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推测看似没问题,但是都以有两个大前提,一是梦境内容为真,二是档案记录为真,倘若其中有一个有误,你的推测……”
“徐清死亡……周宇恶堕……张浩也难逃一死……”天明喃喃道。
没错。
以梦境为真这个前提不会有错,这点已经从张浩周宇那里证实了,自己可以说是记忆最全面的人。
梦境里,自己被绑起来的时候,算上自己在内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张浩,而祭坛上却还有五个人。
徐清说过,不是九人,而是十人,她看过档案。
如今档案就在天明手里,里面并没有关于人数的记录,那么徐清看到的是谁的档案?
倘若手中的档案没问题,那么目前已知的情报有:
一,琉岛本身就是个阴谋,当地人将琉岛当做祭祀某种存在的祭坛。
二,登岛即死亡,现在的我们只是某种意识投影。
三,导师曾多次到达琉岛,多出的第十人与导师有关,可能是不同时期导师的意识投影。
四,导师知道了琉岛的秘密。
五,死亡顺序。
六,二号和自己类似“共生”的关系,他可以操控自己的身体,自己也能使用他的能力,两人可以共享记忆。
但是可以共享≠共享,这需要某种条件。
可是……档案真的没问题吗?
天明皱起眉头,脑海里闪过破碎的记忆片段。
不,档案没问题,且绝对真实。
首先档案里并没有第四次琉岛考察的记录,也就是他们这一次的记录。
第二次的记录里有提到改乘限载三人的小艇,第三次沿用了下来,第四次也是如此。
其次,第二次考察发现的壁画在第三次记录里也有提到,第三次的大雾、部族也在第四次里得到了印证。
大雾、部族、死亡。
还有——地震。
从前三次记录里极其连贯的内容和极度自洽的逻辑可以窥见,档案没有问题。
如此一来,两个前提就都没有问题了。
于是,整个琉岛事件几乎可以推测为:
第三次考察存活下来的导师,或者导师的意识投影带领我们去琉岛进行第四次考察,由于存在登岛即死的规则,我们死在了登岛当天,后续全部活动都是某种意识投影,而导师因此得以被再次投影。
我们的意识投影经历了部族祭祀的阴谋,意识投影被杀掉五个,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地震突然来袭,琉岛被淹没,我们意外脱困,得以“幸存”。
但是仍然有几个疑点。
其一,第三次考察全员死亡,为何只有导师回来了,或者说,为何只有导师的意识投影回来了?
其二,二号为何而来?那些黏滑怪物从何而来?
其三,我们是……意识投影?这太荒谬了。
其四,玛莎是什么?
“……你说,有没有可能,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姑娘,跟我是一样的情况?”二号忍不住插嘴道。
“不能……吧?毕竟样貌都不一样……”天明一愣,思索道。
“嘿,这么就不可能了。”二号似乎不高兴了,“万一那老婆娘是个少女心呢,诞生出一个小姑娘不是很合理?”
“那怎么就诞生出个你这种东西呢?”天明皱眉。
“什么话?我就是你,照你这么说,你的本质就是我这种东西。”
“……行了行了,你说是就是吧,当下情况是验证一下死亡顺序。”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张浩可能会死。”天明猜测道。
在天明看来,死亡顺序是按照被抬上祭坛的顺序来的,在那被捆绑的五个人里,天明是第一个被抬上去的,但是他却没死。
关于自己为什么没死,天明有两点猜测,一是自己已经死了,跟那躺在祭坛上的五个人一样 现在的自己是原本的意识投影的意识投影,就像自己猜测的导师的那种情况。
二是由于二号的出现。
天明更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其一是因为他还是现在的他,样貌没变,一尴尬就摸鼻子的习惯也没变。
其二是从目前二号的种种表现可以知道,只要自己不死,他就可以修复好自己的伤势。
而梦里自己醒来遇到张浩的时候,身体上没有伤口。
这说明二号在那时就已经出现了,并且修复了自己的伤势。
天明依稀记得,排在自己后面的人就是徐清。
就结果而言,徐清死了。
不是失踪,而是被自己杀死了,那个怪物即是徐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怪物。
而徐清之前种种怪异的表现,应该是受到了怪物的影响。
徐清之后,应该就是周宇了。
嗯,就是那个长着周宇脑袋的四脚怪物,也是被天明杀死的。
最后,就轮到张浩了。
想到这,天明心中有些复杂,自己亲手杀死了两个同学。
倒不是伤心,毕竟他们对自己产生了威胁,自己杀死他们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有些难言的复杂情感,类似于……怅然?
张浩也不会被自己杀了吧?
天明苦笑一声,将这些想法甩出脑袋。
眼下应该去盯着张浩,防止他忽然变成怪物。
“你会协助我的,对吧?二号。”
“呵,别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要保证你不死就可以了。”
天明将档案放回,关好抽屉,然后戴好帽子,推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有种救世主的孤高寂寞?”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眼神晦暗不明。
……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不需要你们保护了,你们可以走了。”张浩坐在沙发上,对着门口的警官苦口婆心道。
“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去保护那些真正需要保护的人,而不是我这种富二代,资本家!”
年轻警官被说的不耐烦了,感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由得探头怒道:“让你老老实实待着就老老实实待着!哪那么多废话!”
张浩一听,也直接来了脾气,“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年轻警官怒道:“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家!你等着,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他掏出手机,一边气急败坏的嘟囔着,一边拨通了张大海的电话。
“喂,爸,我跟你讲,那些警察居然敢骂我!你快跟他们说,我已经安全了,让他们赶紧走……”张浩迫不及die。
张大海皱了皱眉,他接到通知说张浩涉及到一起很严重的案件中,在没有洗脱嫌疑的情况下需要被时刻监督着。
他以为他不老实,又惹事了,正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此刻一听张浩的絮叨,立刻就炸了:
“狗日的兔崽子你又闯什么祸了?!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我告诉你,你最好听从安排,不然我让你飞起来!”
张浩此刻一脸懵逼。
自己又干啥了?
他刚要狡辩两句,对面连珠炮一般直接把他轰的开不了口,最后只能悻悻的挂掉电话。
他看了一眼门口正得意的笑的年轻警官,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卧室。
眼不见心不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