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真是迂腐。”
“只是没什么本事,想掀起风浪,搅浑这摊死水而已。”
温遥静静得说着,这些个大臣,她早已经习惯了。
在见到十一皇子之前,就有大臣私自见了,当然其中也表露过归顺心意。
萧衍早早的等着温遥,看着身边还有萧明的时候,一整个白眼望去。
“人呢?”
“易居殿里。”
萧衍还想再说,温遥已经赶去了易居殿的路上。萧崇既然选择了先见萧衍和萧明,那肯定是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阿遥,我......”
“有些事啊,得自己争取。”
萧明咳咳两声,装作皇叔教育晚辈的样子,一副经验谈。
切。
即便不说一句,也能感受到萧衍在骂人了。
温遥刚走到门店,又退回去,当年萧崇差点被温遥母妃害死,如今温遥再去,那只会火上浇油。
“你们去,我,就算了。”
萧明和萧衍相看一眼,既然这易居殿不好谈事情,那就换个位置。
温遥早已经在屏风后面躲着,等着萧明和萧衍把萧崇带过来。
“十一皇侄,这易居殿是招待外来使臣的,皇侄是皇家人,应该去朝华宫才对。”
萧崇宠辱不惊,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语气不快不慢,“还请皇上和皇叔带路。”
“这几年受苦了,既然回来了,就应该恢复亲王的身份。”
萧明先发制人,萧崇笑了笑,没人知道这些年,萧崇在干什么。
“皇叔,你怎知这些年,我在受苦呢?”
“这宫外哪有不受苦的,皇兄是富贵出身,更是王宫贵族,自然是受不得苦。”
萧崇上下打量着萧衍,再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一身素衣,太监给的没有更换,就这样素衣见。
“九五之尊,更应该体恤民情,所谓王宫贵族的富贵,不都是那些百姓用命换来的么。天子管辖下的百姓都能吃得了苦,草民一介布衣,又怎么会吃不得苦呢?”
萧衍羞愧,不禁看向屏风后面,这一举动恰好被萧崇看到,顺着望去,只看到一排红色的牡丹花纹屏风。
“皇上可曾忘了,当初齐妃娘娘也曾是受过苦,跟着齐将军从难民里走出来的,如今啊,登上了九五之尊的位置,就忘本了。”
萧崇说的平静,却字字诛心,犹如一把尖锐的刺刀扎在萧衍心上。
“放肆!”
萧明看出了萧衍,把这句话替萧衍说了出来。
萧崇也不恼怒,脸上还是挂着笑,那些话云淡风轻,似乎是兄弟之间的气话。
“皇叔,好些年没见了,你怎么变得这个样子。也是,毕竟衍弟才是皇上,你替他说话,应该的。”
这话听着阴阳怪气的,温遥在屏风后面怎么也猜不透萧崇的心思。
“阿遥呢,怎么不见。听说阿遥当了丞相,很风光,如今好不容易来这宫里一回,连个面都不赏脸见一下。”萧崇笑着摇头,虽穿着布衣,却没有一点布衣的气质,反倒是比那些贵族子弟还要像。
“丞相日理万机。”
“皇叔,你怎么比皇上还要熟悉阿遥在干嘛呢?”
萧崇望向红色牡丹纹屏风,嘴角上挑。
“吃遍了山间野味,好久没有吃宫里的菜了,皇上大发慈悲,赏草民一顿饭。”
萧衍着手吩咐了手下,宫里的御厨开始忙起来。
“今日是家宴,皇兄随意。”
萧明看了萧崇,脸上毫无欲望,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
双方不知道虚实,这顿饭吃的各有心思。
温遥躲在屏风后,不合时宜的地方,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一路赶来,温遥确实还没有进食。
“阿遥,出来一起吧,既然是家宴,又何必躲在背后呢。”
萧明萧衍两人尴尬一看,原来萧崇早就知道了温遥在屏风背后。
“十一皇兄永远都是这样聪明,一开始就猜到了,非要等到现在才肯揭露。”
温遥自然入座,一顿奇怪的家宴。
“我记得阿遥最喜欢吃甜的,这宫里的菜倒都不是阿遥喜欢的口味。”
萧崇淡淡说着,萧衍看了一眼,曾经温遥最喜欢的食物,他都铭记于心,如今却已然忘却。
“皇兄,口味是会变的,我现在就挺喜欢。”
温遥夹了一筷子辛辣的菜品,刚入口,便被辛辣刺激咳嗽了两声,萧明和萧衍同时递了茶水,萧崇顿在那里,安静的看着两人,夹了一筷子素菜,放入口中,仔细回味这曾经的味道。
萧崇住的地方被传了出去,大臣们从大殿处找过来,都嚷嚷着要拜见十一皇子。
“这些人,嚷嚷着见我这样的布衣,不知道怎么想的。”
萧崇在庭院里走动着,举手投足之间,足见贵气。
“阿遥来了。”
看到温遥的时候,萧崇眼眸中散发着光。
“皇兄,我是来......”
萧崇永远是那样,与人说话和气,面色柔和,语气之间,足以让人舒心。
“都是些陈年往事,说那些干嘛。倒是阿遥,长大了,水灵了不少,如今更是南晟口口称赞的女丞相。”
这番话,出自真心。萧崇自小就对温遥很好,即便是温遥母妃有了谋害的心思,也没有因此迁怒温遥。
“今日天气不错,在这里待着闷,皇兄要不出去走走,许久没有回来,我也想听听皇兄这几年的奇遇。”
萧崇浅笑,这次,笑的很真切。
两人行走在这宫中小道,旁边偶尔有些苍蝇蚊子,也不在意。
“这宫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秘密。”
温遥看着暗中跟着的人,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是属于谁的。
“皇兄,这些年,你都在哪?”
萧崇沉默,思索了一会,眼眸神色黯然。
“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农户家里,他们看我穿的华丽,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家里养了一只下蛋鸡,杀了给我补身子,那碗鸡汤,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后来,我把身上的衣服当了,换了些银子,给了那户农户。”
“皇兄还是那样善良,也难怪当初都会说你才是南晟的下一代主。”
萧崇自嘲着,背着手,挺直腰杆。
“离开那里后,我去到了苏州,那里百姓安乐,经济繁荣,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崇远,我在苏州呆了几个月,又去了南州,刚好遇到水患,看到了种好的庄稼被水淹了,房子被水淹了,尸体横浮在水面上,分不清谁是谁的家人。再后来,我又去了滨州,滨州大雪,那里的人对农耕又不懂,一个寒冬,就要冻死数百人。”
温遥触然,见过水灾和雪灾的人,知道那样的扬景。
萧明脸色微变,不再刚才那般严肃。
“幸好我们阿遥机智聪明,有勇有谋,除了水患,干旱,还有雪灾,这样的人,才是这南晟的丞相。”
眼里满是赞许。
“皇兄谬赞。可惜,百姓至今没有安稳的日子。”
“不出三年,南晟便会繁荣昌盛,那可都是阿遥的功劳。”
阳光刺眼,温遥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太过刺眼,看不清四周。
“那个位置,真的是人人向往么?”
萧崇想了片刻,“阿遥要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