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边坤就到了。这家伙开着小车,穿着运动服,悠闲的像个登山客。几人见面一阵寒暄,老田见缝插针地说:“几位作家,快吃饭吧。”
边坤瞪了曲阳一眼,真会装,作家都出来了,曲阳眨眨眼。可别说,老田做饭还是有一手的,味道色香味俱全。看他们赞不绝口,老田高兴的说,年轻那会他在镇政府食堂做过大锅饭。
饭后,老田拾道出一间屋,给边坤休息。边坤说自己不累,想出去走走,于是几人便来到大肚弯处。远远的,边坤便叫道:“天呢,煞气太重,这是死了多少人?”
曲阳望着他说:“这条路邪性,死了四五个了,你行吗?”
边坤笑骂道:“曲阳,你小子瞧不起谁?我可是正宗的宗门弟子。”
边坤上上下下走了好几遍,突然他指着下坡的红兴猪饲料厂说:“这个厂有问题,不寻常。”说着他教曲阳凝神静气,放空五识再去看。
曲阳调整了一下,再睁眼,果然红兴猪饲料厂上空飘着一团黑气。再看大肚弯路,笼罩着红色的雾气。
《生活录》中讲道:黑气通常是由一些因恶病或郁郁不欢致死的人而变成,不过也有人说是一些枉死而怨气重的鬼想找替身时出现的形态。
红气是由枉死或因感情问题自杀或至死的人就会变厉鬼,不过坊间所谓穿红衫自杀会变厉鬼其实是错的!与死时穿红衫关系不大,主要是要看怨气有多深。
相比之下,红气更甚更厉害。曲阳心中涌起隐隐的不安。边坤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有悟性,怪不得……哈哈”。
曲阳问:“怪不得什么?你倒是把话说完!”
边坤打着哈哈说:“天机不可泄露,你以后就知道了。”两人越发熟悉了,曲阳也不再理他了。
曲阳说:“还是先想法解决一下目前状况吧。”两人商量一番,各自准备去了。
晚上十一点多,四人来到大肚弯路。边坤说子时煞气最盛,行人车辆也少,适合办事。
夜晚的山村宁静又神秘,四周静悄悄的,四人现在马路上,寒风刺骨,曲阳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他觉得羽绒服一点也不暖和,都冻透了。张锦和姜大牙,都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姜大牙那俩大牙就没合拢过,一直嘶嘶作响,又好气又好笑。
边坤在路边放了一张桌子,上面供奉着太上老君牌位,两边各插一根白烛,下面放了四盘祭品。边坤焚香祷告,寒风吹过,烟雾缭绕,一丝诡异在每个人心中升起。
边坤围着供桌跳来跳去,不时用桃木剑挑起一张草纸点燃。在这漆黑的夜里,如鬼火般让人生畏。草纸味渐浓,诡异气氛也在升级。
突然,一声冷笑自他们身后传来。人头打着圈滚了过来,曲阳他们都见过,倒也没诧异。倒是边坤吓得一哆嗦,指着人头问:“你……你是什么……东西?”
人头弹起来飘在半空中,俯瞰着几人,又对边坤说:“我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他们就是受我之托来的此地。你也是来帮我的吧!”
曲阳坏笑着说:“当然了,他是我请来的救兵,只是人家没见过你,你可别吓他了,他胆子小。”曲阳没有提前告诉边坤,就怕他知道不来了。
边坤挥挥手,人头消失了。这时浓雾渐起,周边温度瞬间下降十多度。一个小婴儿一下一下地往这爬,他浑身透着不正常的粉色,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闭着眼睛,嘴里呜哩哇啦地喊:“妈……妈妈”。
看到边坤他们,小婴儿呆愣了一下,跪坐在地上,改用小屁屁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小婴儿缓缓睁开眼睛,对着边坤他们露出了然的微笑。
小婴儿口里黑黑的,没有牙齿。整个是红红的大嘴唇,看着分外吓人。姜大牙看着缓缓爬来的小孩说:“这……这不会是……”
曲阳点点头,这个婴儿应该就是孕妇车祸撞出来那个。婴儿继续往前爬着:“妈妈……妈……”
边坤站一边都看呆了,这时狂风大作,一时间尘土飞扬,几人瞬间蒙住眼睛。再睁眼,路中央多了一个胖女人,肚子大的出奇。小婴儿突然不见了,胖女人甸着肚子喊:“宝宝,宝宝,回家了。”
这竟然是那个鬼孕妇,鬼孕妇穿了件大红的裙子,眼睛是个黑洞,她竟然看不见。双手在身前摸索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曲阳几个憋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她。
突然“喵…喵”一声猫叫突兀地响起,张锦吓得“哎呀”一声。鬼孕妇瞬间转过头,望着曲阳他们这边。那空洞的眼眶,竟然流出茵茵血水。她嘴巴一张一合地问:“谁在那里?”声音尖锐刺耳。
四个人一句话也不敢说,鬼孕妇瞬间飘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那恐怖的样貌,姜大牙和张锦快抖成筛子了。两人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免得惊叫出声。那刺鼻的恶臭,直冲几人脑门。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边坤实在受不了,竟然咕咚一声晕了过去。鬼孕妇瞬间惊醒了,凄厉地喊:“是谁?谁在那里?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说着手指向前摸索着,曲阳几人一看,瞬间四散奔逃。鬼孕妇紧紧地跟着张锦追,张锦边跑边喊:“救命呀,救命呀。你怎么追我,不追别人。”
鬼孕妇嘿嘿笑着:“因为你正合我心意,我宝宝缺一个爸爸。我感觉你和他合得来。宝宝觉得呢?”
鬼孕妇肚子被扒开一道口子,一个小脑袋露了出来:“妈妈,我喜欢他。”小婴儿嘴里还叼着根脐带,满嘴的鲜血。
张锦得空回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他娘的这太吓人了。他踉踉跄跄地跑着,嘴里呜哩哇啦喊:“大牙,阳子,救命呀,我不行了,我不要做鬼婴儿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