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已经是十二月了。天气渐渐变冷，冬日的寒意弥漫在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穿起了毛衣。

    泽安德猜想自己可能是待在温暖的城堡里待习惯了，以至于忘记了城堡外的寒风。如果他在德姆斯特朗那艘在狂风中摇摆的大船上或者是布斯巴顿的马车里，应该就忘不掉了。

    不过，就算是冬天，像是保护神奇动物课这种户外课程的难点也通常不在温度上，而是在越长越大的炸尾螺之类的东西上。

    不过，现在这儿有另一个难关。

    “圣诞节舞会马上就要来了。”麦格教授说，“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能促进我们和外国来的这些客人们的友好交流。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除非有符合条件的人邀请低年级的学生。”

    圣诞舞会这个消息一下子让台下的人精神起来了。

    “你们需要穿上礼服，然后打理一下自己。”麦格教授说，“这是个放松自己的机会，但我们不会放松对你们的要求——希望我们霍格沃兹的学生们不要给学校丢脸，无论是任何方式。”

    在宣布完这个消息后，麦格教授在其他人陆续离开后单独叫住哈利，告诉他：“按照传统惯例，舞会上勇士需要和他们的舞伴一起进行开扬舞。你是最受瞩目的那个选手，波特。所以，你必须找个舞伴，然后去跳舞。”

    哈利本想拒绝。但麦格教授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那不容置疑的口吻让他不是特别乐意想象要是自己没有舞伴，所以破坏传统然后给学校丢脸会怎么样。

    可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舞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找一个姑娘跳舞……要不我还是再和火龙搏斗一回合吧。”哈利回到朋友们身边时小声抱怨，“至少那些火龙们也是个姑娘。”

    他们一行人正在礼堂吃午饭。

    “别想了，哈利。”罗恩说，“那些火龙们都是有家室的。要不然哪来的龙蛋？霍格沃兹有这么多姑娘呢。你难道没有任何一个想要邀请的对象吗？”

    哈利开始安静地埋头干饭。

    泽安德轻轻摇头。好嘛，哈利这是害羞了。哈利看着秋张就开始手足无措颠三倒四，能让他鼓起勇气去邀请可不容易。泽安德有些想在长桌上找找金妮的身影，可惜被其他人挡住，泽安德没能看见。

    罗恩参与编写了这么久的占卜专栏，对于经常被作为话题的情感问题也有了些见解，同样一眼就能看出哈利是有想要邀请的对象的。

    有了充足的理论知识，罗恩一下就开始侃侃而谈：“听着，哈利，你可是刚刚打败了匈牙利树蜂的勇士，谁会不愿意和你跳舞呢？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尽早邀请。”

    “那你呢？罗恩，你有想要邀请的人吗？”哈利闷闷不乐地反问。

    罗恩卡壳了，他的目光有些游移，不知道在往哪儿看，脸也有些红了。

    赫敏似乎坐正了一点，开始只切割盘子里的食物而不往嘴里塞任何一点东西。泽安德仿佛看见了竖起的耳朵。

    泽安德突然开始狂笑。哈利这个反问问得真妙。

    “哦，我可能……还没想好。”罗恩有些不情愿地说，“其实我不一定需要一个舞伴吧，我不需要开舞……是不是？”

    泽安德继续狂笑。

    赫敏开始把切好的食物往嘴里塞，动作甚至有几分暴躁。

    “你呢，泽安德？”罗恩问道，“你有想过邀请谁吗？”

    泽安德有点想逗逗罗恩去邀请赫敏的冲动。但是这样似乎有些不尊重赫敏。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泽安德认为自己应该公平对待。

    于是泽安德实话实说：“我没有打算邀请舞伴。”

    “可是……”罗恩语气有些低落地说，“就算你不邀请，你也不可能会缺舞伴的吧，泽安德。你只需要和姑娘们聊聊天，她们就会抛下自己的舞伴，只希望你邀请她们跳上一支舞。”

    泽安德也确实不觉得自己如果想要舞伴会没有舞伴。

    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不是完全保密的了，至少那些食死徒家族里的纯血派姑娘们会非常期待自己的邀请落到她们身上。但在圣诞舞会这样正式的扬合里，泽安德邀请谁可能都会被那些食死徒们过度解读。无论他们的思路是直接跳跃到联姻和血脉上去，还是跳跃到对某个势力示好以及未来的方向，似乎都不太合适。

    如果选择和食死徒们无关的舞伴，泽安德也能做到。或者直白地说，聊聊天就欺骗感情，泽安德也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只是为了有一个体面点的舞伴就要付出自己的精力处理欺骗感情后的收尾工作，泽安德觉得付出大过收益了。

    没有舞伴，难道会真的影响自己的形象吗？泽安德觉得不会。

    当然，也有泽安德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拿手收尾这件事的缘故，情感总是一种未知的变数——总不能学习伏地魔老爹那种收尾方式是变成食死徒（贝拉），杀了（赫普兹巴夫人）和抛在脑后（幽灵格雷女士）三种做法选其一的操作吧。

    在所有理由中最重要的那点是，泽安德不会跳舞。

    上辈子的唐安齐又没学过舞蹈，这辈子的泽安德就更没学过了。

    “你高看我了，罗恩。”泽安德决定把不解风情的人设在舞会前这段时间焊得更死一点，“有时候我都不懂女孩子们为什么会生气和情绪不好。要理解她们，这对我来说太困难了一点，比理解魔法要麻烦得多。有时候就连赫敏的某些态度我都理解不了。”

    “对不起，泽安德，‘连’是什么意思？”赫敏微微皱眉。

    “噢，看，我就说吧。”泽安德状似无奈地一摊手，“对不起喽，赫敏。”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赫敏也捂着嘴笑了。

    罗恩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充满了苦涩的味道。事实上，看见赫敏被泽安德轻松逗笑，罗恩看起来更低落了。

    泽安德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其实也不是很理解男孩为什么会情绪不好。

    该不会……罗恩也觉得自己和赫敏有意思？可是，泽安德至少很清楚地能看出赫敏对自己没意思啊。泽安德只是单纯地在进行朋友之间的合理交往。

    泽安德思来想去，决定先吃两口饭再说。别说，似乎自从两校来了这儿交流，霍格沃兹的餐点都好吃了很多，家养小精灵为了不丢脸，一定是费尽心思制作的。

    “我觉得姑娘们都会挺喜欢你的。”哈利说，“你看看那边，芙蓉好像就在拉文克劳的长桌上看你呢。她应该也得到了圣诞舞会的消息，等着你邀请她呢。”

    “那应该只是错觉，哈利。”泽安德漫不经心地否认道，“我和芙蓉又没有关系，除了因为《霍格沃兹时报》相关的事情聊了几次，她为什么会等着我去邀请她呢？”

    泽安德头也没抬，不打算和芙蓉有任何对视的可能，干脆就装不知道。

    “其实看起来不像是错觉……”哈利说，“但是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边上的纳威静静吃完了自己的饭，起身，开口：“呃，抱歉，午休时间我得去帮——”

    “帮斯普劳特教授打理大棚？”泽安德说，“你也太辛苦了吧，纳威。”

    “哦，还好。”纳威露出了一点腼腆的微笑，“有……别的人和我一起。比如……赫奇帕奇的汉娜·艾博。”

    说起来，纳威和汉娜是不是在剧情后结婚了吧？该不会这一对才是最快修成正果的吧？泽安德目送着纳威离去，再看看桌上心思各异的哈利、罗恩还有赫敏，不由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