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多吃点,吃成大肥龙,到时候化解真言法令也飞不动!
敖延凌还是不放,把我的手捏得更紧,我被迫贴近他的身体,和他直视。
“你在心里碎碎念着什么?”
那一刻,我的心跳得极快。
该是我情绪起伏大,他就有感应吧。
“啊?没有呀,龙君大人,你幻听了吧。”
“要是本君再发现你在底下搞什么,定饶不了你!”
“是是是,我什么都听龙君大人的。”
敖延凌放开我走了。
我松一口气,脸好烫,看来只有去外面找找地仙精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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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宗嘉仁的诅咒消减,整个人气色看起来红润许多。
宗嘉仁他爸离不开他妈,每天都打三次电话问什么时候回云京,宗妈妈没多留。
临走前,保镖们拎着好几个大件行李箱迈出道观的门。
宗妈妈穿着貂皮大衣,富贵逼人,她猛然抓住我的手,我一哆嗦。
“甜甜,这次宗嘉仁能保住命,多亏了你,你是宗家的大恩人。以后宗家就是你家!什么时候你下山了和宗嘉仁到云京来玩,伯母可喜欢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宗妈妈把自己手上的翡翠镯子摘下来,要套到我手上。
“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这个翡翠镯子送给你。”
“别别别!”
“妈!”
宗嘉仁把他妈妈拉走,把翡翠收了。
“人家才十八岁,你给人家戴十几万的翡翠镯子,出门招贼吗?”
宗妈妈被他一说,收回了手。
“哟,是伯母没考虑周到,甜甜还小,不适合戴这个。儿子,你看甜甜都瘦成什么样了?你爸爸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你多照顾下人家!”
“伯母,我身体健康着呢。宗总不克扣工资,不打考勤,对我都很好。”
宗妈妈对我神秘地笑,“叫宗总就见外了,他都不肯回云京过年,要陪着你,你们在这好好相处,缺什么跟伯母说!”
我看着宗嘉仁,黑人问号脸?
你利用我干了什么?
宗嘉仁耸耸肩,没有啊。
左右的保镖架着宗妈妈下山,都要看不到人影的时候,宗妈妈还在朝我们挥手,让我们赶紧回去。
我对宗嘉仁说,“你妈妈真爱你,看她的样子从来不会爬这么高的山,为了你奔波这么一趟,你过年不回家,她也不强求你。”
“谁说不是呢。”
宗嘉仁搓搓手和我、藏月看着远山雪景,藏月打火机一点,吐出一阵烟。
忽然,我觉得有点不对。
他妈妈的人中很淡,简直看不到。
我问他,“你们宗家子孙稀薄,你妈应该很晚才生你吧?”
宗嘉仁笑着看我,“我不是我妈生的。”
“这就对了,你妈妈命中无子,那你是谁生的?”
“我是小妈生的,但从小被我妈妈养大。他们从来没瞒着我,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是借别人的肚子生下来当她儿子的,她对我很好。”
说到这儿,宗嘉仁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相反,我小妈总是借着我的名义,屡次找宗家要钱,贪得无厌,看到她的嘴脸就烦。”
“哟,少爷,原来你的身世还藏着这么段故事,妥妥的豪门恩怨呐。”
宗嘉仁问,“你呢,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父母?”
“我?”
“嗯。”
“我从没见过我亲妈,她在我出生时就死了。爸爸娶了后妈,对我很不好。三岁以后我就被送去寺庙了,和他们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给我喂农药,抓我祭天,拿我的命当草,多么自私呀。
而唯一爱我的亲人,已经去世了。
宗嘉仁转头看我时,眼神像看街边纸箱子里被雨淋湿冷得发颤的小狗。
我噗呲一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吗?”
宗嘉仁转过头去。
“那天我问你要不要办阳朔财产的转移手续,你说暂时不办,是担心他们知道你有钱会来找你?”
“不光是这样,我没有他们电话,以后也不打算回去,不想再让他们影响我的人生。而且我相信,阳朔还会回来的。”
藏月一直在旁边静静地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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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山算是灵气充裕的地方,我用古籍里的咒术在附近猎妖,物色合适的人选给宗嘉仁保命。
有些我带回来给宗嘉仁见过,但要么他看不上别人,要么别人看不上他,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根本压不下李婆的咒。
一天夜里。
月光倾泻而下,白雪铺满地面,安静得只听得到我的呼吸声。
我在嘉山后山的深潭附近发现一只大妖,还没知道她的原形是什么,她就朝我冲来抓了一爪子,然后飞快跑了。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瞬。
我用手挡住脸的刹那,我的手替我承担了三道爪痕。
因为爪痕像鸟类,我觉得她肯定是猫头鹰之类的灵物。
敖延凌出现后看我手臂正流着血,拉开三条口子。
“你除了闯祸还会干什么?”
我朝他挤出一缕笑,看着手上的伤。
一开口感觉舌头大了,情况不妙。
“这,不会有毒吧?”
敖延凌抓住我的手看了看。
“微毒。”
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毒性?她是,什么鸟?!”
“专门抓毒虫毒蛙吃的大鸨,中其毒会嘴歪眼斜,麻痹一炷香的时间。”
他说完,我就发现我的嘴合不上了,手脚都不能动弹,整个人往敖延凌身上栽。
幸好敖延凌如定海神针没被我砸倒,他扶住我,感应到不远处的光亮,迅速抱起我飞到了一棵木桶粗的古松上。
敖延凌的银发上落了雪花,身上的紫衣单薄,但他的身上不冷。
我整个人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头,鼻间满是他身上的檀香味。
或许是害怕我掉下去,他把我抱得很紧,我很想说太紧了,我的腰。
那束光亮是藏月,她肯定是听到我的叫声,以为我有危险寻过来的。
藏月看到地上的血迹,朝四周看看,寻着脚印往我走过的地方去了。
敖延凌侧目看我,“冷不冷?”
我眨眨眼,冷!赶紧把我送回去解毒吧,毒还没解呢!
他飞速抱着我回到道观,手一挥打开我的屋子就钻进去关上了门。
然后把我放到床上,扯掉我的袖子,给我治伤。
他的舌头像猫的,有点粗糙,温热又湿润,舌头舔过带着血迹又吞到他嘴里,周而复始。
我不能动弹,只能看着他用涎液给我解毒。
他额头的犄角带着粉嫩的色彩,脸庞上微微带着闪光,我想那是雪花打湿了以后的水迹。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大概是我屋子里的灯亮了,藏月找一圈回来想看看我在不在。
“姚甜甜?”
我试着开口,声音是沙哑的。
“在。”
敖延凌隐去身形,但并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