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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张凯文的家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

    路口停了几辆开着红灯的警车，关了声音的红光飞快的扫射着混沌的夜色。

    古云非和展羽走下警车，在派出所长周毅的带领下，走进了张凯文的院子。

    只是古云非的神情变得少有的严肃，他刚从医院那边赶过来。

    就在昨天夜里，陆小北被人发现昏倒在街道上，所幸被好心的过路人送到了乡医院，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

    古云非在陆小北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化肥粉末，感觉上她好像是去过什么地方，很可能跟查案有关。

    古云非不免心中有些后悔，如果他当初带着这丫头一起查案，或许就不会遇上这种事情了。陆小北虽然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古云非有些时候确实挺烦的。

    但看到她现在这样，古云非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了。

    “失踪的那个孩子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们来看看吧！”周毅脸色铁青，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说。

    周毅知道事态严重，也不愿做过多的解释。

    他把古云非和展羽带到了后院，指着打开的地窖门说，“就在下面。“说完就顺着地窖入口的梯子爬了下去。

    古云非和展羽随后跟了下去。

    这地窖大约有二十几个平方米，距地面两米多深，勉强算是一个不太规则的正方形。里面光线昏暗，空气稀薄，再加上长时间不见天日导致的腐败味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而男孩的尸体，就躺在地窖入口的正下方。

    他形容枯稿，皮肤褶皱横生，乍看上去好像一个小老头儿，身上还穿着失踪时候穿的校服，显得松松大大，好像整个人在这几天里都缩小了一圈。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往下沉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古云非打量着尸体，伸手将他的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个被咬烂的伤口。这个形状不规则的伤口向外突出，上面结了厚厚的一层血痂，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吮吸造成的。

    古云非又仔细检查了尸体的其他部位，发现在尸体的手脚上也有类似的伤口。

    “他被吸干了血。”古云非看了一眼展羽说道。

    “你是说那只蟾蜍……”展羽点到为止，没办法把话挑明。

    一旁的周毅等的不耐烦了，“我不知道什么蟾蜍不蟾蜍的，我就知道是张凯文这小子干的。我他妈怎么就没早点儿发现是他，居然还能让他在我面前演戏？！”周毅怒不可遏的骂着。

    “你确定这是他干的？”古云非忽然问周毅。

    周毅愣了一下，随即肯定道，“当然了，这里就是他家。他把那个孩子囚jìn在他家地窖里，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么说，他女朋友熊燕的死大概也是他干的了？”旁边警员猜测道。

    周毅冷哼一声，“不是大概，是肯定。难怪我们找不到，因为谁都没有怀疑到他。”

    “可是孩子失踪的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好像没有作案时间吧？”古云非若有所思的质疑道。

    周毅愣了愣，想说什么，可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展羽这个时候接过话说道，“宋小毛失踪那天，当时本应该上自习课的，但是他给这帮孩子赶到操扬上进行体育活动，大概有一节课的时间。发现孩子失踪之后，他才报警。也就是说，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谁又能知道他当时是不是真的在学校呢？”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还是展警官思路清楚。“周毅马上附和，“而且我们的人昨天晚上到他家之后，就没看到他的人，也联系不上他。之后检查到地窖，才发现这里有问题。想必张凯文这小子是嗅到情况不妙，提前开溜了。”

    “你们昨天派人来他家找他，是什么原因呢？”古云非好奇的问。

    “我们接到报案了。就在昨天晚上，这小子又把一个学生骗到家里来了。”周毅义愤填膺的复述着，“那个学生感觉老师举止反常，精神看着不太正常，感觉害怕就找借口逃走了，然后报的警。”

    “这么说，他是被自己学生举报了。”古云非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周毅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幸亏那孩子机灵，如果逃得晚，很可能就会跟宋小毛一个下扬了。”

    古云非摸着鼻子，神情复杂的问，“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周毅想了想，犹豫着说，“是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不过她头一阵子让那个降头师加查赞绑架过。”

    古云非眼中扫过一抹狐疑，“是她，我记得她好像叫杨玥吧？”

    “对，就是她！“周毅大声肯定道。

    古云非若有所失，没再往下说。

    这个时候，展羽注意到东边的角落里放了一个脸盆，里面还盛着半盆水。他走过去闻了闻，那水里有股腥味儿，沿着盆子周围似乎还有一层粘稠的液体。

    展羽用手捻了一下，闻了闻对古云非说，“他在这里养过那只蟾蜍。”

    周毅当然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的问，“什么蟾蜍啊？你们两个人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

    古云非这时已经快步走到了展羽身边，看见了他所指的那个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