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不仅战扬上要时刻提防敌人,还要小心背后的人时不时地捅刀子——想要安稳地坐在高位,光会行军打仗可不行,还得会一些权力周旋。
凌墨也没有过多挽留,坐在医疗床上,只是提了一句:
“那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算半个同生共死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高大的军雌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若有所思,偏头看了一眼,取过柜子上的纸笔,飞快的写下了一串号码,蹲下身来,把纸条递给了凌墨:
“我叫伽摩斯,是第一军团少将,这是我的光脑号码,之后打给我,我会和你商量后续的感谢事宜。”
“你救了我的命,你想要什么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想好,到时候一并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
白发紫眸的军雌神色严肃,把纸条放进了凌墨的手心,眉头微微皱着,又多看了凌墨一眼,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那是审视冷淡的目光,和洞穴里那种模糊不清的眼神完全不同。
若非凌墨也是摸爬滚打一路过来,阅历和见识都远远高于伽摩斯,大概会被这冷漠审视的目光一下看穿,自乱阵脚。
凌墨懂那一眼的含义,不禁遗憾:哎呀,多嘴了,被当作有目的想要回报的杂虫子了。
不过走的这么匆忙且果断,想必是对陷害自己的角色有目标了。
凌墨捏着手里的纸条,上面的那串号码写的飘逸潇洒,几乎快要飞出纸条框框,最后两个数字别扭地挤在第二行。
最后的余笔有些不利索,有些波澜的痕迹。
凌墨“啧”了一声:已经过了24个小时的药效了,看来伽摩斯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定平静,写字都写不稳,估计也疼的半死。
“打扰了这位先生,就伽摩斯少将一事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
几位一看就不是善茬的虫子闯进了病房,几个笑面虎围着凌墨,拿出了自己的行动允许证明,上面写着——
雄虫保护协会特别行政组。
明明是军雌的事情却是“雄虫保护协会”来处理解决吗?这件事牵扯到军部少将的安危和军事利益纠葛,难道不应该是军部派特别调查队来吗?
瞥到对方腰间的的镣铐和电击棒,凌墨似有所察,微笑着配合:
“当然,你们想了解什么?”
对方皮笑肉不笑,比出一个“请”的姿势:“这里不适合谈话。”
凌墨指尖轻点,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心里却是冷笑:熟悉的套路,这是打算让他当指证方陷害伽摩斯,要找个好地方贿赂他?
或者说,屈打成招。
直到被关进监狱凌墨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他颇有些无语,被锁在拷问室的时候他都面不改色,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说着第九遍措辞:
“你再让我说十遍也是这样,我不是军部的虫,我只是路过,我身上的伤和伽摩斯少将没有一点关系,我也和伽摩斯少将根本不认识,也没有所谓的私下偷情,他也没有背叛他的那个啥,未来雄主,对。”
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凌墨嘴皮子都磨破了。
大致情况凌墨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军部有势力想要伽摩斯下台,不仅对伽摩斯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还打算在洞口守着困死伽摩斯。
结果半路杀出个凌墨,还让伽摩斯成功三次蜕变了。
虽然医院给出的体检报告说明凌墨是一只雌虫,但是他们还是想要贿赂凌墨假扮雄虫,做出一副已经标记占有过伽摩斯的姿态,然后彻底毁掉伽摩斯。
逼供室内格外静寂,凌墨是铁打不动地不改口供,审讯的雌虫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最后一只明显白嫩许多的虫推开门,一脸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声音格外娇嫩:
“好了!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我出来对吧!贪心不足的虫子!只要你愿意出面告伽摩斯,我就收你做雌侍行了吧!”
对面一众虫全部起身,对着那只“白切鸡”格外尊敬,嘴里都说道:“雄虫阁下。”
凌墨实在想不懂为什么这只“白切鸡”可以把嫁给他这种事情当作赏赐一样说出来,还联系到伽摩斯......
凌墨瞅了一眼那个“白切鸡”,略微思考,脑子里阻塞的思路突然就通了,打个响指,他几句话就概括了所有的狗血:
“你不想和伽摩斯在一起,所以要和那雌虫一起陷害伽摩斯。一来那雌虫可以升职上位,二来你们之间再无阻碍,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我靠,真是精彩绝伦的故事!
凌墨“啧啧”称赞,都来不及发挥他的十级嘲讽功能,腹部就突然传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把他的器官活生生剥离一样——这和不打麻药做手术一个感觉。
直接痛的凌墨说不出话!
哆嗦着抽气,低垂着头,隐忍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呻吟。
伽摩斯出什么事情了!这是要搞死他啊!!
那边“白切鸡”被吓个半死:“他他他,他怎么了!”
雌虫们都关注着雄虫的情绪,纷纷劝慰道:
“阁下受惊了,不用怕阁下,他只是癫痫犯了而已,过会就好了。这地方太阴冷,不适合阁下久留,审讯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阁下回去休息吧。”
你才癫痫!看不出来我是痛的吗?!
凌墨眼见着那只“白切鸡”在雌虫的簇拥下要离开,拳头紧握摁在腹部,咬了舌尖刺激自己开口说话:
“喂!别走!我同意你们的条件,我可以和伽摩斯少将现扬指证对话,现在立刻马上!!我可以!!!”
痛死了!痛死了!再见不到伽摩斯,凌墨感觉自己就要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伽摩斯受这么严重的伤!在原有基础上又痛了十几倍!凌墨最后都站不起来,还是被别的审讯员架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