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疯子一样，画了好多女子画像，还从苏轼诗句“人间有味是清欢”，取了“清欢”二字给女子做名。
自从有了名字，张纪便有了念想，在她的画像下，一站就是一半天。学校师生看他作画如此执著，都喊他“画痴”。
张纪夜夜都能梦到女子，女子在梦里长袖善舞，嬉笑打闹很是俏皮。
一天午后，张纪正望着画发呆，张纪有点感冒，头昏昏沉沉的。突然，画上女子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张纪觉得自己肯定烧糊涂了，画中人怎么可能眨眼睛。
又过了几天，一天夜里，张纪正躺在床上想事情。“嘻嘻”，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张纪这次没发烧，听的清清楚楚。
他在屋里转来转去，最后站在画像下，对着画像说：“清欢，是你吗？如果是你，你眨下眼睛。”
画像中的清欢，对他眨眨眼，又调皮一笑。张纪都快哭了，他不是害怕而是欢喜。整个晚上，他都高兴的跳来跳去。
清欢常常从画上下来找张纪，张纪怕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在青园小区租了房子。在这陌生的地方，两人每天耳鬓厮磨，好不快活。
闲暇时间，张纪常常教清欢乐器。清欢绝对是张纪见过最聪明的“人”了。一个教的开心，一个学的认真。
一天，张纪下班回家，发现清关的画突然不见了。他疯了般找到房东，房东心虚地说：“你母亲来过，说给你打扫卫生求了半天，我才给打开门。”
张纪火烧火燎的跑回家，跪在母亲面前，祈求母亲把画还给自己。以后自己什么也听她的，只求她还给自己。
母亲冷冷地说：“忘了告诉你了，画已经让我烧了。”
张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跌跌撞撞走出家门，母亲在他身后冷冷地说：“还装，从小就会装。”
张纪刚走出家门，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踉踉跄跄地回到家，看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冷冰冰得让人心寒。
哪还有半幅字画？哪还有昔日清欢在时一丝温暖？张纪颓废地躺在地板上，越想心越难受。
好巧不巧，正在晃荡的流浪汉鬼魂，来到张纪屋内。看到躺地上的张纪，他有心戏弄一下。
流浪汉趴在地上，那扭曲的身体正已一种怪异的姿势爬向张纪，张纪只顾着自己伤心，直到流浪汉抓住他的脚，他才觉察。
张纪刚坐起身，正对上流浪汉那张吐着舌头的死灰脸，那一身的恶臭味。哪成想张纪在这大悲大惊之下，竟被吓死了。
流浪汉一看出了人命，嗖的一下逃走了。张纪睁大眼睛，死相恐怖。
警察调查发现，张纪母亲曾与他发生激烈争吵，以致张纪在家门口吐血，主要责任在张纪母亲。
张纪母亲后悔不已，把张纪遗物整理好，花高价租下 1044 号地下室，这也是房东留下 1044的原因。
张纪讲完故事，听故事的四个人还没从震惊中醒来，姜大牙嘴巴张的大大。他们平时遇鬼也就算了，今天这是遇了个啥，是妖？是仙？
张纪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摇摇头拉着清欢离开了。
几人坐了半天才缓过来，各位回家了。已是凌晨两点了，曲阳一觉睡到 九点， 今天是腊月 28。
起床收拾一番，回家一趟给老妈 1 万块，告诉老妈今年不在家过年了，要陪朋友去趟云南。
老妈给曲阳收拾了好几箱礼品，到了边坤别墅，这货正在家睡觉，打开门一看曲阳大箱子小包的，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收拾一番，便出发了。在火车上，边坤一直玩手机打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曲阳却一直在睡觉，这些日子没住的折腾，他严重缺觉。
他梦到了小时候，五岁那年，曲阳第一次离开妈妈，跟着那个所谓的爸爸，来到他的老家。
那个深宅大院，那个威严的小老太太，一头花白的头发，盘成低发髻清爽利落。那一双眼睛像两条深邃的山洞，小时候他最怕和奶奶对视了。总觉得她眼睛里住着妖怪。
老太太对他这个亲孙没说有多亲近，见到曲阳点点头，说了句：“回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曲阳懦懦地说：“安新生，五岁了。”
老太太便不再说话了，低头去盘珠子。曲阳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每天都等着曲云盘回家，把他抱到床上。
老太太有时也想亲近他，只是她一靠近，曲阳就往后缩，有次她强硬的抱了一次，曲阳把她手狠狠地咬了。她黑着脸，把曲阳绑在柱子上一天，曲阳又晒又饿，直到晚上曲云盘回家才被放开。
那以后，曲阳学乖了，没事不去惹老太太。直到多年后，曲阳还是和老太太不亲近，老太太说啥他也听，就是不敢靠近。
曲阳在卧铺上蜷成一团，不住的颤抖，边坤轻轻拍着他，曲阳慢慢的稳定了情绪，醒了过来泪流满面。
边坤歪着身子：“咋了？做噩梦了？梦到什么？”
曲阳点点头，把自己身世和边坤说了，边坤拍着他的肩膀说：“弟弟，我们没法选择出身，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下了火车，两人又搭了汽车到了一个叫举国的县城，在出站口看到有一个胖男人举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边大师。曲阳觉得好笑，边坤冲胖男人喊：“胖子”。
胖男人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走过来，拉着边坤的手不停的摇晃着：“可把您盼来了，边大师！我们都要撑不下去了，你来了就好。”
曲阳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合着这不是回家，而是做业务了。看着曲阳探究的眼神，曲阳拍拍他肩膀说：“胖子，这是我师弟，曲阳。”
胖子又和曲阳握了半天手，一个劲说：“曲大师，欢迎欢迎，初次见面请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