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瘟疫,朝中人人自危。
“皇上,城门不能开啊。”
“一旦开了城门,瘟疫就不只是在岭南了。”
“那岭南的百姓呢,他们也是南晟的子民,为什么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那就不让岭南百姓出城,其他地方,也安心,要这样下去,我南晟,南晟......”
朝臣们各执一词。
这扬瘟疫,又该如何呢?
商讨了几日,没有任何结果,快马加鞭的折子一个接着一个。
“丞相,一直沉默寡言,心中可有对策?”
如今,也只有那一条计了。
“暂时封闭岭南,安稳其他地的民心。凡是从岭南来的,均要登记在册,宫中御医同民间大夫一起,为身体异常的百姓诊治,确认是否感染,感染者单独隔离开,未感染者,观察七日,以观后效,无任何症状后,才可自由走动。”
其他大臣也点头赞成,可太医院那边却不乐意了。
太医院的都是些老家伙了,个个都把命看的紧,不敢以身犯险。
“臣愿意。学医本就是治病救人,如今瘟疫突发,臣愿意前往。”
其他人哗然,默不作声,都不想掺和。
“皇上,除了断绝岭南和其他地方的来往,对岭南百姓,也不能放弃。
我们还需要经验丰富的太医,前往岭南,其中危险,远大于这里。
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安抚,岭南的百姓,更要安抚,要让他们知道皇上对他们的关注,皇上惦记着每一个子民。”
温遥看了那一排排过于年长的太医,最后目光停顿在许济世身上。
“臣愿意。”
“臣也愿意。”
“臣也是。”
严肃的脸上,终于缓和了些。
“皇上,老臣年迈,但是,只要有老臣在一天,这百姓的安危,就请皇上放心的交在老臣身上。虽九死其犹未悔,臣也愿意。”
这吴病己是宫里最年长的太医了,这些个大臣或者皇家子弟,都会对吴太医多一些尊重。
医术高超,见识过的疑难杂症,也是数都数不清的,就连瘟疫,也是经历了好几次。
“吴太医年过九旬,却能挺身而出,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更何况是医者仁心。朕谢过吴太医,谢过挺身而出的各位。”
那些贪生怕死之辈,被遣回老家,收回钱财。
温遥亲自去了岭南,本以为岭南百姓会是最暴动的,可这岭南感染百姓最多,大家都蜗居一起,互相依偎。
年轻力壮的男子提着东西反抗,侍卫挡在温遥面前,温遥挣脱开,站到这些人面前。
“我是南晟的丞相,是受皇上之名,替各位看病来的。皇上没有放弃你们,皇上心里一直惦记着你们,我带来了宫里最好的太医,还有你们需要的药材,我们要相信皇上,相信我们自己,一定会过去的。”
如今起因没有找到,只能什么症状拿什么药,手忙脚乱的,没有一个定则。
“许济世,把每一个治疗的病人都记录好,什么症状,用什么药,用药后的变化,都记录好了。”
白日里跟着许济世和白珏看病,夜里,温遥对比每个病人的用药记录,效果最好的是什么。
“丞相,王爷来了。”
温遥咳嗽了几声,定睛看去,咳出了血。连忙丢掉手帕,长叹了一口气。
“皇叔别来无恙。”
“这么晚了,我是来监督你休息的,你快去歇着吧,这里,我来。”
萧明犟不过温遥,索性找了个椅子 陪着温遥,又把这些记录看了一遍。
已经夜深,温遥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萧明解下外袍,披在温遥身上,查看起那些记录,每个比对,这一查,便是一夜。
“我睡了怎么不叫醒我。”
迷迷糊糊,温遥又醒过来,还责怪萧明。
“我看你太累了,想着让你多睡会。放心,这些我看着呢,保准你满意。”
身上的袍子掉在地上,伸手去捡,两人目光对视,触碰到燥热的手,眼睛离得只有一只手指的距离。
嗖的一下,温遥只觉得脸红燥热,立马收回那冰凉的手。
“那,额,皇叔,我先睡去,明早再说。”
温遥转身跑去屋中,萧明捡起外袍,折好,放在桌上,嘴角上扬,拿起了那些名册和记录,开始认认真真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