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对于陆霄来说确实很新鲜。
他伸出双手，将撒泼打滚的老二抱在怀里看了好半天，才试探着开口说了一句:“那……吃饭?”
“好耶！“
老二欢呼一声，刚兴奋的甩起毛茸茸的大粗尾巴，但几秒钟后也停了下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陆霄。
怎么回事？
爹爹今天不说人话了？
帐篷里的气氛忽然有一种诡异的凝滞感。
一人一豹都紧紧闭着嘴，表情微妙的看着对方。
闺女，说两句不一样的？
不不不我的爹，你说两句，我听听还是不是人话。
父女俩互相试探了好半天，这才确信，是真的能听得懂对方在说什么。
这个发现可让老二开心坏了，围着陆霄就疯狂的叫了起来：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喜欢爹爹喜欢爹爹喜欢爹爹！”
“爹爹抱抱！爹爹摸摸！爹爹饭饭！爹爹玩！”
这会儿本来还没到陆霄和边海宁计划起床的时间，边海宁之前虽然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但看着时间没到加上昨天睡得晚，本想再躺一会儿休息休息，架不住老二这一通狂轰滥炸，只能爬了起来，一脸懵比的看着陆霄：
“霄子，老二咋的了这是，今天嘴咋这么碎呢？”
“……我也不知道。”
陆霄苦笑一声。
“爹爹爹爹爹爹！他说什么了爹爹！”
“……他说你嘴碎。”
老二：？
下一秒，毛茸茸的小猫团子就跳到了边海宁面前，龇牙咧嘴的使出了一套毛绒猫猫拳：
“你嘴才碎！你碎！打你打你打你！”
虽然老二控制着自己没有伸出爪钩，但是已经相当有力的小爪子噼里啪啦的糊在身上，看着着实也挺唬人的。
“这碎嘴子小猫脾气还怪大的，还不让人说。”
边海宁一边抬手挡着老二的‘攻势’，一边忍不住笑道。
“爹爹！他又说什么了！”
“……夸你好看。”
陆霄抹了把汗，暗搓搓的小声说道。
这句他可不敢再翻译了，要不然边海宁今天晚上被暗杀算谁的？
反正应该不能算他的。
闹了这么一通，陆霄赶紧起来把昨天剩的兔肉块儿拿出来喂老二，趁它啃啃咬咬的功夫，一边收拾帐篷，一边在心里琢磨起来。
他确信昨天晚上开到、使用的那本技能书是入门级的。
但是刚刚和老二‘对话’的这一会儿，他没有任何的滞涩感，整个过程比德芙还丝滑。
如果入门级就能达到这种水平，那后面的初级中级高级乃至大师级得什么样啊？
该不会能和动物对唱山歌吧？
这显然不太合理。
陆霄正琢磨着，脚底下吭哧吭哧的爬过了一个小东西。
正是迷迷瞪瞪刚睡醒的小穿山甲。
小东西原本就只是胆子小些，戒心不大，昨天晚上被挠了一通之后显然已经把陆霄和几个小家伙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伙伴，这会儿正凑在陆霄脚下，哼哼唧唧的蹭他。
光滑的鳞片刮过裤腿的时候，发出的沙沙的声响也是让人如此的心情愉悦。
陆霄伸手把这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穿山甲直接把背翻了过去四脚朝天的躺在他的臂弯里。
但陆霄却是一愣。
因为他忽然发现，小穿山甲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些撒娇似的呜咽声，并没有像老二一样，变成语义清晰的话。
听起来还是和普通的叫声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叫声里喜悦与依赖的情绪。
陆霄忽然明白了过来。
不是技能书有问题，是老二有问题。
是因为老二足够聪明吧？它能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所以那些叫声才能以话语的形式被自己感知。
如果是像小穿山甲这样，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只是单纯的表示亲昵，能被他感觉到的就只有情绪？
会是这样吗？
陆霄又将视线投向攀爬在背包上玩的不亦乐乎的墨猴小夫妻俩。
如果单纯只按智力水平考虑的话，墨猴绝对是属于出类拔萃的那一类。
那是是否可以像和老二对话那样，也和它俩交流？
陆霄凑到两个小家伙身边，蹲下身，试探着开口：
“睡了一晚上饿了吧，早上要吃豆子还是虫子？”
和陆霄边海宁待了两天，两个小家伙已经和他俩混得铁熟。
墨猴爸爸直接跳到了陆霄的胳膊上。
墨猴妈妈身上背着小墨猴，没有那么灵巧，便顺着陆霄的胳膊一路爬上他的肩膀。
小夫妻俩吱吱叫了起来。
“豆！”
“虫！”
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
这小夫妻俩意见还不统一呢。
陆霄忍不住有点想笑。
但他也发现了区别。
比起老二语义连贯且清晰的声音，小夫妻俩的声音显得有些模糊，而且大多也都是单音节的字。
用人类小孩的表达来比喻的话，小穿山甲像是还没有学会说话的小孩，仅能从肢体语言和简单的咿呀声表达自己的情绪。
小夫妻俩像是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孩子，可以用简单的字表达自己的意愿。
而老二……陆霄自己没有过孩子，说不好像哪个阶段，但至少应该是幼儿园水平吧？
要是这么看来，老二岂不是比墨猴还要聪明？
得出这个结论，陆霄也吓了一跳。
一只才出生两个来月的小雪豹，能胜过成年灵长类的智商，多少有点离谱。
不过，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陆霄也松了口气。
这一窝六只小雪豹里，只有老二是最聪明的。
陆霄估摸着，剩下的几只应该和小穿山甲差不多。
它们现在是逐渐长大了，每天滋儿哇乱叫那叫一个不知疲倦。
尤其是老三，一只更比五只强。
要是每个都像老二这样爹爹爹爹的叫个不停，他只怕是要被吵到当扬去世。
爹也没有那么好当的啊！
吃过早饭，整理好行装，又是该继续上路的一天。
老二和小墨猴夫妻俩都熟门熟路的直接钻到了陆霄的背包里，只等往马背上一挂，就能坐上高速马车。
但是看着脚下的小穿山甲，陆霄却有点犯难。
穿山甲是对环境变化非常敏感的动物，就这样带着往前走的话，陆霄很怕它不适应。
“要不，就把它留在这儿吧。”
犹豫了一下，陆霄狠了狠心，牵着马爹便往前走了。
感觉到空气中刚刚熟悉起来的气味迅速变得稀薄，小穿山甲有点急了，直起上身啪嗒啪嗒的就开始往前追着气味离开的方向跑。
一边跑，还一边叫。
陆霄心里本就犹豫着有些舍不得，见小穿山甲这样追过来，哪里还能忍得住，赶紧刹住了脚步把急得直哼哼的小家伙抱了起来。
从包里伸出个小脑袋看热闹的老二见陆霄抱着小穿山甲，嘤嘤的叫了两声
“爹，放这儿，放这儿!”
一边叫，一边还往旁边挪了挪，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