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整个山头。人们都在灯火下匆忙,但屋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的厚厚的雪褥上面,听上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得沉寂。 屋内,没有一丝烟火气,摆设也十分简单,一张瘸腿的烂木床,铺了一床补了又补的破洞棉被,一小洞露出褐色发黑的棉絮,离床几步的地方有个火炉子,没有炭火的滋润,显得格外冰冷。墙角处堆了一堆木柴,这堆木材放在这儿补起了墙角的破洞,经过风吹雨淋,已经腐朽的不能用 。
屋内也没有掌灯,似乎是因为屋主实在穷的叮当响,如此破败,但是实际却是因为“懒” 也不是他真的饱食终日,悠悠忽忽。
这屋内的一处暗处,靠坐这一位年轻男子,披头散发,隐约能看出,约莫十五六岁,脸上的稚气还未消尽,却能看这位年轻人长的十分俊朗秀,剑眉高鼻、纤长卷翘的睫毛下面配有一双极致诱惑的眼睛,只是此时眼睛的主人透出的眼光却是极度的淡然,嘴角带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仿佛看透世间一切,准备好放下一切,赴死。在这寂静漆黑的夜晚,人们都已进入梦乡。
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想,这是最好的时候了,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不会打搅打别人。 雪夜虽然美丽,却冷的刺骨,雪花打在脸上,如同冰扎一般,想想,要死还真的挺不容易。
在他神情恍惚之时,好像听到有人推门而入,但是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也没有必要,很快,他就能投入到不同的人生了。 进来的那人,似乎察觉到还有人,擦亮一个火折子,点起来这屋里仅剩一个底的油灯,举起油灯往这边照过来,举灯的手上还粘着还未干掉的血迹,或许是不久前打斗过,只不过这血不知是谁的
这人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一边转身,一边嘴里念到“因为一点小事寻死觅活的人,碍本尊的眼”冷淡的语气中带着被恶心到的意味,他也没想到,这么破败的屋子里还会住人。
靠着的人,模模糊糊能听到他的嘲讽,心想,用我的房子,不经过我同意就算了,还被一番嫌弃加嘲笑,不过也罢也罢,年轻气盛的家伙,什么也不懂,反正在世上也待不了多久了,他最可惜的是,最后几个时辰不能他好好安静的离开。
他感觉到来的人把他的床给拆了,加进火炉里,似乎还架起了炉子烧水,之后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床腿被烧的发出吱吱的响声,似乎是对它最后结局的不满,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动静,与此之前相差无二
这人似乎回了头看墙角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昏过去了,并不能察觉有人走了过了,这人架起了他,往火炉边上拖,他盯着躺在地上的人“死也等你下次死在别处,别死在本尊面前。”
就从他的衣着语气来看,像是修仙之人,穿这一身雪白的衣袍,束发的也是一块白玉簪子,脚上也是一双白色的靴子,看起来在修仙界应该是个挺厉害得主儿。
看了看这屋子,从一个积满灰尘的碗柜中拿出一个碗,又从壶里倒了一些热水,等到温度适中,灌进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嘴里,所有动作都完成的非常完美,两人没有触碰到一丝,可能根本不想碰到这晦气的人,不多时就醒了。
那人缓缓抬起眼皮,环望四周发现他还没死
“看我恶心,就不要救我”
“不要死在我面前,恶心”
“那你走啊,别待着,这是我家”
那人没继续和他掰扯,问道 “为什么要死”语气平淡的陈述
“想死就死,没有为什么”
“自甘堕落” 那人听他语气带有瞧不起的滋味,想着,反正都要死了,那就给年轻人聊聊
“死呢,只不过是一种解脱,有什么瞧不起瞧得起,我呢,也只不过是觉得,现在的这个人生我实在是无趣的劲,现在把握不了命运,何不换个人生,体验一番” “愚蠢,人只要能掌握自己,便什么也不会失去”
说完便不再言语
“是么?那姐姐就会回来么……”男子喃喃自语
花尧侧头看着这个坐着闭目养神的人,修仙人?不如试一试。
反正这做普通人世上的事,没什么没试过了,看透世态炎凉,三千繁华,九千凄荒,只觉得人心薄凉。
遇事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倒是求仙问道,到不曾涉猎,不如一试,这死,终有一天的事。 章 未命名草稿
他这人也不是个会吃亏的“我说你,就这样闯进来,也不打个招呼就算了,毕竟你也算救了我,那既然救了我,就得救到底啊,有没有什么吃的啊?”
借着火光,他看见他从衣服中拿出一个油纸袋,递了过来
“谢了,对了,敢问你姓甚名谁啊。”
那人没有回应他,继续往火炉里加柴火“那行吧,我!花尧……你看起来挺有钱啊。”边说着,花尧的眼光就开始在这个人身上搜寻,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有用的名堂。
这人浑身透出一股冷漠气息,但确实是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黑眸,眉宇间透着成熟
花尧心里不仅感叹,啧啧,这人还真的是漂亮,可惜不是个女的啊。
眼光移到腰间,哟!一块玉牌,这块玉形状圆润,仿佛整块玉里都浸着水一样,水润且有光泽.是上等的老坑翡翠,颜色墨绿剔,被人精心打磨散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灵气,霍!是个有钱的。
仔细一看,上面还有个几个字...青~霜~派~柳钰。
挺好挺好,好名字。
要修仙的话,那就得去个好门派,像花尧这样的人,他觉得要进就得进个厉害的响亮的,而且看这柳钰的样子,青霜派似乎很不错。
“柳钰,你们门派什么时候招收弟子啊?”
柳钰眼睛里透着疑惑,似乎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但很快就又以冷淡的目光看着他
“想进?”
“对!看你这气质,觉得应该是很厉害的门派”
“肤浅”村晟鸣顿了顿又说“我派三年一招收,明年的冬天,就是了”
“你们派真是奇怪,冬天招生,搞什么特殊啊!”
饼也吃完了,离天亮估计还有一两个时辰,花尧也不管旁边还有个陌生人,拿起都在地上破旧的被子,找了个较暖和的地方,就转身躺过去了,四周又陷入安静。柳钰盯着火堆出神,似乎在回忆什么。
屋外,大雪一直下,雪白一片似乎想要覆盖世间的肮脏。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雪积得很厚,白茫茫一片,房舍、群山披上了银装。
花尧醒来的时候,柳钰已经走了,火堆还有些余温
走了几步,推开门,灰蒙的天空,衔接白茫茫的雪地,单调的极致。“有些饿了啊,去山里看看吧”花尧自言自语,心想,还有一年,这一年还是得好好活着。
转头看这屋子,破败不堪,摇摇欲坠,似乎稍大的风就能吹倒,但是毕竟是姐姐留下的东西,还是要修补修补一下。
背了个箩筐,就往山里进去了,这大雪天,什么都埋在了雪下,很不好找。直到正午,就只拾到些半湿的柴火,挖到些瘦黄的野菜。今天就这样,回家。
花尧正往下山的路走,里边的雪里突然动了下,花尧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什么鬼东西?难道是野物,他从后背抽出一根木柴,拿在手里,做好防备状态。
慢慢走过去,踢了踢,露出衣服布料的一脚。花尧看到,呼出一口气,是人呐,吓死我了。
把人从雪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