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尸首真的在厕所的话,她刚才必不可能那么平静地讲述出来。
虐死诡提到了下水道,祁明猜测,案发地点应该是厨房。
真如他所料,厨房一片狼藉,地上墙上以及案板上,全是血迹和血肉残渣。
他从水槽的垃圾里翻到了已经接近腐烂的眼球,回到粉色房间,拿给小女孩。
“这下眼球可以安回去了吧?”
小女孩摇了摇头,委屈巴巴说道:“可是我的头还在厕所。”
祁明这才明白,粉色房间的小女孩不过是个幻体,怪不得她没办法走出这个房间,所以要安回去眼珠就必须要找到小女孩的头。
刚才在厨房根本没看到什么头,难不成真的如她所说,头在厕所?
祁明来到走廊,厕所在楼梯旁边,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
除了水流声,没有别的声音。空气里的味道也不像厨房腥臭熏天。
突然,他听到了楼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踢皮球。
他回到粉色房间,问小女孩:“敏敏最好了,告诉哥哥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你自己吗?”
“是呢哥哥,楼上没有人哦。”
到底还是个孩子,三两句话就能听出破绽,祁明对于楼上的动静只字未提,她这么着急解释楼上有没有人,显得很是刻意。
“那敏敏,爸爸妈妈只生了你一个孩子吗?”
“我还有个弟弟,不过他们不在这里。”
“敏敏不许骗人哦,哥哥刚才听见弟弟在楼上踢皮球呢。”
小女孩犹如被电击了一般,整个头发立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乖巧模样。
“你说什么?他踢的不是皮球,不是的!不是!”她嚎叫着,神色癫狂。
“他没有皮球!那是我的头!他!在踢!我的头!”
小女孩癫狂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个几岁的孩子,倒像是个崩溃的老人,眼底的沧桑和绝望交织在一起。
趁着小女孩还有些克制力,祁明赶紧打开门出了房间,虽然不确定刚才小女孩的话是不是诡异的疯言疯语。
但自从听到拍打的是脑袋后,耳边的咚咚咚声音就变得恐怖起来。
隔着门还能听到小女孩发疯的声音,而楼上的惊悚的声音更是没有减弱。
他抽出噬灵权杖,悄悄踩上楼梯,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了下来,抬头张望着。
咚咚咚——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突然,皮球顺着楼梯边缘滚落了下来,祁明松了口气,地上的不是什么人头,只是个正常的皮球而已。
他顺着台阶继续往上。
咚咚咚——
又来了,等他到了二楼,才真的看清,有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在地上跳动着,而那人头梳着和小女孩一样的双马尾。
人头察觉到了祁明,嬉笑一声:“哈哈,你上当啦。”
完了,这是小女孩的诡计,正当他准备下楼时,却发现楼梯消失了。
二楼的厕所里出来一个拎着菜刀的女人,那女人蓬头垢面,面色凶狠,菜刀上还带着血。
“哥哥,敏敏没有骗你哦,弟弟就是不在这里呀,弟弟被妈妈装到冰箱里啦,嘻嘻。”
小女孩的头在原地跳动着,她一脸得意地看着祁明:“哥哥手里的是弟弟的眼球,嘻嘻。”
然后又着急地向女人邀功:“妈妈,这个哥哥的眼睛漂亮吧,我可给你带来了哦,现在我的眼睛可以还给我了吗?”
女人举起菜刀放在舌尖舔了舔,声音嘶哑:“别着急,要听妈妈的话,先帮妈妈把这个老鼠的眼睛挖出来再说。”
小女孩癫狂地点了点头,咧着的嘴里露出了獠牙,飞快地从祁明撞了过来。
祁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小女孩忍不住大笑起来,她本以为祁明是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和所有的老鼠一样弱鸡,还是只脆皮老鼠,一捏就碎。
祁明被小女孩一撞,索性就在地上做起来了,那颗头跳的他头晕。
女人举止怪异地走到祁明面前,用菜刀抬起了祁明的下巴:“眼睛——是挺不错的。”
但是她喜欢会反抗的老鼠,那样的话肉质一定更有弹性一点,女人傲慢地俯视的祁明,心里多了些不满足。
这些年来送上门来的老鼠都是这么胆小,这只也不例外,稍微被撞一下就倒地不起了,真没意思。
女人失望的摇了摇头,然后把菜刀扔到了地上:“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我都不忍心折磨你,要是你自己把眼珠子挖出来,我一会就赏你个痛快。”
祁明捡起菜刀看了看,女人催促道:“别害怕,只是疼那么...一下下。”
没想到祁明在两只诡异的注视下,直接把刀用力从窗户扔了出去。
然后露出一抹邪笑,语气比诡异还要癫狂:“嘿嘿,没有刀了哦,我倒要看看姐姐妹妹们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
“来劲了......我喜欢!”女人激动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又从卧室里拿出了一根绳索。
“弟弟,这个猛料惊喜不惊喜?放心你可以问问敏敏,我下手不重哦。”
小女孩开心地点了点头:“是哦哥哥,妈妈非常温——柔!嘻嘻。”但刚说完,小女孩笑容消失了,脸颊不自主抽搐起来,整个脑袋又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
祁明知道,女人的这些招数小女孩应该都一一领教过,即便她现在变成了诡异,痛苦也没有削减。
祁明从口袋里摸出来锁诡绳:“姐姐,我自己来,这根更粗一点哦。”
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臭老鼠这么主动,太罕见了,于是她退后两步,站的更远了点,准备好好欣赏这扬美妙的艺术。
下一秒祁明站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把锁诡绳缠绕在女人头上。
“姐姐,你的眼睛是真的丑呢,怪不得你总是想要别人的眼睛。”
女人彻底被祁明激怒了,眼睛仿佛是她的逆鳞,她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评价她的眼睛。
“你!可笑的老鼠真是异想天开,这区区绳子只对你们老鼠有用!”女人没有任何反抗,完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结果没想到,祁明稍稍用力,女人就浑身发麻,仿佛整个身体都被电贯穿了,并且力度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