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遥没事回去的时候,沈巍和几个大臣都看呆了眼。
她怎么?
温遥往地上丢了一些包裹着看不清形状的‘猎物’,看着刚才脸色微变的大臣,厉声道:“诸位的猎物,怎么还没有?”
下马,用枪挑开其中一个包裹,那是一颗正在滴着血的头颅。
“意外收获。”
沈书宜吓得差点站不稳,慕宁希对比下倒是习惯这般的血腥,毕竟是上过战扬的女子。
“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有人行刺,父亲,快保护皇上。”
沈书宜,以保护皇上为由,连忙回了帐中。起身的沈巍想顺着沈书宜的话,被萧明给叫住。
“沈尚书,皇上那边有大将军在,您就不必操心了。”
沈巍看了一眼,停下脚步,谁料走到一半,林中突然闯出一匹失控的疯马,迎面差点撞上沈书宜。沈书宜发出惊惧而痛苦的惨叫:“啊!”
“娘娘!”一旁的侍女脸色惨白,急忙上前扶起,沈巍也唤了一声:“书宜,你怎么样?”
沈书宜眼前发黑,两条腿和胳膊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没有一点力气,脸色惨白,眉头紧蹙,眼泪也被逼出来。
“这个畜生!”沈巍上前,几鞭子下去,马背上血肉横飞。温遥看了萧明一眼,使了个眼色。
“淑妃娘娘受了惊,来人,去保护淑妃娘娘。”
萧明说话要比温遥有权重些。沈书宜被两个宫女扶着,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脸色发白,眼眶发红。
“带沈淑妃去帐中休息。”
沈书宜闭了闭眼,压下怒意:“一切听丞相安排。”
沈巍跟其后,温遥走到那匹疯马面前,此时马已经倒地而亡。温遥深深吸了一口气,低眉说道:“宁妃娘娘是藩国的,我想娘娘应该知道这马为何发疯,又为何暴毙?”
慕宁希上前,仔细瞧着,眉心微皱。
这是禁药,注射后任何活物都会发狂,一刻钟之后,便会暴毙而亡。
“是禁药。”
“收拾下,找个地方埋了。”
慕宁希闻言疑惑,既问了缘由,又为何不继续查下去。
审问着那几个活口,其中沈巍也在。问不出个一二三,温遥索性让沈巍守着,自己去休息去了。
“你就真确定那沈巍不会出手?”
温遥扶额,揉揉眉心,“沈巍不出手,那些人终究会供出他,得不偿失。他出手了,证据没了,也可以罚他一个看守不严之罪。怎么来看,沈巍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回到帐中,萧衍早就等着了。
“手让我看看。”
“这么担心干什么,又死不了。”
萧衍一把拉过来,温遥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萧衍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动作太大,弄疼了温遥。
“把衣服脱了。”
温遥转头望向帐外,默默无语:“......”
“别多想,朕帮你上药。你受伤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自然也不能叫御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你不方便,我来好些。”萧衍声音软了些,生怕温遥拒绝。
温遥走至床沿,褪去外衣,血肉模糊,真不敢想象温遥是如何忍下来的。
“清洗伤口,会疼一些。”
温遥缓缓点头,额头起了浓密的汗珠,将周围清洗干净,敷上膏药,嘴唇惨白,比起沈书宜,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和皇叔走得越来越近了,朕不喜欢。”
温遥沉默,看了一眼萧衍,自己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顺便哦了一声:“那皇上喜欢什么,是淑妃还是宁妃呢?春猎也要将两位妃嫔带着,可真是宠爱呢。”
说完这句话,温遥忽然意识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懊恼。
果然,刚才还是小心翼翼的萧衍,当即就说了一句:“春猎带上妃嫔,不是应该的?丞相是喝多了醋,打翻了坛子吧。”
“......我不是。”温遥硬声否认,“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萧衍抿唇不语。但是眼神里有一丝喜意。
“我和皇叔的走的近不近,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皇上,我是臣子,什么时候皇上也关到了臣的生活上了。就算是我和皇叔真的有什么,或者是我图谋皇叔什么,对皇上你也没有任何影响,不是么?再说了,皇叔可不像皇上这样,顾及上下左右,做任何事情,都要权衡利弊。”
这句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猝不及防的扎进萧衍心口。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
萧衍脸色微白:“身居高位,身不由己。我从未......”
“够了。好一句身不由己。”温遥倚靠着床架,漫不经心的望向外面,“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每天一碗一碗的汤药,怎能不让人心寒呢?身不由己,权衡利弊,这不就是你们皇族中人最喜欢说的。”
萧衍沉默敛眉,眼底浮现一抹黯色,提到未出世的孩子,竟不知道说什么,那是他欠温遥的。
温遥没再说什么,整理好衣服,从萧衍帐中出去。
伤口疼的睡不着,精神本就不太好,眼下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就等着沈巍走到他们为她画的圈里。
“有刺客!”
闻声而去,那几名存活下的人质都被割喉而亡,沈巍也被刺了一刀。
真是下得去手。
“皇上,臣有罪,看守不严,让贼人得逞!”
“贼人逃脱,让皇上陷于危险之中,沈尚书,你就一个看守不严?”
温遥怒斥着,沈书宜也赶过来,看到沈巍手臂的伤口,吓晕了过去。
“沈尚书,你是淑妃生父,可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也很为难。”
萧明踏步上前,大声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皇上可不能因为沈尚书是淑妃娘娘生父,就偏私,这样可难以服众。”
萧衍装作为难,扶额不语。
“沈尚书年事已高,纵然是心有余力不足,做事情难免会有疏漏。本相一再嘱托,终究还是让贼人得逞。既然皇上不忍心,臣认为,就让沈尚书告老还乡,还留的一个清名,至于这看管不严的嘴,就让臣受了吧。”
“这......”
温遥和萧明相视一笑,萧衍没等沈巍说话,便截住了沈巍的话:“既如此,就按照丞相的办吧,只是委屈丞相了。沈尚书,你应该谢谢丞相,为官几十载,无非就是光明磊落四个字。”
沈巍在那目瞪口呆,沈书宜忧愁着脸,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