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看一眼，然后大声朝里面吆喝一声。
“喂，纯蝶，你小妈来了。”
我就知道高亭要给我使绊子，这股子针对，到底是从哪来的？
走进门，我到处瞧。
“小妈？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沙发上满是看戏的僵尸，千峰倒在地毯上。
客厅的唱片机放着黑胶唱片，纯蝶穿着高腰露肩毛衣，短裙配着渔网袜，在吧台将鲜红的饮料倒入杯中。
她说道，“姚小姐要喝点什么？”
“牛奶。”
纯蝶从冰箱拿了盒牛奶倒上。
勒怀风和红僵从房间出来了，红僵的伤口上涂了层东西，感觉像尸油。
他语气温和地问我，“这个道士怎么处理？”
“把他裤子脱了扔到客房，等他醒了，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
高亭朝我看一眼，竖起大拇指。
“大师！这真是大师。”
我轻哼着，“长得帅有什么用，你怕不是个傻的。”
高亭又要冲过来，被水秋成他们拦住。
勒怀风严肃地说了声，“高亭！”
我看向站在吧台内安静如素的纯蝶，她把牛奶递给我。
“请。”
“谢谢。”
我朝高亭挑眉，谅他也不敢在勒怀风面前对我动手。
“我要的是你们手上关于阳朔的东西，既然你们僵尸家族拜托OPBI调查，就要尊重我的安排，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行了。如果有意见，你们可以找别人！”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所有的僵尸都停下动作。
屋内的氛围一度凝滞。
高亭瞪着我，然后又看向勒怀风。
勒怀风并没有说话，但他牙关咬紧，似乎在压制着怒火。
我走到勒怀风身旁，摆出营业微笑。
“既然勒先生没打算撤掉单子，那么就照我说的，把千峰抬进去吧。”
勒先生给水秋成示意，他把千峰抬进去了。
接着，我给藏月打电话，让她调查下青城观。
幸好藏月睡得不是很熟，她接到电话就开始查，然后发来消息说，青城观的弟子有好几百个，人丁兴旺，是个大观。
这次宝安的事情闹大了，该是有人请青城观来处理，但不知道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有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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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裤子不见了，双手绑在身前，在一个空调屋里。
我坐到他面前玩着单机游戏，他猛然后退夹住又白又细又长的双腿。
其实他的上衣够长，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到底是谁？！”
“我是OPBI抓鬼小队的成员，我跟你的目的一样，要调查出最近几起凶杀案的幕后元凶，但绝对不是你见到的那几个僵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既然这样我就从头说起吧。”
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
千峰轻哼，“你就吹吧，我们道派从不信僵尸不伤人，是邪物就得除掉！抱歉，我和你的道义不合！”
我把游戏关了，把飞僵烧死的视频打开给他看。
只见熊熊大火周围站着勒怀风和族人，还有我。
“碎尸案的凶手，也就是那个飞僵已经除掉了，但后续还会不会再出现其他的飞僵，说不定。但我向你保证，这里的僵尸都是不伤人的。”
千峰皱着眉，头往一旁撇去。
“我说了，妖就是妖，僵尸就是僵尸。你跟着他们，迟早有天会有危险。”
其实道士也有很多派系，有能结婚的，有不能结婚的，有能开荤喝酒的，有吃素的。既然道义不同，我也不勉强了。
我起身打开房门，外面就站着勒怀风他们。
“都听到了，这道士不配合，咱们把他留在这吧，反正他没裤子，这大冬天跑不了。”
千峰瞪着我，“你这女流氓！邪魔歪道！”
我转身朝他轻笑，他赶紧侧身坐着，耳垂微红。
“安心待在这里吧，等到事情结束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千峰看向我。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去找这些飞僵出现的源头。”
我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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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凌晨五点，马上天就要亮了。
勒怀风让我留下休息，我拒绝了。
但他说他买了三文鱼，等我睡醒可以做香煎三文鱼。
我思考一阵。
米其林大厨的手艺，吃一顿少一顿，他们不会永远停留在宝安的，甚至不会停留在Z国。
“那好吧，打扰了。”
僵尸们趁着天没亮都走了。
等客厅安静后，我从客房出来倒水，撞见勒怀风和纯蝶在玄关处吵架。
“我跟你说了，她来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阳朔的徒弟，如果我早就知道肯定把她找来了！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你怂恿高亭针对她，是不是？”
“不是。”
“纯蝶，你撒谎。”
纯蝶靠近他，把手放在他胸口。
“我甘愿为你变成僵尸，跟了你一百年，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你女儿的替代品？”
勒怀风把她推开。
“那个决定，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对你完全是长辈的关怀，无他。”
纯蝶的眼里满是失望和痛苦，她抬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我。
“她一出现，你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物了，你正眼看看我呀！一直以来是我陪着你！”
勒怀风转身看向我，而纯蝶打开门冲了出去。
我尴尬地拿着水杯不知所措。
“我什么都没听到。”
勒怀风看外面的天气，今天是个大晴天。
“我去追她，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嗯。”
大清早的，吃了个大瓜。
说起来，其实我们到宝安已经有两周了，如果勒怀风想要找我们，肯定能寻到踪迹的。
如果他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拖延，或者不想让我们和勒怀风见面。
本以为高亭就读信息工程大学，他躲起来没见着我们，是害怕我。
但现在看来，就算我会点术法，他也敢嘲讽我，足以见得他根本不怕我。
照勒怀风的说法，高亭躲起来没在学校出现，是因为纯蝶让他暗中帮忙，隐瞒我们的踪迹。
高亭屡次招惹我，也是她在暗中撺掇。
那为什么高亭会听纯蝶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