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古云非问。

    “宾馆床上那滩血。”展羽脱口而出。

    古云非点点头，“没错！床上那滩血大约有2000毫升，相当于人体一半的血量。而我们在宾馆的房间里还发现了蟾灵的脚印，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那个蟾灵是靠吸血才能成活的，所以熊燕身体里剩下那半血也有了着落。也就是说，我们找到的修炼躯体应该是一具干尸才对，而现在发现的这具尸体恰好就是。你觉得这种偶然的几率能有多大呢？”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蟾灵杀死的？”展羽似乎对这个假设不太满意，“我们总不能因为一个传说中的东西，就把所有案情的zhen//xiang往它身上推吧，你觉得按这种方式结案，有谁会相信呢？”

    “我见过它。”古云非忽然说道。

    “什么？”展羽不禁诧异。

    古云非重复道，“我说我见过那只蟾蜍。”

    展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见的？”

    古云非点着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说道，“刚刚，就在这里。它趴在了尸体的脖子上，我们对峙了好一会儿，它逃掉了。和传说中的一样，它确实需要依靠吸食血液来生存。”

    展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依然表现的很惊讶，“竟然有这种事情，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这只蟾蜍又回到了宾馆里，攻击了一个服务员，然后利用自己的毒液把那个服务员麻痹了，吸食了她不少血液。”古云非解释，“我追踪它一路来到了这里，它外形跟蟾蜍差不多，却是红色的，而且体型比正常蟾蜍大了很多倍。”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一只蟾蜍？”展羽有些不敢相信。

    “看见它的不止我一人，还有宾馆的其他人。”古云非慢悠悠的讲道。

    听完这些话，展羽沉默了好半天，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就算凶手是它，我们也得想办法抓住它，确认它有这种本事啊。不然的话，不会有人相信的。”

    古云非不置可否，幽幽道，“这个东西虽然外形长得像蟾蜍，但是它的习性跟普通蟾蜍有很大区别，攻击性极强，喜欢吸食人血，而且善于使用毒素。不过这些还不是关键，你来之前我就在想一个问题，假如我们现在发现的这具尸体就是失踪的熊燕，而第一案发现扬应该是在宾馆房间里，那么是谁把她的尸体搬到这里的呢？”

    展羽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古云非与他对视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只蟾蜍虽然体型怪异，非比寻常，但我不觉得它有本事把一具尸体挪到这里。另外，死者的头也不见了。我把周围都搜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那只蟾蜍。就算它体型再大，也肯定没本事把人脑袋咬下来，更没本事把它吃下去。那么那个人头去哪里了呢？”

    展羽从开始的混乱中冷静下来，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说到底，还是人祸呀！”

    有了调查方向，展羽立马理清了下一步的办案思路，原本以为只是随便插手了一个小案子，到头来才发现，它只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一部分。

    那么这件事就不得不跟周毅商量了，而且必须调动当地警方的力量。

    想到这里，展羽马上联系周毅，把情况告诉了他。

    周毅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谁让他卷到这个案子里了呢。只好按照展羽的要求，特意从县刑警队借调来了专业法医和物证勘验人员。

    尸体随后被转移到了镇卫生所，也是镇子里规模最大的医院。周毅专门找出一间仓库，作为临时法医室。

    经过对尸体的详细检查和化验，确定死者的DNA与熊燕的DNA相吻合。而死者的死因也有了进一步论断，经过对死者肺部气管血液等多方面的化验，法医推测，熊燕是死于窒息。

    至于是被勒死还是被闷死的，由于缺少头颅，暂时还无法断定。

    另外，在尸体的血液内，法医还化验出了一种罕见的麻醉物质。不过这种麻醉药到底是什么，法医和县里的几个技术员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

    展羽询问详情，法医说，“这种麻醉物质含有大量的生物蛋白质，肾上腺素，和多糖成分，看起来好像是一种生物的分泌物，但具体是什么生物，还在研究。”

    “是蟾酥吧？”古云非坐在远处，翘着二郎腿，看着这帮人分析来分析去，这个时候忽然插了一句嘴。

    县里来的几个警察一时间面面相觑，这时法医拍了拍脑袋说，“对，这个成分确实很像蟾酥，但是又和蟾酥不完全一样。它里面含有大量的生物毒性碱，以及一些我们现在还叫不上名字来的细菌。如果它真是蟾蜍，那一定是一种毒性奇大的罕见种类。可是最让我们奇怪的是，这些菌类到现在依然保持着活性，如果说这种毒素是被人为注射到被害人身体里的，那么经过加工的毒素里面是不应该存在活性细菌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害人真是被毒蟾蜍攻击了一样。当然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什么情况，我们现在也说不准。”法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