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歌的眉头挑了挑：“比我以为的要敏感得多。”

    “我当然很敏感，而且必须要足够的敏感，”沐玉淡笑道，“毕竟我想做的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

    “所以，”陆青歌问道，“你想做的事情，不只是要报复胡洁那么简单吧？”

    “报复她？”

    沐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这种意思，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陆青歌开口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呵呵，”沐玉说道，“现在是不是应该由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找你的目的很简单，”陆青歌说道，“只是有个病人需要你来做手术，只是在注意到你似乎要卷入一扬命案之后，我们就采取了迂回的策略。”

    “你们也很聪明，能够找到我。”

    沐玉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个病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林瑜，对吧？”

    “对。”陆青歌点点头。

    “她的病不需要那种级别的手术，”沐玉淡淡地说道，“那群家伙总喜欢大材小用，同时把风险都推到我的身上，其实你们也没必要承受手术的风险，完全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治疗，虽然慢，但是安全稳定。”

    “怎样的手段？”陆青歌问道。

    “这样吧，”沐玉说道，“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给你推荐一个能够治好林瑜的人。”

    “什么忙？”

    陆青歌一边说话，一边捕捉着沐玉表情的细节，确认沐玉应该没有说假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此之前，我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想做的事情。”

    沐玉说着，站起身来走向墙上的一块白板。

    她拿起白板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个数字“5”。

    “你知道这个5是什么意思吗？”沐玉说道，“在脑科领域，全国一共有5家顶级的医院，其中江都一院是一家，但是另外4家，都在帝京。”

    “帝京的四家医院，享受着最顶级的物质资源，享受着全国最顶级高校和研究所的人才输送，他们拥有着江都一院难以超越的优势。”

    “但是，江都一院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受到的约束比较少，可以更加大胆，而这，也是我会在毕业之后来到这里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地方，才更容易诞生足够震惊世界的成果。”

    沐玉说道：“我和胡洁的恩怨想必你都清楚了，现在胡洁在我眼里，只是跳梁小丑，只是下水道的垃圾，只是社会的蛀虫罢了。”

    “但是她这毫无价值的生命，却还有一些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成为我的实验品。”

    “实验品？”陆青歌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些恐怖的画面。

    倒不是电影看多了，而是她的的确确知道某些事实的存在。

    江都这些年，有些非法医学研究，背后的确是有着一些影子的存在。

    “不用害怕，我不是一个杀人狂魔，”沐玉淡然道，“我要做的实验，本质上并不会损伤实验品的身体健康。”

    沐玉说着，又在白板上写下了一个数字“13”。

    “当今世界，至少有13个国家都在深入研究一个课题，”沐玉说道，“那就是人工改造人脑，但是目前已知的手段普遍太过复杂，成功率也很低。”

    “而我则在研究一个更加温和的办法，无需手术，只通过药物，没有痛苦，就可以让人完成巨大的改变，最重要的是，这种改变是完全受我的控制的。”

    “所以，”陆青歌问道，“你要尝试把胡洁变成一个好人？”

    “那就太无趣了，我要把她变成一个……”沐玉露出微笑，“女弱。”

    “…………”

    陆青歌沉默了。

    这个词她是听过的，这是对特殊取向的女人特定的称呼，一对女性情侣，强势的那一方，叫做女强。

    而弱势的一方，就叫做女弱。

    虎姐，真名胡洁，绝对是一个取向正常，而且精通玩男人手段的女人。

    不然当年她也不可能让沐玉的前男友爱上她，而且还愿意不和沐玉分手，保持着关系，让她可以玩特殊的play。

    如果能把虎姐变成一个女弱，那无疑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你确定……”陆青歌说道，“你不是在给她变性？”

    “不，”沐玉摇头，“我绝不会使用半点雄激素或者其他类似的药物，而是从大脑入手，从内里彻底改变她。”

    “你可真是一个……”

    陆青歌突然有些词穷了。

    变态？科学狂人？疯子？

    感觉都不是很够味儿。

    “这当然还不是全部，”沐玉继续说道，“不过剩下的步骤，就是出于我私人的一些兴趣了，她当年以把男人变成自己的***为荣，那么我也让她尝尝变成女人的***的滋味儿。”

    “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陆青歌问道，“你就把这么多事情告诉我，你不担心吗？”

    “无碍，”沐玉很淡定，“我既然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合作伙伴，就是对你进行过足够的观察和评估的。”

    “好吧，”陆青歌也不再磨叽，“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

    “很简单，”沐玉说道，“这医院里的人，虽然愿意帮我打掩护，愿意为我提供研究的条件，但最终还是胆子不够大，我担心她们半路逃跑。”

    “而你，足够大胆，并且具有应对突发情况的能力，所以我需要你来作为我的助手，来帮助我完成这个实验，如果顺利完成，我不仅会帮你治好林瑜，也会把你加入朋友的行列。”

    “朋友什么的就算了，”陆青歌摆摆手，“我只需要你能帮我治好林瑜，为此我一定会帮助你完成实验，但如果你食言的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陆青歌原本平淡的眸子里，突然迸发出一缕凌厉的光芒。

    “……”

    沐玉短暂地沉默了一秒，然后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沐玉，从不玩虚的。”

    “好了，”沐玉把白板笔放回原地，“现在我需要去给胡洁做进一步的检查，明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看不出问题的身份，来充当我的助手。上午九点，在这里见面。”

    “好，”陆青歌站起身来，“那就告辞了，再见。”

    “再见。”

    沐玉向陆青歌告别，但却没有挥手，而是……

    “啪！”

    陆青歌转头看向沐玉，眸子里流露出杀气。

    沐玉讪讪地缩回手，赔笑道：

    “抱歉，习惯了，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