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一下大转换,向王八讨好着温遥,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倒是乐了二刀,吃的满嘴油。
张小七精神疯癫,总是拿着刀就想去大牢,几人都拉不住,还是夏正棋打晕了,才松下口气。
向王八看似讨好,实则机灵着,李出平的日期还没下来,这样待着,迟早会露馅。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夏正棋单独找到温遥,那日的身份不是没有怀疑,可是那种扬景,也只能这样。如今向王八拖着日子,很明显是李乡绅留有后手。
“玉佩是我捡到的,识得些字,上过私塾,知道的东西比常人多一些,吓唬人的。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夜长梦多,到时候李出平死了,带着小七离开这里,到幽州去。”
夏正棋也赞同温遥的说法,可是这大牢人手把守着,可不能当众杀了李出平。
第二日,温遥早早就守在向王八门口,吓得向王八乌纱帽甩了出去。
“大人您这是有何吩咐啊?”
“王爷当初叫我微服私访时,就嘱咐过不能在此地待太久。如今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李出平坏事做尽,不如就明日斩了,我自然会禀告王爷,你将功折罪,也算是大功一件。”
向王八支支吾吾的,没答应也没拒绝。看来这两人,还真的是私下搞小动作。温遥眼神犀利,向王八无奈只能答应。
总觉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温遥才这么着急。借着皇叔的名号,要是让萧明知道了,那可少不得要被戏弄一番。
如今宫里的事,温遥是一切不知,按照那李乡绅的说法,萧明应该还在宫中。那赵胤背后的人,不论是谁,若是知道了温遥的身份,都不会让温遥的消息传入宫里的。
温遥依靠在庭院的石头旁,望着星空,心里空空如也。以前在皇宫,这个点,萧衍寸步不离,如今离了皇宫,身上轻松不少,可是心里也少了什么,总觉得空落落的。
银灵心思细腻,察觉到温遥的异常,也出来陪着。
“公子在想什么呢?”
“想一些永远见不到的人。”
银灵抬头,望着最亮的那颗星,嘴角扬起,温柔的说着:“或许,她们会在某个地方守护着我们。我阿娘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人死了,是会变成星星,蝴蝶,花草树木,甚至是天上的雨滴,拂面的清风,化为世间万物,陪伴着我们。每当我们思念的时候,就会有清风拂过,雨滴划过,白云飘过,甚至是在摆动的花草,都是他们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总要向前看,总有坎要迈过去,你这一次躲开了,下一次,还是会遇到。”
温遥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银灵,倒是看的开阔,轻轻笑着,心情舒畅了许多。
是啊,总会有迈不过去的坎,就算这次侥幸绕开了,还是会遇到其他新的。反正都迈不过去,何不珍惜当下,哪怕是当下这个迈不过去的坎呢。
眯了两个时辰,门外就吵吵嚷嚷的,都在等着看李出平。
刚把李出平从牢里押出来,李乡绅就带着人把衙门团团围住。
人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官服,看着要比向王八高一些。
“赵爷,稀客啊。”
看来这人就是赵胤,看着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听闻逍遥王派亲信来这城北,本官自然要拜访一下。”
向王八朝温遥望去,赵胤那尖锐的眼神,将温遥收入眼底。
温遥顺着望去,这男子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眼眶凹陷,一脸欲像。即便是笑眯眯的,也看着奇怪,可这神情,不明的还以为是个和蔼的好官。眯着眼睛,亲切的说着:“下官赵胤,任徐州刺史,大人看着面生啊。”
笑里藏刀,杀人如麻。刺史是有实权的,怪不得一个小小徐州,竟这么嚣张。温遥也回过笑脸,附和着:“我是王爷亲信,识的自然是王侯将相,你一个小小刺史,我也看着面生。”
向王八看着两人,不敢发一言。这赵胤表面功夫实在可怕,大笑化解,自嘲的说着:“下官一个小小的刺史,哪能入得了王爷的眼。大人教训的是。”
温遥冷笑着,真是能屈能伸的家伙。徐州一州的女子,竟然被这种人糟蹋,对比起来,赵胤这种人,才是真正的恶人。
李出平出来的时候,憔悴了不少,身材本就肥壮,在牢里这几日,瘦了些。
刚要把人带走,赵胤拦下了温遥。
“大人,下官前几年曾去过宫里,那时候见过逍遥王,可下官记得,逍遥王身边的亲信,那可是身高八尺,健硕得很,可不是大人这般,清瘦娇小。”
温遥愣住,怪不得哪里觉得熟悉,原来是几年前,萧衍册封太子,各地官员都派代表入宫,当时温遥也在。那时还是公主。
“赵大人还真是细心,把王爷身边的赵晔赵将军记得这般清楚。”
还好当时萧明说过他身边那个侍卫,要不然,还真唬不住这佛面黑心的赵胤。夏正棋在一旁,心提到嗓子眼上,深怕温遥出现什么岔子,不停冒冷汗。
“大家都是本家,赵将军高大威武,一身好本领,要下官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跟现在的大将军江寒比,那也是不甘下风的。”
“不过,下官进宫的时候,还记得一件有趣的事。”
温遥蹙眉,赵胤话里有话,不是个善茬。
“曾经的平乐公主,也就是现在的长公主,也叫温遥。不知道大人知不知道,您这名字,跟咱们现在的长公主撞了。”
赵胤笑着,看似随口一说,是个玩笑话,温遥却心中难安,莫不是这赵胤看透了身份。
“赵大人谬赞,也是托了长公主的福气,这才让王爷纳入麾下。”
赵胤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是糊弄过去了,温遥也松了口气。
“下官还听闻那张家跟李家签了字据,除了租金,还要额外上交一百石粮食,交不了,就把女儿去抵账,大人你瞧,字据都在这呢,签字画押了。你说说,这交不上,娶女儿,那不是一件大喜事么,谁知道这张家开口就要李家给三百两,这是卖女儿啊。大人,你跟王爷那么久,你也知道王爷这个人,前些日子,南方水灾,王爷亲自赈灾,又怎么会容忍这种卖女求荣的事呢。”
赵胤拿出字据,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楚,还按了手印。如今张家夫妇已死,死无对证,单凭一张字据,便随意编排。
“赵刺史,你是信不过本官?”
“哪里哪里,下官只是就事论事,凡事,讲究证据。也不知道大人如今身居几品,下官眼拙,不过肯定是在下官之上。”话里带刺,夏正棋咽了咽口水,这聪明人的对话,还真是一句都听不懂。
再这样下去,即便温遥不露馅,这李出平也行不了刑。
“赵刺史,你这是在质疑本官,质疑王爷么!”
赵胤那脸上经久不变的笑容,显得格外的可怕。你不知道下一句到底是客套话,还是刺向你的刀子。
“这行刑可是要拿出文书的,没有文书,那可是欺君啊,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大人身份特殊,更应该以身作则,可别污了逍遥王的清白。”
如果这不是在府里,温遥恨不得一箭射穿这家伙的胸膛。
冷笑一声,今日这刑,是一定要的。
“带走,出了事,我自会向王爷请罪。”
赵胤也跟着过去。温遥打量着四周,赵胤带了些人,不过二十几个下属,可要是真拼起来,温遥几人是没有上风的。
刑扬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