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这扬席会好像突然变成了同学聚会。
其实说是同学聚会也不为过，毕竟一大桌都是老同学，十来个人，接近二十个人了。
“顾谨现在在哪工作呢。”
刚往位置上一坐，顾谨就被老同学拉着问。
“没什么工作，网络上搞点小活，反正不愁吃喝。”顾谨也不好意思去说什么网络作家。
“可以啊，看你前年提的A4还有小复式，牛的啊。”
“还好还好。”
顾谨笑着应酬，众人时不时跟顾谨搭一句话，顾谨也都礼貌回应。
时间久了，感觉老同学变了好多。
有的人看上去就很疲惫，沧桑了不少，才26岁左右的年龄，顾谨也只能说一句世事无常。
穿的光鲜亮丽的不少，有意无意间也会炫耀着自己的成就，在哪哪买了房，买了什么什么车，谈了几个女友。
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失去了以前青春的狂气，失去了以前的熟悉感，变得陌生，感觉虚假。
这太正常不过了，顾谨虽然也能理解，但是终究是叹了口气。
那年，他和许一童一起抄着作业，时不时注意着走廊的动静，那年，他和许一童几人翻墙头去上网，被抓住给通报，老师苦口婆心地劝导：
“你唯一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就是这个考试。”
两年前的顾谨多少带点狂傲，毕竟，在这个年龄段有着这般成就的，还没父母帮衬的，太少了。
高考前的晚自习，灯火通明的教室，小声说话的同学，吵闹的下课铃，都是顾谨永驻的回忆，转眼间，同学们变得陌生，说话间带着圆滑。
“来，上菜了，顾谨喝点啊，大家多少年没见了。”某男同学举着小酒杯，笑着说。
“不了不了，开车来的，我女朋友还不会开车。”
顾谨笑着摆摆手，瞥了眼一旁刷着手机的姜木木，失声摇摇头。
等寒假，带着姜木木考驾照去。
暑假肯定是没有时间了，一玩就是照着一个多月的玩，嗯……也不一定，等等看，回来后还有时间就可以让姜木木去考驾照了。
六月二十五号，姜木木的分数出来，就能估计一下大概的院校了。
到时候可以找人看一下志愿填报，或者网上查查看。
嗯……
看起来姜木木并没有什么紧张感，应该发挥的还行。
按照两人的想法，第一志愿准备填南苏大学。
也就是孟赫所在的城市那里。
“行吧行吧，来，这么久不见了，咱们几个再说说话。”那人也不为难顾谨。
老同学虽然是老同学，但现在都跟陌生人一样，不过倒也不会出现什么矛盾，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等菜上来后，顾谨看别人动了筷子，才给姜木木夹了一筷子牛肉。
“你吃自己的好了，我可以自己夹了。”姜木木悄悄地趴在顾谨耳边说着，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夹菜而已，姜木木可不会再不敢夹或是如何。
曾欣失望地看着这一幕，当顾谨不搭理她直接带着姜木木去看婚礼仪式时，她就知道，自己和顾谨的可能已经为零。
当初也是这样，自己无论怎么暗示，顾谨始终没有展现出对她有意思的样子。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吗？”那次晚自习，曾欣串座位串到顾谨的身边，等顾谨抄她作业时，忽然问道。
“那不然嘞？”
顾谨当时多少也知道一点，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顾谨对曾欣实在提不起意思。
那次以后，曾欣跟顾谨说话的次数就少了，这也是为什么高中毕业结束后，曾欣一次微信也没给顾谨发过。
人都有点傲气，曾欣在高中时还是有几个小舔狗的。
不过到后来大学毕业，曾欣看到顾谨一年内买房买车时，后悔莫及。
再次试图和顾谨搭话，就变得陌生了。
就像今天，她只能以抄作业为话题，试图和顾谨说说话。
瞧着咬耳朵的两人，曾欣感到深深地颓败感。
“真棒，那你自己夹吧，有够不到的再跟我说。”顾谨丝毫没注意到曾欣呆愣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许一童和李星颖过来敬酒。
“吃好喝好啊同学们，来，今天我结婚，敬大家一杯，大家玩的开心，今天要是有时间都别走了，晚上去唱K。”许一童看着还是有些不着调。
大婚当天，拉着同学唱K……
“好啊许哥，来，嫂子不喝一杯吗？”某同学乐呵呵地看了眼李星颖。
怎么一个两个的女友都这么好看。
一个顾谨，一个许一童。
要是让他知道李星颖还是通过顾谨介绍才和许一童认识的，估计更会怀疑人生。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脸还是很重要的，当然，品质才是第一位。
“她不行，她喝点啤的还好，来来，谨哥来，给你倒一杯，要不是你，我和小颖也不会认识。”许一童乐呵呵地走到顾谨面前。
“啊……不了不了，开车来的。”
通过顾谨认识的？
众人纷纷回头看摆手的顾谨。
“行吧行吧，咱俩这关系就不在乎一杯酒了。”
许一童调笑几句，敬完酒就跑到下一桌去了。
等人走后，众人才纷纷好奇地问顾谨：
“顾谨，啥意思啊，他俩是你介绍的？”
“呃……算是吧，不过主要相处还是看他俩，我就搭了个桥。”顾谨没有提李星颖以前追求他的事情。
太尴尬了。
“可以可以，谨哥给我也介绍个呗，哥们还单着呢。”
有同学活跃着气氛。
“那必须的，回家我就翻翻朋友圈去。”顾谨也乐呵呵回应。
确实啊，生活改变了同学的样貌，甚至磨掉了同学的狂气，磨掉了熟悉。
但是大家聚在一起依旧会乐呵呵地开着玩笑，聊着天喝着酒。
一如既往，顾谨甚至有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当年的晚自习。
同学们的悄悄话，老师的笑话逗笑班里同学的样子，他的青春啊，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