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本就无比昏暗,仿佛有个巨大的黑洞正在悄然张开。苍凉的旷野上植物们疯狂挣扎着,带起了阵阵尘埃,它们争抢着云层下仅留的那点光芒。
在这荒凉的环境中,能望见的似乎仅仅只有那朦胧的被层云叠嶂、迭迭迷雾所侵蚀的天际线。
我们已经被困在这四天了,这期间不知究竟走了多少里路,又或者重复性地踏过了有几遍。
我们甚至妄图寄希望于诺克立普贴,尽管它只能在同层级中传送。
但,没用……
它将我们从这头的枯燥的公路上移去了另头的荒凉的旷野上去。
还没走两步呢,只见那沥青所铺的公路又再次于远处浮现。
简直说是毫无用处。
甚至,我们再也没碰见过那处贴有诺克立普贴的墙面了。
自从被困在这的第二天起,我们就宛若山穷水尽般无计可施。
食物勉强还够。
面对这无休止的走不出的雾气,我已经不明白看过有多少次了。
荒原上空,黑暗的云层翻滚,天空被无数阴云笼罩,光线难以穿透这厚重的氛围。
我的双眼无神耷拉着,眸中只剩下疲惫。黑眼圈比之更明显了,面色憔悴无时无刻经扰着困乏。来自层级影响的刺耳的回响反复着。
我们迈着沉甸甸的步伐,就仿佛年久失修的发条木偶般摇摇欲坠。而后重重摔倒。
随意依着路边的墙壁坐下,背部沾染着湿润的各类苔藓。墙面就像威化饼干般脆弱,仅靠半生锈的铁丝网撑着。经意间,就能被上面的的刺扎到。
“呃啊………”我失神般在口中呢喃着。
紧接着,仿佛是意识到什么般恍然大悟,我猛然就向前倾靠身子。
毫无意外的,笔直倒在了坚硬的地上。
冰凉的混凝土与脸部的肌肤零距离接触。不多时,面部表温便比其他区域要低得多。
挣扎着从沥青路上爬起,我甩了甩头想将这该死的噪声晃出去。但显然这是无意义的。
我又坐回原位,浑浊的眼眸中多了丝明亮。
稍微缓过劲来,我看向亚历克谢,他也是清醒中掺杂着丝许乏味。
“喂,亚历克谢。真的没办法了么。”
这是我不知多少次询问了,尽管明知道结果但还妄图去赌那不同的渺茫希望。
“如果不怕咱俩四分五裂的话,倒是有个办法勉强能够实施。”
“哦?”我很敏锐的察觉到“你是指……反欧几里得装置对吧?”
“没错,尽管你那个是半成品。”随后,他便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我走来“但这也是最后的希冀了。”
我长叹了口气,没办法,尽管我们在此前招式尽出,但最后还是到了穷图匕见的地步。
我恨啊,自己身上之前那莫名其妙的切出能力怎么这时候就失灵了。
啊?昂?!!
在Level6.1刚有起色时,莫名就跌落回了Level6。然后又是险象环生的接连逃离两个生存难度≥等级4的层级。
没办法,我同样从地上挣扎着起身。
“哎…那来吧。要试,就试。”
在此之前我也曾提过,但亚历克谢告诉我,即使是完成品的反欧几里得装置也有可能使人卡进地里。
更何况我这明显就不像正品的半吊子。
当时在赌扬才到手的时候,我甚至还觉得浪费了自己那枚蓝色筹码。
结果,现在却成了仅剩能打的手牌了。
哎、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没办法,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去凑运了。
让我们去赌那简直能说是不切实际、不着边际的“有”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