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是他们作恶多端，我为何要保佑他们？”

    “哎？你不是说选中了我做祭品，就保佑淮山村的吗？”

    神婆是那样说的。

    “本君从不收供奉，又何时说过？”

    难道那神婆在骗人？

    听他的口气，村民们做了什么事，才让村里遭厄运的。那我是不是还会被扔出去喂鱼？！

    对了，那个灵牌上写着东海龙君九子敖延凌，那么他应该有点神通吧。

    “龙君大人，我反正都是祭品嘛，既然送到你这里来了，你也收下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不行。”

    我见他马上要走，拽住他的衣服，抱住他的大腿。

    “龙君大人！”

    敖延凌的那张俊脸上带着愠怒。

    “再不松开，本君就把你扔到湖里。”

    “龙君，还请你帮我救奶奶，她养育我一扬，我放心不下她。我都送到你嘴边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您大慈大悲救个人应该不难吧！”

    我被绑下来扔湖里的时候，看到她颤颤巍巍地追出来，实在不忍心。我也不知道奶奶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和村里的事情有关。

    “求求你！”

    我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求你了！”

    “我讨厌人，你最好别惹我生气。”

    敖延凌带着怒意，我也不好再抱他的大腿，还为他理了理被我揉皱的衣摆。

    “求你救我奶奶，只有这个要求。我保证被你吃了以后，变成你的奴仆帮你鞍前马后，鞠躬尽瘁！我记性很好，随便学个什么就会的，不给你添麻烦！”

    敖延凌还是没有动容。

    “我知道你，你就是在慈恩寺经堂听方丈讲经的那个紫衣仙人。你想要积功德，飞升，我帮你烧纸，敬香，帮你积德行善，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在慈恩寺某天晚课，我曾发现的一个紫色身影，就隐藏在经堂的角落直直站着，紫袍微微垂地，像是男人的身影。

    他不是每天晚课都来，只有在方丈讲经的时候才会出现。

    好奇心驱使我朝紫色身影打量，但又害怕自己被发现。

    我不知道他是神、妖还是鬼怪。

    但只要他出现，周围的鬼怪都会消失，连寺庙里僧侣的鬼魂都会不见。

    有天，我鼓起勇气找到亡故的十方和尚询问，他告诉我不要让他发现我的异样，因为他不是善神，是凶神。

    凶神之所以和恶煞凑成成语，必定是脾气很不好的神。

    于是我再也没好奇他正面长什么模样，害怕被发现。

    我觉得敖延凌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很像那个身影。

    淮山村就这么大点，不可能会有神仙鬼怪和他撞衫吧。

    今晚要么我葬身湖底，要么进他的肚子，所以我得拼命要回点本钱！

    不知道我的哪句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他转头看我一眼。

    “你可想清楚了？”

    “啊？”想清楚什么？

    不等敖延凌变脸色，我点头点地像小鸡啄米。

    “想清楚了，龙君大人。”

    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牵挂的就是我奶奶，只要她安好，我怎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