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人醒了。”
侍卫传来消息,温遥还喘着气,咳嗽了几声,这才好一点。
“温遥,朕告诉你,白珏他能死一次,就能死第二次。”
萧衍转过身去,只听到哐当的一声,温遥已经跌下了床。
“放他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萧衍一把甩开温遥,把温遥碰到的地方擦了一遍,很是厌恶。
“把丞相带走。”
来到白珏这边,白珏受了太多折磨,口齿不清,奄奄一息道:“快走。”
“看看你日思夜想的人,他马上就没了,在多看几眼,让他死在你的面前。”
温遥本以为萧衍已经放下,可这样的萧衍,跟疯子又有什么不同。
大理寺卿来报,寺中的和尚看到了温遥和白珏,这一时,更加解释不清。
萧衍想起温遥时常来这相国寺,握紧双拳,一拳打在梁柱上。
“贫僧法号去空,见过皇上。丞相之前就常跟这位公子见面,每次都是单独见面,贫僧只是一介草民,不便过问大人们的事,要不是少卿大人提到,贫僧也并没觉得什么不妥,如此看来,皇上明鉴。”
大理寺少卿带和尚下去,萧衍愈发生气,拔起侍卫的刀,便要刺死白珏。温遥用最后一点力气,挡在白珏面前。
“要杀他,就先杀我!”
“温遥,你就这么喜欢替别人去死,好,好好好,那朕成全你!”
温遥闭上眼睛,等着萧衍那一剑刺下,那他们的情分,也到此结束了。
“皇上,手下留情。”
萧明匆匆赶到,夺下了萧衍手中的剑。
“温遥她是丞相,并没有什么过错,要是皇上因为一件还没有查清的事,就对丞相灭口,传出去,天下人该怎么想,当今皇上是个暴君,还是什么?”
慕宁希上前去扶起温遥,萧衍冷笑了声,“皇叔,朕尊敬你,不代表你就能凌驾在朕之上,朕才是天子,这南晟的王。”
在那个位置坐久了,真的是忘了自己曾经了。
“皇上,臣妾不知,这男子到底是如何惹怒了皇上,竟殃及丞相。不知是什么谋逆的大罪,还是什么弑君的想法。一个和尚的话能代表什么,无非就是丞相见过这位男子,仅此而已。”温遥挡在温遥身前,深怕萧衍在伤到温遥。
“将白珏押入大牢。”
大牢是幸习的管辖,只要萧衍不下令,白珏的消息,总比现在还要灵通些。
兵部尚书幸习早就在门外候着,押走白珏的时候,故意躲开温遥的眼神。
“丞相停职一月。禁足府中,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温遥冷笑一声,被奴才扶着离开。
公主府换了一批人,都是盯着温遥的人。
许济世作为太医,是除了萧衍外,能自由进入公主府的。
“这些是丞相需要服用的药,赶紧去抓来。”
奴才和宫女支支吾吾,许济世看到这般,语气严肃起来,“皇上让你们照看好丞相,要是耽搁了,伤口发炎,皇上那边怪罪下来,这罪名,你们有几条命可以活。“
这宫女待的时间长些,知道些温遥和萧衍的事情,也不敢马虎,接下了药方,前去内务府抓药去了。其他人也被许济世安排,如今只剩下温遥和许济世两人。
“丞相,皇上在去相国寺之前,看到了一封信。其中内容,臣不得而知。白珏是臣的师傅,我信师傅,也信丞相,希望丞相信得过臣。”
听到许济世这样说,温遥眼里闪起光芒,若是有许济世的相助,那这一切,将会顺利很多。
“给我带句话给幸尚书。”
温遥想说的是,让幸习不要卷进来。
七日后,温遥伤好了些,停职一月,如今才去了七日。
“本相困了。”见这些个宫女没有一点动静,温遥提起声音,“记住,本相才是这府中的主子,皇上让你们来,是照顾你们的主子的,不是来监视我的,该听谁的话,心里要有数些。”
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发走这些宫女,回到屋里,关好门窗。
“出来吧。”
“丞相真是机智。”
都这个时候了,萧明还不忘打趣温遥。
“行了,说正事。白珏那边怎么样?”
有幸习这个只认温遥的尚书在,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
“你猜?”
萧明这话说的,可急死温遥了。气的掐了萧明一把,疼的萧明捂嘴,嗷嗷叫。
“好了,不逗你了。那封信应该是沈贵妃给的,其中的内容,我想你应该能猜到,据说还有人证,皇上很生气,起初还不信,后来,不知怎的,这事就没了,知到相国寺里,你出了事。咱们中计了,不过情况还不算太坏。”
温遥想着之前身边的人,如果那个人证是曾经公主府的人,那只能是那个叫夏竹的丫鬟。
夏竹,是沈书宜的人。
“我太心急了,中了计。”温遥自责,确实是过于心急,让人抓住了尾巴。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的,救你的小情郎,我又不是不愿意。”
这句话带有恼意,却又不敢太凶。
“皇叔,你别逗我了。白珏小时候救过母妃,是我和母妃的恩人,之前就让白珏受伤,心有愧疚,所以才中了计。”
萧明淡淡笑着,只要不是小情郎,啥都可以。
转眼一月过去了,温遥上朝,朝中的风向,又开始倒向了沈巍。
白珏的事,再也没提过,也没有说最后的结果。
回到府中,有些清冷,要到年底了,各府都在准备,只有公主府凄凉,不过温遥早已经习惯了。
“我们谈谈。”
萧衍憔悴了许多,早已经在房中等着温遥。
“没有什么谈的。您是天子,我是臣子,我不配。但是,也请皇帝陛下记住我们的交易,我们,只是君臣关系。臣喜欢谁,跟谁一起,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
温遥冷冷说着,语气里没有一点情感。
“我那日,话说的重了,对不起。”
冷笑一声,原来,贵为天子的萧衍,也会道歉。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无名无分的孩子,还有为什么?
要是萧衍真喜欢,真在意,又怎么每一次都会派最信任的蔡全真送去避子汤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皇上想把臣关在宫墙里,臣不喜欢,仅此而已。我只想过属于温遥的生活,不是皇上的一个宠物,或是一个随叫随到的玩偶。”
温遥取下小时候萧衍送的香囊,那是萧衍跑遍满山,找了温遥最喜欢的香草制成的,温遥一直带着,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皇上,放过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