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他俩往工厂深处走去，这家工厂得有好多年了，墙皮有几处已脱落，露出形状各异的石头。在斑驳的灯影中，好似一个个怪异的眼睛，正瞅着他俩。
张锦瑟瑟发抖得拽着曲阳胳膊，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步。曲阳看着就觉得好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张锦瞬间鬼叫道：“谁？是谁打我？出……出来？”
曲阳笑着举起手来，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别喊，是我！”
张锦“啊啊啊……”，喊的更厉害了，浑身都抖成筛子了，“阳子，还……还有一个人打我，两……两边都有人！”
曲阳一惊：“人在哪？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姜大牙！”
姜大牙溜溜的走了出来：“曲阳，你咋知道是我的？”
曲阳笑着说：“凭感觉吧！大牙，你去哪了？”
姜大牙搓着手：“我就四处看看，这个厂房还挺大来。我领你们看看去，走。”说着向前抓起曲阳的手，他的手冰凉透骨，曲阳觉得温度一下子下降好几度。
三人借着手机亮光来到加工车间，先是打料车间。里面有三台大机器，墙上用红纸贴着“过筛注意铁钉，钢丝”。再就是粉碎机，奇怪的粉碎机有明显的红色液体，曲阳抬手蘸了一点，闻了闻一股血腥味。难道这是血？
张锦问：“阳子，咋了？有什么不对吗？”
曲阳摇摇头：“没事，没事，放心吧。”曲阳看到姜大牙背抽抽两下，喘息声很大，像是被血液吸引住了。竟趴下舔了起来，张锦忙拉起他，姜大牙还不忘舔舔嘴唇，一脸享受的样子。
曲阳悄悄把佛珠对准姜大牙脖子，按了上去，只听到“哎呀”一声，姜大牙抽抽倒地，一些黑气自他身体冒出。姜大牙哎吆哎吆的爬起来，问曲阳：“蛐蛐，我这是咋了？浑身酸疼”。
张锦哆哆嗦嗦地指着姜大牙问：“你是谁？姜大牙呢？”
曲阳拍拍张锦手：“他就是大牙，真正的姜大牙回来了。”
三人一起继续查看车间，曲阳对刚才的血液存疑，到底是什么血呢？他听到张锦小声问姜大牙，血什么味？姜大牙听张锦说完，呕吐了半天。
他们正看着，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咚咚咚，三人谁都不敢回头。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阳子，你三个在那干嘛？打电话也不接？”
三人回头，边坤不满的念叨。曲阳说：“别碎碎念了，快过来看下这是什么血？”
边坤走向前，用手指蘸了蘸，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放嘴里抿抿嘴：“分辨不出来，感觉像人又像猪，哎呀不行了，两者都像。”
“噗嗤”大家都笑了，姜大牙取笑道：“厉害了我的大师，还像人又像猪，哈哈。”
边坤也不生气，边走边说：“我往这走时，顺便和村民打听了。自从毕清明出事，工厂已经停产整顿了。”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萧条！下一个是制粒车间。应该是把粉碎的料做成成品颗粒吧，然后就是打包车间了。把颗粒装袋，发往全国各地。红兴牌子的猪饲料，猪吃了膘肥体壮，很受养猪户的追捧。
最后一个是实验室，边坤几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窗户处一闪一闪，几人对视一眼，屋里有人？几人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往里看，屋里瓶瓶罐罐飘来飘去，酒精灯试管在工作台上滑来滑去。却没看到一个人……
这是咋了？几人睁大眼睛使劲往里瞅，突然一只血红的眼睛出现门缝里，眼珠子很大直直的盯着几人。“哎呀，妈呀”，姜大牙咕咚一声，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曲阳擦擦汗问：“都看见了？那是个啥？”
边坤说：“没看清，只看见个大眼珠子，要不我们再去看看。”几人又趴在门口往里看，这次啥也没看到，却在挤挤攘攘下，一下子把门挤开了。啪啪啪，几人撞进了屋里，摔在地上哎呀半天才坐起来。
屋里烟雾缭绕，却没见一个人。几人在实验室走来走去，操作台上有显微镜、电子秤、离心机、测温仪、干燥箱……还有一些机器，则是大家不认识的。
突然，姜大牙喊：“蛐蛐快来，你们快来看”。
几人跑过去，就看到姜大牙趴在一个大型保温箱前双眼发光。保温箱特别大，目测得有四个平方。一头巨大的黑猪，趴在保温箱里，不停的打着呼噜。
黑猪躺在地上，好大一堆，目测得有 1 吨。它肥肥的猪头上，垂着一对又宽又厚的大耳朵，一双小小的眼睛下翘着一点小鼻子。在脖子的肥肉包围下，猪头都快看不见了，更别提眼睛了。大家谁也不清楚，这头大黑猪到底是睡着还是醒了？
几人围着保温箱转来转去，感叹生命真是个奇迹。这么一头大肥猪竟然活的这么好，这头大猪自始至终一直没抬头，只是趴在地上，打着不轻不重的呼噜。
姜大牙呲大牙问：“你们都说说看，这头猪是干嘛的？会不会是猪王？”
边坤拿起一个表格，故作高深地说：“估计这是头实验猪，你看旁边有个记录表。专门试吃猪饲料的吧，每次来客户订货，都让它来做代言，客户一看这猪这么肥。没得说，马上就订货了。”
曲阳点点头：“我觉得边坤说的在理，这就是红兴猪饲料厂的活招牌。”
边坤围着猪王转了好几圈，然后催促着大家离开。毕竟他们是偷偷进来的，万一被附近村民看到，就解释不清了。大家快速离开了实验室，锁好门走出厂房。他们刚离开，猪王睁开眼睛，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瞪着几人离去的背影……
几人走在路上，都在讨论猪王。只有边坤闷不做声，姜大牙打趣道：“边坤大师，你是被猪王那迷人的身姿震撼到了吗？我的小心脏到现在还突突的，我竟被一头猪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