种东西不是一种吗?慈怀药王和寿瘟祸祖应该是同一个才对,分裂了?
异乡人的血肉,如果没有其他异乡人的话,那他在上周目似乎有些惨啊。
他摸着下巴,摩挲着微微冒出的胡茬,脑海中思维风暴。
想着,想着,他只觉一缕困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麻姑此时站在陈天觉窗外,手掌抚摸着肚子,脸上充满了怜爱。
她看了一会后,回到屋子,将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取下后盘坐在地上,眼睛微阖,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里面有东西不停的踢动。
麻姑温柔的抚摸着肚子,脸上写满了狂热,“这次,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