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正在为拨款一事,而争论个不停。
“鼠国近江的问堤,因为年久失修,加上接连的大雨,马上就要垮了,若是朝堂再不拨款治河,只怕近江两岸的百姓,又要受灾了!”工部尚书谦谦鼠,率先站出来说道。
“治河?户部年年拨款,大堤修了一年又一年,怎么一遇到大水就垮了,你们工部难道是用豆腐渣,修的近江河堤吗?”户部尚书耀耀鼠开口问道。
“钱?若是真的有钱,那工部也不至于,连河工的工钱都拿不出来,没钱也就算了,河工吃粮呢?修建河堤石的料呢?
难道这是死物,还能长腿跑了不成,你们户部这帮混账,是不是要等到近江绝堤,百姓尸横遍野,才愿意把钱拿出来吗?”谦谦鼠指着耀耀鼠怒骂道。
“大灾之年,不止南方有雨,北方更是闹了蝗灾,为了让百姓有粮食可吃,我们才想方设法的进行变通。
石料,和猫国商人换了粮食,而那些粮食,一部分用来赈灾,另一部分,被狗国那帮王八蛋给要走了,你们工部要是真有本事,就想办法向狗国要啊!”耀耀鼠开口反驳道。
眼见双方要打起来,灰灰鼠主动站出来说道:“你们都别吵了,猫国今年会送来一批粮食,用来换硫磺和硝石、铁器,等这一批物资运来之后,粮食会送到工部,用以弥补河工的口粮。
至于修筑河堤的石料,可以从其他地方运过去,最多两个月就能凑齐。
至于工钱……本相再想想办法,看看猫国商人那边,能不能借一些出来,大不了明年再还就是了!”
灰灰鼠说完,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虽说,这几年没打仗,可军需确实一分没少,大王要扩军,狗国还要增加,每年收取的岁贡。
鼠国内部党争严重,贪官污吏横行,士族与百姓间的矛盾愈发严重,新政更是无法有效推行。
现在国库亏空,只靠猫国的商会交换物资进而稳定朝局,这和饮鸩止渴没什么区别,若不进行变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话,鼠国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解决完工部的拨款问题之后,灰灰鼠又转头,看向兵部和吏部,这两方向来不合。
吏部尚书又是士族的代表,与三军元帅儒儒鼠,向来是水火不容。
这次议事最大的难题,就是缓解四鼠与土族之间的矛盾,然后想办法,将新政推行下去。
至于鼠国与狗国之间的矛盾,灰灰鼠已经决定陈兵备战,做好最坏的打算,至于两国何时开战,还需要看大王的意思才行。
议事厅的太监,为众位大臣换了炭盆内的木炭。
大殿内,昂贵的银炭被火烧得通红,为大众人带来了温暖。
解决完刚才的问题之后,众大臣也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灰灰鼠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衣,将手放到碳盆之上取暖。
鼠国这些年并不太平,各地粮食开始欠收,为了给凑齐岁贡交狗国,灰灰鼠带头募捐,把自己的祖宅,和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全都卖给了猫国商人换了粮食。
没了积蓄,他又不肯收礼,以至于现在,他连一件崭新的棉衣都买不起。
另外一边,铁锤鼠已经将无畏军的花销,以及训练的情况,写了一份折子,若不出意外的话,他只需要把这些东西,交给灰灰鼠就可以了。
至于无敌鼠,则是脱下自己的鹤裘,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喝着美酒,他这次来纯粹是为了凑数。
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和吏部向书荣荣鼠,一起打压儒儒鼠,顺便帮猫国说话。
“大王躬身节俭,勤政爱民,我鼠国有今日之繁荣,全凭大王施以仁政,休养生息所致,大王实乃千古圣君呐!”荣荣鼠站出来对着鼠王夸奖道。
众人听到荣荣鼠的话,纷纷表示赞同。
可谁知,荣荣鼠忽然话锋一转道:“瑞雪兆丰年,明年鼠定是丰收之年,若是没有边关那些小人,趁着趁着两国盟好之际,挑拨离间,搬运是非就更好了,你说是吧儒元帅!”
鼠王闻言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猫鼠两国曾有过节,只是现在这些仇恨,早已成为前尘往事。
现在,猫国储君已是本王的女婿,两国盟好上利国家,下利百姓。
本王听说儒儒鼠你在边关,扣押了猫国的货物,又关狎了来往的商人,此事是真是假啊?”
儒儒鼠闻言,站出来回答道:“猫国在冲天城大肆练兵,两国来往的商人,在边关走私铁矿,猫国此番举动,恐怕是心怀鬼胎,所以臣才将商队扣押……”
未等儒儒鼠说完,耀耀鼠冷笑一声问道:“儒元帅,猫国练兵你说是心怀鬼胎也就罢了,可狗国在边境屯兵备战,元帅大人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敢问儒元帅,你到底是我鼠国的臣子,还是他们狗国的臣子,难道猫国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比鼠国边境的安危,更加重要吗?”
儒儒鼠话被打断,心里虽有不爽,可还是耐下性子解释道:“在回京之前,我已吩咐翔翔鼠的空中部队,秘密监视狗国的一举一动,可做到万无一失。
再说猫国,除了走私铁矿外,毅毅鼠所驻中雷公山,军需物资更是频频失窃,而这事与猫国的商队,都有一定的关联。
雷公山乃战略要地,距离猫国边境不过百里,这很难不让人怀疑,猫国派遣商队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儒儒鼠此番言论,说的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只是,户部和吏部大多是各地的门财士族在任职,属于猫国商会,重点拉拢的对象。
户部和吏部这三年来,可是在暗中,收了商队和财气猫不少的黑钱,加上士族出身的荣荣鼠与耀耀鼠,是鼠王慈悲鼠提拔上来,打压四鼠的存在。
所以于情于理,都要借着此次议事,抨击儒儒鼠的所作所为。
“儒元帅说的不错,曾经咱们的福大元帅,与那旋风狗可是至交好友,与狗王更是相见恨晚。
想必两国邦交,也只是翔将军一顿饭的事,毕竟当年让鼠国纳贡的事,可是福元帅跟翔将军促成的。”荣荣鼠把话说完后,下意识看向鼠王。
而鼠王闻言眉毛一挑,看向面前的儒儒鼠,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懂得察言观色的荣荣鼠,见此情形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
避重就轻,把两国邦交变成私情,无论儒儒鼠是否自证,都能降低四鼠在鼠王心中的地位。
“两国邦交是大事,猫鼠两国好不容易和平下来,不可轻易把关系闹僵。
儒儒鼠你赶紧下道命令,让边关那些将士,把扣下的商队全都放了,再把货物还给他们。
此次本王会邀请各国使臣,来鼠国参加本王的寿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从而影响两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