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彦龙半晌没说话，看得出他已经心慌意乱。过了许久，他终于拿定了主意，对古云非和展羽说，“好吧，我也不说什么了。既然王老板把你们找来，你们就说想要什么赔偿吧？我认栽了，绝对不带还口的。”

    他这个态度分明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降头师一事，事情进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展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问，“你的降头术不止在王坤一个人身上用过吧？”

    常彦龙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急忙说，“我向你们保证，只对他一个人用过。我没害过其他人。”

    “是吗？但据我所知，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啊！你是不是还喜欢收集尸油一类的东西啊？”展羽说完一拍桌子，敲山震虎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常彦龙有点儿懵圈。

    “装傻是不是？站起来！走到我前面了。”展羽的声音不怒自威。

    常彦龙虽然不情愿，还是迫于无奈的照做了。

    展羽细细打量着他，又和古云非交流了一下目光，想问问他，这个人是不是他们在小石河公墓遇到的那个披着红色斗篷的家伙。

    从外形上看，确实有几分相像。但是由于当晚光线昏暗，又发生了很多冲突，他们一时也不能断定。

    “二位到底要多少钱，就直说吧！能办到的我一定尽量办。”常彦龙开始说软话。

    “我们不要你钱，我们就想知道，你除了用尸油做香皂之外，还干过什么违法的事情？”展羽的话中已经带着审问的语气了。

    “什么尸油香皂？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东西啊！我都说过了，我只用降头术对付过王坤一个人。除此之外，我再没干过其他事情。”常彦龙极力否认。

    “你好好看看这个。”展羽掏出警官证，放在常彦龙眼前。

    常彦龙顿时瞪圆了眼睛，惊愕道，“王……王坤报警了？”

    展羽冷冷的瞅着他，“我们不单单是因为王坤的事情来找你，你在东江市犯过什么事儿，心里应该清楚吧？”

    常彦龙却更加惊慌了，“什么东江啊？我从来没去过东江。”

    “还挺能装的哈。”展羽冷笑一声，眼中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来，“我也懒得跟你拐弯抹角，连桂茹已经把你做的事情都给撂了。她承认，她已经跟你合伙在东江市做了两起案子。利用所谓的尸油香皂当幌子，连害两条人命，然后又用他们的尸体来炼尸油。现在这些尸油应该就在你家吧？想找到它们并不难，你就老老实实的交代吧。”

    常彦龙张着嘴巴不说话，满脸惶恐的表情，好半天才战战兢兢的说，“我想你们是搞错了吧！我不是什么降头师。”

    “现在又想否认？那王坤是怎么回事儿？”展羽大声质问。

    “王坤的降头是我下的……”常彦龙说到这儿突然呸了两口，连忙否认道，“啊不不，他的降头其实是我找人下的。”

    古云非和展羽对望了一眼，想不到在这里又节外生枝。一时也无法判断，常彦龙这句话究竟是缓兵之计，还是确有其事。

    于是为了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们押着常彦龙回了家。

    而常彦龙家就在浴室附近，家里跟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

    古云非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回来朝展羽轻轻摇头，示意他并没有什么发现。这让展羽颇感失望。

    他知道古云非有些不同寻常的手段，就算这个常彦龙演示的再好，但只要他有一点点异常之处，古云非也不至于发现不了。

    此刻他不禁陷入了怀疑，难不成他真的找错人了？

    “你说的那个降头师，是从哪儿找的？”展羽试探的问常彦龙。

    常彦龙哭丧着脸说，“他就住在咱们当地，大家都叫他老黑。但具体是什么名字，我不知道。”

    展羽心中一动，似乎有些信了。常彦龙要是悬悬乎乎的把那个降头师说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展羽反而不会相信。但是听常彦龙的意思，好像不难找到这个人。他索性详细打听起来，“你怎么知道他是降头师？”

    常彦龙露出几分神秘的表情，“不瞒你说，听说这个老黑是缅甸人，头两年因为给人下降头得罪了人。为了避难才逃到国外，躲到了咱们这个地方，据说是很有些手段的。”

    展羽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打听，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这边的人提过有这么一个降头师呢？”

    常彦龙低声告诉他，“这种事情都是很隐蔽的，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个老黑行事特别低调。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的。”

    “那你亲眼见识过他的手段吗？”展羽问。

    常彦龙摇摇头，“降头术这种东西我不懂，但是人们把它传说的很厉害。我猜可能这个人确实有点本事吧。”

    “所以你这次就找他来对付王坤，你是想弄死王坤吗？”展羽的语气忽然又变得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