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那老者忍不住的咳嗽,立在旁边的人连忙递来茶水,“老爷子,你就不要动怒了。”
那老者摆摆手,随后又说道,“知道老爷子我快驾鹤西去了,回来给我送终啊!”
“哎呦,大哥难得回来了,您还要把他气走啊,快快!大哥入座吃早茶。”三奶奶连忙走上前让我爷爷入上座。
我爷爷沉着一张脸坐了下来,而我被一小厮带到了覃良他们一桌。
见我有些紧张,“凤儿妹子,别拘着,咱们都是自家人!”覃良说道。
“什么自家人,是大爷爷从外面捡回来的,我们覃家可不认来路不明的亲戚。”
说话的是一个比我模样稍微小一些的女生。
“初依!覃家就这么教你的?”覃宗厉声问道。
那姑娘吃瘪,立马闭了嘴。
看来,覃宗在我们这群小辈中还挺有威望的。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女娃,带过来给我瞧瞧。”太爷爷冲我爷爷说道。
“凤儿,来!”爷爷冲我招了招手。
我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擦嘴,走了过去。
“太爷爷好!”我恭敬地喊道,并微微鞠了个躬。
那本是一脸严肃的太爷爷,见我笑呵呵的,“来,来太爷爷身边坐。”那太爷爷握着我的手,一脸慈爱的冲我笑道。
突然,他目色一沉,又再次搭脉,惊叹道,“这女娃!凤魂入命啊!”
我脑子翁了一下,爷爷捡到我的时候确实是天生异象,有百鸟朝凤之景,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凤魂入命啊!
“什么?凤魂入命?”堂内众人听罢窃窃私语。
“这凡人身躯怎么容得下凤魂啊!”
“可怜了,这女娃娃了。”
“呵呵,原来是个短命鬼!”那个名叫初依的女生嘲讽声尤为刺耳。
……
我听得众人议论纷纷,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我立在爷爷的身旁,低头不语。
“食不言,寝不语!”太爷爷使劲剁了剁手中的拐杖,堂内立马鸦雀无声。
“好丫头!你先回位子上,等散席了,你再和你爷爷来寻我。”太爷爷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咳咳咳!”太爷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太爷爷房中。
太爷爷坐在轮椅上,在落地窗前,正眯着眼睛养神。
身边的人将一个毛毯盖在太爷爷的腿上,便退了出去。
“远道啊,我们父子有多少年没见面了啊。”太爷爷叹了口气,“来,坐。”
“二十余年了吧!”爷爷在身侧寻个地方坐下,我则是站在爷爷的身后。
“我现在的精神越发的恍惚了,常把治道当成你。”
“眼前常常是你幼年时蹒跚学步,稍大一点时在这院中学术法的扬景。”太爷爷用手指了指面前的院落。
爷爷低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我都是半截入黄土的人了,您老还提这些做什么呢?”
“你还在怪我当日的决绝吗?”太爷爷目光投向院中,问道。
“二十多年了,过往早就被蒙上了尘土,谁还会在意这埋在尘土之下的是什么呢?”
太爷爷沉默,房中一片寂静。
“凤儿丫头,你过来!”太爷爷朝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太爷爷!”
“来,再给我摸摸你的命脉。”太爷爷朝我伸出手。
我把手伸过去。
“远道,凤儿丫头知道吗?”
“嗯,大概知道一些,我没和说他凤魂一事。”
“啧!这就不好办啊!本这凡人之躯,就承载不了这么强大的魂魄,何况这三魂七魄缺一魄。本该……远道这是怎么回事?”太爷爷问道。
“机缘巧合下,得以一凤翎锁魂。”
“凤翎?”太爷爷将手掌放在我额头处,额头处发着闪闪金光,一枚凤翎正发着光辉,只是那光辉淡了许多。
“这凤翎是上古凤灵的一缕微弱的神识,只能吊着这女娃的命啊!”太爷爷叹息道。
“如今看着这神识也消耗差不多了。”
“爷爷,这么说,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低声问道。
“别瞎说,万事都会有破解之法的,爷爷定会给你找到契机的。”
太爷爷,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如今,最稳妥的办法只能以命续命!”
“以命续命?凡人只不过数十载光景,谁会给我续命呢?”我喃喃道。
房中又陷入一片沉寂,“凤儿,你放心,会有办法的。”爷爷宽慰着我。
我点点头。
“凤儿,你先自己在院中转一转,我和你太爷爷还有话说。”爷爷道。
“好!”我掩门退出房中。
自从入了新年之后,我总是莫名地犯困,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疯疯癫癫的时候,也是一睡许多天都不醒。
我在院中的水池边正看中池中的锦鲤出神。
“呦!我当谁呢,是你这个短命鬼啊!”尖酸的语气钻入我耳中,不用看就知道是刚刚早茶上那个极不友善的覃初依。
听着她的语气,本就晕沉沉的脑袋更加头疼了。
我心中不悦,转过身向反向走去。
“哎,哎,别走啊!”覃初依冲上前拽我,我脑袋一昏,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别讹我,我可没动你!”她手一松,我就这样掉入池中。
“哈哈哈!落汤鸡!”她在水池边笑得花枝招展。
“救我!救……”我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头越发的昏沉,身上一阵阵无力感袭来,我失去了力气,往水下沉去……
“你在做什么!”耳边一阵怒叫!
‘扑通!’似乎是有人跳了水中,将我一把捞了起来。
寒冬腊月,本就昏沉沉的,现在又掉入了池水中,“冷冷……”我哆嗦着。
话音刚落,一个外套搭在我身上,随后,将我拦腰抱起,匆匆向爷爷的居所走去。
“覃良哥哥!”我听见覃初依的喊声。
原来是覃良救了我啊,我失去了知觉,彻底昏了过去。
我又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中是我和墨衍,墨衍一副少年气息的模样,乌黑的青丝束成马尾,甩在身后。
“阿凤,阿凤。”
我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房中,头依旧是承重,连抬下眼皮都很困难。
“有人吗?”我声音竟如此嘶哑。
我根本无力起身,只能艰难的环看了四周。
我的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符咒,还用朱砂画了许多我看不懂的符。
我艰难的动了动身,不光是我床上,连我身上也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咒。
俨然成为一个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