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手机屏幕，一串不认的数字，曲阳接起电话：“喂，哪位？”
“……呜呜……呜呜……呜……”，一阵女人的哭声传来。
曲阳直接开骂：“你他妈的谁呀，大过年的闹什么！”
“……嘿嘿……嘿嘿……嘿……”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
曲阳骂道：“滚蛋，大过年的恶心人。”骂完曲阳挂掉电话，继续睡觉。
早晨醒来就快 10 点了，曲阳想这个点去上班实在说不过去，给老吴打电话说，昨晚喝大了，今天就不去店里了。
曲阳嗓子有点冒烟，昨晚喝的有点大。他烧上水，泡了一杯豆浆粉喝了，胃稍微舒服了一点。他拿起手机，突然想起半夜那通电话。他回拨过去，寻思好好骂一顿这人，大半夜的闹啥午夜凶铃！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然后一阵嘟嘟声…”曲阳放下电话，昨晚电话里明明有人，今天早晨咋就空号了？有点匪夷所思……
“这红尘的战扬，千军万马有谁能称王……”显示付六斤的来电，曲阳刚接起电话，付六斤就急切地说：“兄弟，你卖我的房子有问题。”
曲阳疑惑地问付六斤：“姐，房子咋了？有啥问题？”
付六斤急促地说：“房子不干净，夜里老有动静。你来趟行不？”
曲阳有点无语，自己一个月卖四套房子，有两套要出事，还真他娘的邪门。心中瞬间飞过一群草泥马，但曲阳的职业素养让他按下躁动不已的心。深呼吸一口气说：“姐，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曲阳出现在清幽别院。付六斤搬进房子几乎没改动，只是添了衣服被褥。小院的暖房里还是北临种的小油菜，付六斤啥也没改变。
付六斤告诉曲阳，这一个月来，家里就乱七八糟的事不断。先是女儿生病，低烧了一周多，好了就和自己很生分。她自己在纺织厂找了个工作，上班差点把头发卷进去。说着指着短发让曲阳看，她不说曲阳还没注意到，她剪头发了。
付六斤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确实不容易。曲阳动了恻隐之心，说要不晚上住下，观察一下。他给老吴电话说了一下，老吴说有事随时联系。
付六斤煮的水饺，女儿没有出来，付六斤给送到卧室吃的，吃完饭付六斤就回屋休息了。今晚曲阳住客厅，以便观察情况。曲阳关上灯，房间内刹时间黑了下来，曲阳坐在一会，才适应黑暗慢慢地看清屋里的一切。
客厅放了一排帆布沙发，对面是墙上挂着一个大电视，目测有 46 英寸。电视上方是一个十字绣牡丹图，有几个大字，曲阳猜是“家和万事兴”，他看房子时曾在别人家见过。曲阳一点也不理解，这十字绣有什么好的？费时费力又费钱，咋就这么受欢迎！
今晚是下弦月，漆黑的天幕笼罩着大地，只有微弱的残月辉映出建筑重叠的景象。曲阳索性躺下，闭上眼睛假寐。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传来，像有东西要进来。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窗户开了一条缝，曲阳没敢动，耳朵一直留意着窗户处。过了约一分钟，始终没有脚步声。厨房却突然传来流水声，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厨房，发现水龙头开了，却没有人影。曲阳打开灯，刺眼的灯光让他反应几秒才睁眼，他挨个柜子都打开，什么也没有。
曲阳关上灯，来到客厅继续躺着。屋里很安静，要不是刚才水龙头开了，曲阳真怀疑自己幻觉了。他再次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哗哗哗”，水流声再次响起，曲阳猛的惊醒，跌跌撞撞地跑到厨房。水龙头开着，冰箱门也开了，昨晚剩的那盘饺子没了。他明明记得，付六斤把吃剩的饺子放冰箱里了，足足有一大盘。
曲阳这下不淡定了，这莫名其妙少盘饺子，天亮付六斤看到了，自己咋解释？难道说自己半夜饿了偷吃了。曲阳走出厨房站在门后，过了会，一阵轻微地咀嚼声从厨房柜子处传来。
曲阳快步走进厨房，猛的跪在地上，脸贴近地面往里瞧。突然，他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睛，眼睛是三角形的纯黑的，眼角充血欲滴。长得黑不溜秋的，脸有点像人，用两个爪子抱着水饺在吃。曲阳心落了下来，心想付六斤啥时候养了一只猫呀。
他关上灯，回到沙发继续睡了。不一会又有小声说话的声音传来，曲阳寻声找去。竟然是小女孩的房间传出的，曲阳趴在门上小心的听着。
一个稚嫩地声音传来：“你饿了吗？厨房有饺子？”
稚嫩地声音又说：“我明白呀，我不会往外说的。你快给我讲故事吧，你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不一会，咯咯地笑声传来……
曲阳给付六斤发信息：女儿屋里有动静，小心点出来！信息刚发出，付六斤就出来了！她刚要说话，曲阳做了个噤声手势，又指了指房门。付六斤把耳朵贴在门上，瞬间脸色就变了……
付六斤和曲阳对视一眼，曲阳点点头。付六斤一把拧开门，小女孩的屋里台灯开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蹭的窜上窗户，跳了出去。曲阳只瞅见了个尾巴，付六斤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急切地问：“你没事吧？那个是什么？”
女孩一把推开她的手：“我讨厌你，你吓走了我的朋友！你走你走……”说着小女孩嘤嘤的哭了起来！
付六斤面色苍白地走了出去。曲阳坐在田付床前，打量着这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瘦瘦的。付六斤曾说过，两口子各用一个姓，组成孩子的名，叫田付。靠这名怎么这么别扭！
曲阳看到床头柜上有画板，温和地问田付：“小田付，你睡不着吗？那咱俩画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