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说自己叫胡六郎,是北边来的,和藏月相遇的时候,她正要杀他。
那天,他刚解决掉一个仇家,发现高楼上正拿着狙击枪瞄准自己的藏月。
他见过太多杀手,但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决绝的女杀手。
就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杀气化作荷尔蒙的激荡,从此爱得不能自拔。
“要不是她手里攥着臭道士给她的护身符,她早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阳朔碰上的妖道不简单,再者宝安这里不太平。就算加上敖延凌,我处理起来也捉襟见肘,要是他来的话就好了。
“既然你喜欢藏月,要不,你做个我们OPBI的编外人员陪着她,狐仙大人?”
胡六郎见我想拉他入伙,眼神略带嫌弃。
“在我们北方,你们这种叫流窜团伙,江湖骗子,你知道吗?”
“流窜团伙?江湖骗子?我们叫OPBI民间灵异事件调查专案组!好歹我也是天清观观主的亲传弟子,你不要瞧不起人!”
虽然就跟着学了半个月,人就不见了。
“切,我可是有堂口的,来不了!”
胡六郎的鼻子灵敏地朝我嗅了嗅,我战略性后退。
“怎么了?”
“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我嗅了嗅自己,“仓鼠的味道?”
宗嘉仁租了个公寓,敖延凌不让养在我屋子里,所以暂时放在客厅,但过了一晚仓鼠就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恶龙晚上悄悄现身放的,但我觉得他不会干那么无聊的事情吧。
胡六郎思索一阵,“不是,这种味道我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闻过,我记得三百年前一条黑蛟化龙后,他身上……”
我突然想起来晚上跟敖延凌出去过,这狐妖鼻子灵,是不是嗅到敖延凌的味儿了?
“你觉得就我这道行,能召唤真龙?”
胡六郎再次打量我,轻哼一声,“说的也是,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看着医院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宝安起码有五六只僵尸,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出门儿别被他们群殴哦。”
“五六只?你不是在吓我吧?”
胡六郎两手搭在栏杆上,“我用得着吓你?要不是藏月受伤在这,我都不会来这破地方,整个城市都是雾气。”
他一说,我看向天空,忽然意识到天雾蒙蒙的已经不是仅仅几天了。
不见天日,没有阳光,最方便鬼怪出行,我的眼睛也舒服好多。
无头尸案要是深究,恐怕男厕所那具烧焦的尸体、古楼上出现的白发少女不简单。
“那你还是要走?不保护藏月?”
“我还有事要处理,等她伤好就走。但后面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还有那个满身黑气的龟孙!”
死亡威胁+1
“您放心,我保证藏月不会缺胳膊少腿。”
“等藏月把那件事情办了,我就带她回老家。”
“那件事情?”
胡六郎看着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没告诉你,我也不好说,反正她还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
我休整了两天,补了些功课。
藏月一直在处理来自OPBI官网的咨询,其实很多都是没事找事,疑神疑鬼的人。
她坐在病床上对我说,“现在我筛选出来的单子累积下来总共有四十几单,要一一安排到日程里吗?”
“这四十几单都是已经排除胡说八道,正经有困扰的单子?”
“对,方子书他们帮我们恢复服务器运行以后,咨询量还在不断上升。”
我来到藏月的电脑前,简单浏览了一下雇主的诉求。
“这些单子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几句话就能搞定,只是处理起来比较繁琐,排上吧。”
刚说到这里,宗嘉仁就进门了。
“家人们,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宗嘉仁把学校的消息发给我和藏月看,耿豪他们学校因为古楼塌的事情,还是被众多网友围观了。
现在倒塌现扬成了围观打卡的地方,耿豪更是成了‘热点’人物。
我笑着,“难道真的还有人要看他的胸,来证明真的有鬼?”
宗嘉仁说道,“你别小看现在网友的求知欲,学校想让我们出面澄清一下,当时只是在拍摄一个伪纪录片。另外某音找到我,想要让我们开直播,所以我想这件事是不是?”
藏月坐在病床上看着宗嘉仁,“那你准备让谁出镜?”
“当然是甜甜姐喽~”
我瞪着宗嘉仁,指了指自己。
“我?你确定?”
“是啊。”
我嘴角抽搐,“你没听过一句古话么?”
“什么古话?”
“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OPBI就我一个半吊子的通灵师撑着,你也敢直播?不要命啦?”
要是被那些白胡子老道看见还不得来找我踢馆?
“我早就帮你想好了,看!”
宗嘉仁拿了个草莓头套,“戴上这头套,再戴个墨镜,谁知道你是谁?OPBI的办公地址在洛城也没人,谁找得到我们的人在哪。”
“我怀疑你是在强行让我加班。”
“这哪是加班?这是在帮耿豪摆脱变态骚扰,而且网上有很多人都好奇‘酋长’到底是什么人,你就简单和他们说说话就好了。直播只有两个小时,要是没什么人看,咱就提前下播。”
我扶额,应该没多少人看吧,毕竟我们干的事挺冷门的。
“行吧!”
直播的地方就在租赁的公寓里面。
工作人员是免费劳工耿豪,方子书、雷佳。
晚上8点开直播。
我戴着草莓头套还带了个墨镜,只露着鼻子嘴巴,谁也认不出来。
我转动老板椅来到镜头前,猛地一看刚开播就有十万人在围观。
大家都在公屏上打着,“酋长好!”
“酋长好!”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摧枯拉朽。”
……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人盯着我的样子呢。
我轻咳两声,拿出事先准备的稿子,正在澄清宝安信息工程大学古楼坍塌的事情。
公屏上一片唏嘘,“酋长,你是不是被威胁啦?”
“如果被威胁,你就眨眨眼,啊不是举举手!”
“别念了,都知道是真的,但他们不承认。”
我觉得也没念的必要,于是把稿子扔了。
“行吧,大家懂的都懂,我就不必多说了。”
我义正言辞地对着镜头,“以后不准再去骚扰人家的学生,也不准去北苑打卡知道吗?!古楼那里已经是干净的了,你们去也看不到啥。”
公屏上刷着满屏的“遵命!”
看来还是挺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