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晚闻声赶来,顾不上他们两个,只得先去抓住那子神相,后来在赶来的白重锦与叶静姝的帮助下,抓住了它。
“四方鬼怪,敬以子神。洞照明鉴,请,天降明辉。”三人打坐在一起,叶静姝将自己的沐雨蝶灵花放于中央,令其缓缓上升,在封住子神相的同时加强他们的灵力。
光束穿过黑暗来到地面,地面上的红色铁链与利剑自动消失,这里被白昼覆盖,尽是光明。
这样一来,便很容易知道身处那个位置,白重锦往上一跃,纵观全局,又快速落地。
“我们处于中央,一直朝前走便可以走出去了。”
赫连苏急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快来看看陆景文,他昏过去了!”
几个赶紧赶过去,白重锦背着陆景文走在前面,一直走到客栈,之后又去请了郎中来诊治,内伤难医,除非有奇花异草,不然也只是死路一条。
赫连苏听闻苍云大会的胜出者会得一奇花,名唤沐雨蝶灵花,可解世间毒,解百病。便请求叶知晚赠予她。
叶静姝替其拒绝道:“不可,并非我小气,是我三妹命中有一劫,须得沐雨蝶灵花相救。我听说,贵府亦有一奇花,郡主何不去求?”
且不说距离遥远,便是近在咫尺,魏谌王也不会将花交给赫连苏,何况还是为了救一个外人。
这条路根本行不通,赫连苏别无他法,只能求助于叶知晚。
叶知晚站在陆景文的床前,静静看着昏睡着的陆景文,心里的怀疑不减反增,旁边的香似乎快要燃尽,最终还是信念战胜了怀疑,决定救人。
她将沐雨蝶灵花化作一颗丹药,放置于陆景文的口中,任他咽下,之后又为他施法救治,半炷香的时间过后,她觉得有些累,便走了出去。
“我已让他服下沐雨蝶灵花,不日他便会醒来。”叶知晚一出来便看到二姐正在与赫连苏说些什么话,大致猜到了一些,说完后便去自己的房间休息片刻。
这两日未见白昼,休息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再加上联系不上柳珩,叶知晚此刻的身体疲劳至极。
大致过了一个时辰,窗前似乎有道影子,正巧叶知晚来过了,便走到窗前,打开帘布,一只雪白透亮的信鸽正在那儿走来走去,嘴里还叼着五花肉。
腿上绑着信,叶知晚将信取下,一看,那是小白师兄的信。
她转身走到书案,拿起挂着的笔,一只手磨着墨,另外一只手提笔在纸上写下字,速度虽快了点,但是字迹依旧隽秀有力。
她对尺素说道:“速速去寻柳珩的下落。”之后又在它的腿上绑下信,然后将带有柳珩气息的一件物品缩小后挂在它的身上,即便它能找到柳珩,并将信交付于他。
叶知晚准备出去透透气,一推开门便撞上了二姐,只见二姐的眼神有些幽怨,拉着她就往里面走,顺带关上门。
“二姐。怎么了?”
叶静姝尊重三妹决定,不去讨论这个决定后果,只是她有疑点尚存,想要来与其讨论一二,“我们在那儿呆了两日,从未遇到那些属相,赫连苏一来我们就刚好遇上了,如此巧合,是不是太顺利了?”
叶知晚理了一遍思路,也道:“顺理成章,值得怀疑。我们摸索了两日才得知这是个阵法,正在寻出去之法,赫连苏便赶到,又是在陆公子的血沾到了子神石相,令其骤停,给了我们间隙反应。”
在那时,他们也才明白人血可令此阵松动,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放血压阵。
“我与重锦在途中遇到了几堆白骨,有一些仍有白虫爬满,其中有一个似乎是刚刚死亡,只用了不到半炷香,那人全身灵力就被抽走,全身都是卵虫,白骨尽显。”叶静姝道来所发生之事,此次前来,便是来询问叶知晚这边的情况。
“我那里什么也没有看到。赫连苏与陆景文在谈一些私事,我不便在旁,便走远了点。”叶知晚感觉所处之地并没有那么危险,除去赫连苏与陆景文受到的偷袭之外,好像并无多大的威胁。
叶静姝观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才道:“小晚,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在那儿遇到了一个戴黑色斗篷的人,他交给我快速找到子神相的方法,他会不会就是之前在望月谷使用冥火的人?”
此人特意送来消息,是不想他们困在此处,还是另有所图。
“他若没有使用冥火便不一定是。”叶知晚点头,能使用冥火的人除去百余年前的墨青行,当今便只剩下一人。
叶静姝反而十分笃定地道:“是他。”她亲眼见那人使用冥火,击破了几处攻击,却未曾言语,只是递给她一张写满字的宣纸,而后扬长而去。
之后,叶静姝又道:“我已与父亲取得联系,他说择日会与梓阳掌门派人过来,他还说持有冥火之人可称其为左护法。”
左护法。
无涯之人。
叶知晚赞同她的做法,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好的,如今他们的灵力被限制,无法使用全力,贸然行事只是自讨苦吃,交给身后强大的望月谷与点苍派是更好的选择。
“好。我让尺素去寻柳珩他们的下落,你帮我将信交给小白师兄吧。我出去看看。”
叶知晚想趁着这次出去,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理清,从噬魂珠到冥火,再到千人穴。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理一遍。
不知,柳珩过得如何。
杨柳村一切如常,抬头可以仰望湛蓝的浩瀚,低头可观绿植。柳珩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行走,四处逛逛。
看到一位年过八旬的老奶奶挑着担子从他面前摇摇晃晃地走过,柳珩连忙上前帮忙,那老奶奶推辞了好几次,拗不过柳珩的热情,还是将担子交给柳珩,自己则走在后面。
“小伙子说亲事了嘛?”老奶奶瞧着这么一个好小子,就想为其介绍一二,她可是有几年没有做媒了,如今心血来潮,“我们杨柳村还有好几位待嫁的姑娘,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老身替你瞧瞧。”
柳珩走在前面,听到老奶奶的话,脱口而出的话悬在嘴边,“老奶奶,小辈还想再闯荡几年,不急成亲之事。”
老奶奶瘪嘴,满脸的不开心,还是不死心地道:“及冠了吗?婚事向来有父母做主,成家立业,本就是做子女该做的事。”
及冠之年还有一年,柳珩并不着急这些,只是淡然一笑,道:“您说的是,只是我并无及冠,年纪尚轻。”
老奶奶又心生一计,道:“那我先替你说着亲,回头你就把婚事定下来,等到你及冠了就成亲。”
实属热情,柳珩还是拒绝道:“老奶奶,实不相瞒。家中长辈已为我定下一门亲事,那姑娘不太喜欢我,叫我不要四处张扬,但我已经倾心于她,断然不会再行此事。”
语气诚恳,双眸尤其清澈,不似说谎,老奶奶还真信了,决定不再提及此事。
老奶奶觉得可惜,瞧着对面正在洗衣服的姑娘,自顾自地道:“那边的秀香姑娘刚来我们这儿不久,就被许给了村长家的大儿子,原本是要许给二儿子的,只可惜那二儿子李轩傻了。”
外来之人也听从这里的安排,这让柳珩心生疑惑,不禁问道:“许?秀香姑娘不是村中之人吗?”
老奶奶快步走到他前面,让他停下来,示意他低头,她说得极为小声,若不仔细听的话,只能听个大概。
“我告诉你,秀香姑娘原本是来寻亲的,就是东边那户孔家儿子,只是那孔繁生去上京那么多年,连封家书也未曾寄回来,旁人都说他是死在上京,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