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江括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在哪儿?”
“好,我马上过来。”
江括按掉通话之后,就直接往盛裕公馆走,他到达时,门口还有门童守着。
他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五楼,他刚推开门,就见宋淮生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
“一直在等你。”
江括径直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淮生知道他会来兴师问罪,所以从医院离开之后,就没回家。
而是在这里等着。
他简单将事情都复述一遍。
果不其然,他听完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他人在哪儿?”
宋淮生指了指隔壁房间,“一楼。”
江括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门口走,他眼底全是沉沉的怒意。
他一脚踢开房门,而后一眼就看见了狼狈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的男人。
那男人全身都是乌黑的血渍,江括只看了一眼,眼底就发涩。
他走上前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你伤了她?”
林副总早已被修理的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气若游丝的看了来人一眼,“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啊!”
“这么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江括闻言眯了眯眼,“想死?”
“没那么容易。”
江括甚至没有动他一丝一毫,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门口的宋淮生有些意外他的举动。
他以为江括盛怒之下至少会揍他一顿,然后再将人送进监狱。
但他怎么就什么也没做?
就这么走了?
宋淮生眼看他就要离开,于是问道,“他怎么处理?”
“等我通知。”
江括离开盛裕公馆之后,直接驱车来到了江家老宅,他外公跟舅舅就么住在老宅。
他凌晨到访让门房都有些诧异。
门房披着一件薄外套走了出来,“小江先生怎么这个点儿了。”
江括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进院子。
门房惊疑不定,于是打了内线,通知了屋内的保姆佣人。
就在江括刚走到门边,那房门就直接打开了。
佣人神情恭敬的微微躬身,“小江先生。”
“不用管我。”
江括进入屋内之后,就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了一眼腕上手表,发现才凌晨两点。
佣人给倒了杯水之后,才将水杯放在他面前,“小江先生,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可以先上楼休息。”
“不用。”
佣人见状没再多说,只找了个角落坐下。
本来老宅就是有人轮流值班,怕的是主人家半夜有需要,而他们又不能及时出现。
江括一直坐到了早上五点半,才见他外公江盛裕扶着楼梯慢慢下了楼。
而扶着他下楼的佣人低声说,“老先生,小江先生来了。”
江老爷子闻言脸上一喜,“阿括来了啊,哪儿呢。”
江老爷子虽然八十多了,但精气神却十分的足,他四下扫了扫,“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呢。”
“小江先生凌晨来的。”
江老爷子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这是遇着什么事了?”
他缓步下了旋转楼梯,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外孙。
他抬抬手,“阿括啊,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
江括起身,“外公,我有事情想请您帮忙。”
江老爷子抬了抬手,“你们先去忙。”
周遭的人纷纷离开之后,江括才上前扶住他外公走到沙发前坐下。
“说说吧,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江括并未隐瞒,单刀直入的问,“咱们盛裕是不是楽华娱乐的最大股东?”
“是。”
“我需要让盛裕撤资。”
江老爷子有些讶然,“他们做了什么?”
江括将事情几句带过,“至于盛裕的损失,就有思华来补,我可以将我手里思华的股份都转给盛……”
江老爷子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小子,说什么见外的话呢?”
“你是我外孙,那颜丫头就是我外孙媳妇。”
“我外孙媳妇让人给欺负了,我这个当外公的能坐视不理吗?”
“还用你补偿?看不起谁呢这是?”
“这事我让你舅舅今天就去办,那个姓林的怎么处理?”
“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按法律来。”
“能把牢底坐穿最好。”
“我看行,你啊这次做得很好,没有冲动,不值得为了这种烂人脏了自己的手。”
“另外,我觉得呢,你还是听我的,回盛裕来。”
“你舅舅和你妹夫两人本就顾不过来,再说你之前干得好好的,非得自己撂挑子单干。”
江老爷子说到这了还顿了顿,“当然,你自己单干,干的也不错,但是你一个科技公司哪有盛裕的名头好使?”
“你说,若是你身处盛裕,挑明了你和外孙媳妇的关系,这临江,还有谁敢不长眼去招惹外孙媳妇??”
“你不要老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有所介怀,她自己拎不清,但你头脑要清醒。”
“你要坚信,不仅林家是你的后盾,咱们江家亦是。”
“你看看现在,搞得都有人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欺负自己家的人,这不闹笑话了嘛。”
“另外,让孙媳妇遭这罪,到时候可怎么和亲家那边交代啊?”
江括表态,“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要你给什么交代,到时候咱们是双方家长约着见一面,你是有长辈在的,不必事事都自己去扛。”
“到时候把你爸也叫上,至于你妈,就别通知了。”
“我怕她发起癫来又没个完,到时候把外孙媳妇家人都给得罪了。”
“另外,我是真心诚意想让你回来,到时候你那科技公司你还是可以兼顾,主要是也给你舅舅分担一下。”
江括没一口答应,“我需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就这么定了,你回来也不仅仅是帮你舅舅,也算是给你自己创造利益,毕竟你也是盛裕的股东不是。”
江括没反驳,他的确也是除了舅舅之外,在盛裕最大的股东。
就连他妈和表妹的股份都没他多。
此前他之所以单独出来单干,是因为觉得自己还是更适合科研。
但事实证明,没有足够的实力,就连自己想要护的人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