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是因为你没见过,但...我见过。”
“无路可逃的乱葬岗,锈迹斑斑的幽灵船,还有……还有我背后的这栋废弃医院的啦。”声音由阴沉转为跳脱,从一台平板里传出。
影像里,一位莫约40多岁的光头大汉。正对的身后无比阴暗的废弃大楼,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直到播放到某一段画面后被按下暂停,又向前倒了两秒,画面开始被慢慢放大。
突然,平板不由的颤动起来,一个有些惊惧的慌乱粗狂男音,从平板外响起。
“你...你看到没有?就是片白影。”
声音很沙哑,像是被泥沙灌满了喉咙一般,听着很不舒服。
这人盯着被放大到足以填充整个屏幕的白色模糊身影,神色更加紧张了,连瞳孔都不自觉的缩小了一圈。
“它都跟了我...快...快一个星期了,起...起初只是偶尔在眼角的余光瞥见...我也没把他当回事儿...只是以为眼花了...。”
“然后慢慢他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前两天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昨天...昨天晚上它竟然想上我的床。”
一张不大不小的茶桌旁,对坐着两名男子。
主位上是一位莫约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他长相清秀,修长的身体周围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对面坐着的正是视频里播放的那名光头男人。
他拿着平板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神色十分惊慌的诉说着。
“一周,白色衣服,想上床。”
少年名叫王天,他听完后,便拿起桌边的纸笔低下头嘴里呢喃书写着。
仅有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笔被放了下来,他抽起桌上纸张递给了对面的光头男人。
清秀的面容上露出标准的假笑,勾起的嘴角张开:“你这也没太大问题,不过也确实是碰到脏东西了,你把这张纸拿回去,烧成灰泡水喝,一夜过后就没事了。”
说完,他眼角微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再次补充道:“对了,现在先去买两个纸人,一定要是男性的,今晚十二点前在你最后一次看到那白影的位置给烧了。”
“记住...一定要看着它烧完,直到你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后,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这……。”坐在对面,面容憔悴的光头男人,眼睛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神色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微微低头瞅了瞅,看到面前仅有九个字的纸张,还是刚才王天嘟囔的九个字。
这一瞬间他有些错愕,三秒钟,足足停顿了三秒钟。
先前还有些憔悴的面容变得愤怒起来,直接跳起,一拍桌子指向王天:“你踏马的你也把我当神经病是吧?你们都把我当神经病是不是?你个小B崽子,连毛都没长齐你也敢耍我?”
看着面前眼睛里都有些充血的光头男人,王天有着高超的职业道德,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臂按在对方手背上,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被朋友理解很痛苦对吧?不被家人理解很痛苦对吧?不被爱人理解很痛苦对吧?”
“没事了,按照我说的做,明天睡醒一切都会过去的。”
随着王天一字一句的安慰着,一缕缕隐匿的灰色气流从他身后涌出,其中一缕没在了光头男人的手臂上,直至消失不见。
再看光头男人,他此刻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惊恐,眼神变得空洞,仿佛整个人没有了意识一般。
有的只是最后那一刻堕入冰窖的阴冷感觉,而后便是安逸、舒适,和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体态臃肿,烫着小波浪卷发的女妇人闯了进来。
她的动静很大没有刻意收敛,本就有些破旧的房门被推得滋滋作响。
“陈大军。”
声音炸响,在这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回荡,一般人猛的一下还真就会被吓得一拘临:“你就作吧你,这几天你都花了我多少钱了,都跟你说了你没事。”
“你就是工作压力大出现幻觉了,你还给我找这些招摇撞骗的神棍送钱?我现在说话你也不听了啊?是我给你脸了还是咋滴?”
女妇人说完见对方无动于衷,摆出一副空洞的神色,便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丈夫。
这才发现对方今天有些古怪,搁平时这怂包早就低声下气的认错求饶了,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感到其中肯定有古怪,方才转头看向王天,见对方模样如此年轻后,原本就不善的表情,好像更加气愤了,语气又加重几分:“哎,你这个年纪也敢出来装神棍骗钱?你够资格吗你?”
“你到底对这个狗男人做了什么?让他心甘情愿给你转了五十万,要不是我收到转账记录赶过来,你还准备骗他多少钱?”
王天看着不远处喋喋不休的胖女人,还是一副标准的假笑面容,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
而是目光转动,对着陈大军出声叮嘱道:“我刚才说的话都记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明天睡醒后再过来找我。”
话刚落音,对方就有了行动,有些僵硬的肢体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哎,你上哪去?今天这事你不给我说清楚你那也别想去。”
女妇人一把拉住陈大军的胳膊,嚷了一嗓子后对王天吼出了声:“你个小砸总,你到底对这狗男人做了什么?”
”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恁死……。”
女妇人此刻的表情都有些扭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王天来上两口,奈何她还在极力的拉着陈大军,并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哦,对了,还有你身后的那一坨,也麻烦帮忙带走。”王天出声提醒。
话音刚落,陈大军就好像是受到了操控的游戏角色一样,也不管臃肿妇人的挣扎和谩骂,抬手便将这一坨目测得有二百多斤的肉团抱了出去,并且看上去好像没费什么力气,好似抱着的是一团布娃娃。
待到二人离开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此刻的王天,清秀脸庞挂着的假笑逐渐消失,眼神都开始变的淡漠。
他盯着已然被关上的房门,感受着胸前挂件的灼热,伸手握向那里挂着的物件,重重的呼了口气。
“呼...,怎么突然变得有些躁动?”
一枚挂坠被他从衣领取出,那是一块木质的佛牌,可能是特殊的木材制作的,就算已经非常老旧,但并没有被枯腐的迹象。
在这个佛牌的正面刻印着一个大大的“王”字,背面则刻印着一个“五”的字眼。
王天来回反转把玩着这枚佛牌,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午夜,二十三点三十分。
大东市某处独栋别墅内...
卧室里,一个光头男人蹲在墙角,在他的侧旁有四个纸扎模样的男性纸人。
不过要更加高大、壮实,一个个都有近两米多高,这显然与普通的不同,是特殊定制的。
男人莫约40岁上下,他双目无神就那么定住了,对门外嘈杂的敲砸门声视若无物,整个人好像是一台机器一般在等待着指令。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后,门外的敲门声逐渐停了下来,光头男人也终于动了起来。
他先将提前准备好的稻梗点燃后,便拿起一个纸扎烧了起来。
由于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以燃烧的特别快,几秒后房间里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