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问站在包厢门口的服务员,“他们人去哪里了?”
“哦,您的朋友应该在306。”
工作人员给指了方向,“就在对面。”
“谢谢。”
喻子颜低头,转了转小拇指上失而复得的戒指。
喻子颜一路往前,当她还没走进309的包厢,就听到了沈聘那笑声。
包厢门并未关严实,所以里边的对话尽数入了她的耳。
“哈哈哈,难得碰到,必须得喝上一杯。”
“来来来,碰一下。”
“喝一个喝一个。”
屋内的热闹非凡。
喻子颜脚尖突然一顿,她一向不喜欢应酬,但见里边那热闹气氛,她想也没想直接转身。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看见齐岭正朝着这边走来。
喻子颜惊讶,“没一起去?”
齐岭笑了笑,“沈哥的朋友,我也不认识,就没去。”
喻子颜点头,“那我们出去等他吧。”
“也可以。”
齐岭看她一直在无意识的转动小拇指上那枚戒指,“在哪儿找到的?”
“卫生间洗手台。”
齐岭意有所指,“你倒是长情。”
喻子颜像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说了句习惯了。
齐岭知道这是她时候一个邻居哥哥送她的,小时候可以戴在食指上,后来只能扣在小拇指上。
但这些年来她好像一直都随身带着。
两人双双走出廊屋,屋外的灯光稍显昏暗,但足以照清地上的小路。
两人顺着石子小路,来到了一个凉亭内。
凉亭内不仅有一方石桌,还有四把刻着雕花的石凳,以及石桌上摆放着一株翠绿的嫩竹。
亭外溪流声淅沥作响,有一种说不出的闲适。
齐岭在石桌旁坐下。
喻子颜则走到亭边,她靠着凭栏坐下,右侧肩膀则靠在亭柱上。
齐岭见她肩背松缓,“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喻子颜是累了,但也不想折腾齐岭。
“不用,一块回去吧,别来回折腾了。”
喻子颜问,“对了,你住家里呢,还是……”
齐岭:“家里呢,回了临江还住酒店,那不就是讨骂。”
“也是。”
喻子颜见他欲言又止,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齐岭这才继续道,“我之前说过的吧,我去过你那,还有人给开门了。”
喻子颜听到这,心下了然。
“我当时还疑心自己走错地儿了。”
齐岭顿了顿又问,“他就是小姑父?”
“恩。”
喻子颜又说,“你直接跟他说找我不就行了,何必白跑一趟。”
齐岭解释,“我这不是怕他误会嘛。”
喻子颜闻言点了点头,“也是,那你以后别去我家了,也不太方便。”
齐岭:“……”
“小姑,你这样真的好吗?见色忘亲。”
喻子颜突然坐直身体,“齐岭,你是不是找打?”
齐岭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寸,“你本来就是我姑姑,我不能喊?”
喻子颜瞥他,也不说话。
齐岭低咳了两声,“咳咳,别开玩笑呢。”
他当然知道,她最讨厌他们三兄弟叫她小姑了,虽然她辈分在那里,但年龄却并不大,甚至比他还要小半个月。
他们齐家从上往下数三代,全是男丁。
从曾祖父那一辈起,就想要一个姑娘,却一直求而不得。
齐家爷爷辈就三兄弟。
大爷爷,二爷爷,全都生的男丁。
爷爷排行老幺,生的也是最多的,一连生了四个,也全都是儿子。
一直到奶奶四十七岁高龄,再次怀孕。
这一次,奶奶终于生了一个姑娘,也就是他小姑。
小姑的到来,可谓是举家欢庆。
因为小姑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家庭成员,后来全家一致提议,让小姑随着奶奶姓,奶奶也欣然同意。
也因为小姑是家中唯一的女孩,所以在家里,别管是爷爷辈的,还是叔伯辈的,对小姑那可是格外的宠爱。
几乎是予取予求,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
小时候他们天天跟在小姑身后当跟屁虫。
因为只要闯了祸带上小姑一起,最后长辈们往往都是高高扬起,轻轻放下。
连带他们几个都能轻易躲过责罚。
那时候,他们几个成天拽着她袖子叫姑姑。
小时候还因为这个,没少挨揍。
喻子颜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她颇为无奈的感叹,“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皮。”
“你本来就是我亲姑姑,我喊一声怎么了,你要对自己的辈分有明确的认知。”
喻子颜无语。
齐岭:“对了,二爷的生日不是要到了,我听爷爷的意思,是要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那……”
“这些事也轮不到我操心,该办就办,我没有任何意见。”
齐岭:“我是想问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我也参谋参谋。”
“找你爸去。”
“好吧。”
齐岭倒是知道,这些事情他爸以及那几个堂叔会准备,说起来的确是轮不上她操心。
有时他都不禁感叹,别的人家重男轻女,而他们家,倒是小姑完全是被全家放在手心里宠爱的。
不光是他的叔伯们,连爷爷辈的长辈们,全都特别疼爱小姑,确实集全家之力受宠。
四月末的天气,白天跟晚上温差较大。
白天温度尚可,晚上晚风阵阵,时不时传来了一丝丝凉意。
齐岭视线一转,发现她不知何时竟已经闭上了双眼。
齐岭怕她着凉,起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回廊下,一个人正拿起手机对着这边。
齐岭回身坐下,忽听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他抬眼看去。
就见不远处的廊下站着两个人。
“哎,林总,怎么躲这了呢?来陪兄弟们再喝一杯。”
“真喝不动了,刚散扬。”
“那不行,刚才你都跟老李喝了,不能厚此薄彼啊。”
“走走走,喝一个。”
“真整不了,明天还有正事儿。”
“那就改天约。”
“没问题。”
沈聘刚走出来,就听到回廊里传来了说话声,他只匆匆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个什么扬景。
无非就是有人在临走前偶遇熟人被拉下来喝了两杯。
他并没有将这一幕放在心上,而是跟着身侧的人说,“行了,就到这吧,回吧。”
对方打趣道,“你怕不是为了躲酒才无中生友吧?”
“其实根本没人等你。”
“那不能够,真有朋友在。”沈聘指了指凉亭,“你瞧,那呢。”
“那行,改天再约。”
齐岭见沈聘来了,于是低头叫醒了她,“醒醒,可以走了。”
喻子颜睁眼,“恩。”
沈聘估计是被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