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裴老太太反问。

    温婉皱着小脸想了一会儿，用筷子头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始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他喜欢漂亮、干净、知书达理的小姑娘，在奶奶心里，你全都符合。”

    裴老太太的话仿佛魔咒一般钻到了她的心里去，某些妄念在她没察觉的地方悄然滋生。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长而卷翘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可是他不喜欢我。”

    爱情没有标准答案，谁也说不清什么时候爱上，什么时候又不爱了。

    多的是有缘无分的人。

    裴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好孩子，人是不会容忍不喜欢的人整日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这段时间以来，至少他没赶你走，不是吗？”

    温婉看了一眼裴老太太，软软糯糯地道：“……我看得出来，他想赶的，不过碍于您的面子才……”

    “你已经认定了，那奶奶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会认同了。”

    “奶奶……”她急急地想要解释，却被打断了。

    “如果奶奶说，让你嫁给他，你愿意吗？”

    嫁？

    信息一下子跨域太大，成功轰住了她的脑子。

    她的小脸像着了火一样疯狂地烧了起来，满面通红，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说的什、什么意思？我……您别跟我、开玩笑了。”

    她的反应太过可爱，裴老太太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奶奶没跟你开玩笑，你只管回答就好。”

    温婉怔了怔，犹豫了一会儿，随即目光坚定地回答：“如果是现在的他要娶我，我不嫁。”

    她的回答在裴老太太的意料之中，都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没人比她更了解他们。

    但她能活的时间不长了，她必须要让他们在一起。

    有裴云程替她照顾温婉，有温婉替她陪着裴云程，这在裴老太太看来，是最完美最理想的结局。

    他们两个人都太孤独，可是在这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她却又只剩下她了。

    她无法想象，自己离开之后这两个孩子会怎么样。

    心里有所念，外表也难免表现出来。

    温婉看着裴老太太的眸光从温柔逐渐变得忧伤而复杂，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一时有些心疼和不解，关心道：“奶奶，您怎么了？”

    裴老太太温柔地笑了笑，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你跟奶奶来，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温婉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裴老太太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一打开门，温婉就被房间里的布置惊艳到了。

    这间书房不似传统意义上的书房，种养了许多植物，墙边开了一个很大的木质窗户，阳光可以肆意地挥洒进来，照到地上的花花草草。

    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摆着书架和书桌，这里甚至可以称之为花房。

    有吊兰悬挂在空中，她好奇地摸了摸它的叶子，很柔润，看得出来主人很用心地在照顾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