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崇宣读圣旨的时候,温遥从萧衍眼里看到欲望,看到了对权利的渴望,甚至看到了杀意。
“我们阿遥今日怎么闷闷不乐。”
萧崇从正门进来,刚好撞上失落的温遥。
温遥勉强挤出来个笑脸,上前去招呼。
“行了,在我面前,不用装着。”
“我永远是你的兄长,不论以前发生什么。”
温遥记得,当时的母妃铁了心要杀了萧崇,无论温遥怎么求情,都不能让母妃停下脚步。
温遥欲言又止,有些道歉的话,是需要说的。
“崇哥哥,母妃的事,我......”
萧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面上始终带着笑意。
“我知道,这是南晟和父皇欠你们的。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我们家小阿遥最是坦然了,更何况我还好好站在这里。”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的误会和仇恨都烟消云散。。
“崇哥哥,你这个永安王要去什么地方潇洒呢?”
萧崇注视着旭日升起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那里,才是萧崇向往的地方,这个永安王的称号,也不过是给那个地方的百姓一个保障。
“我们阿遥这么聪明,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温遥也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萧崇,就是喜欢打哑迷。
“崇哥哥你就别打哑迷了。”
“阿遥先前伤了腿脚,如今伤势还没好全,等腿脚好了,我再来宫城接你。更何况这宫城里,还有阿遥想做的事没做完。”
温遥闻言,神色复杂,好像除了萧衍,萧家的每一个人,都待温遥很好。
轻轻的点着头,往萧崇向往的方向望去。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就等着崇哥哥来接我。”
萧崇往大门后瞧去,门后若隐若现的衣袂,用食指轻轻剐蹭了下温遥鼻头,使了个眼色。
温遥漫步上前,悄悄窥探出头,看到萧衍在那里像个人形树一样。
萧衍被发现四处张望,支支吾吾。
“朕只是来送别皇兄的。”
萧崇也跨步上前,萧衍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温遥待不了一点,转身就离去,出门不久就撞上了正好过来的萧明。
本来腿脚就不便,这下被摔了个大跟斗。
“萧明,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萧明只觉得自己啥也没干,就被突然闯过来的一个人影给撞了,幸亏身体扛得住,要不然倒地上的可就是萧明了。
不过说归说,萧明还是上前扶起了温遥,手只是磕碰了磨破了皮,就是腿红肿了,萧明抱起温遥,放在石凳上。
“行了,我这备着跌打损伤的药,你要是想蹦起来揍我出气,也得擦了药再说。”
温遥沉默着,萧明看透了温遥心中所想,却没有说破,而是小心点上着药。
涂抹着,只听到女子的啜泣声,萧明抬头,一滴眼泪恰好滴在萧明脸上,抬手擦去,在看看温遥,双眸已经红肿,看起来比腿还严重些。
萧明仔细看着温遥,这段时间,温遥,消瘦了许多,之前还有些肉,如今瘦的只剩骨架子,眼眸里闪烁着水花。
“好了,我们到丞相大人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
萧明撑起披风,将温遥揽在怀里,哭泣声逐渐大声,萧明只觉得自己衣衫湿了一大块。
“好了,等会眼睛肿了,我看你怎么圆。”
萧明伸手,想抚摸温遥的头,又忍住了。
“皇叔,我......呜呜呜......”
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又有谁会心甘情愿下来呢。
萧崇也要离开皇宫了,多待一日,就会对萧衍的位置多威胁一日,毕竟圣旨只有萧崇宣读,没有人亲眼看到上面的内容。
萧崇又换回了之前的衣裳,素静淡雅,翩翩君子,出淤泥不染想必就是这样的人。
“阿遥,如果累了,就休息会,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要走了,你要是累了,我就来接你,咱们离开这里。”
温遥抱了萧崇,眼里飘过泪花,强行忍了下去,从来到男晟,只有萧崇对温遥最好。
拜别众人,萧衍上前。
“皇兄,你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
眼神冰冷,语气坚韧不拔,萧崇笑着,从怀里取出来一个书卷,递给了温遥。
“阿遥,送给你。”
温遥双手接下,萧崇上了马,扬长而去,只看到马蹄带起的灰尘。
这所谓的书卷,就是那道圣旨。
回到宫中,萧衍并没有来找温遥。出于好奇,温遥打开了圣旨,有两道,一道跟萧崇念的差不多,只是最后的永安王是萧衍,岁是太子,却不是皇上。另一份是空白圣旨,只有一个玉玺印章。温遥拿起有字的那一份,这就是让萧衍害怕的东西,也不见得是什么稀奇的,上面满是权利的欲望。
正准备收好,萧衍还是来了。
“阿遥,皇兄给你的书卷,我知道那是圣旨。”
温遥拿起空白的圣旨,双手奉到萧衍手中,“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对你很重要么,不论是什么?”
萧衍不顾温遥说的,打开了圣旨,竟然是无字圣旨,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眼神从正常变得阴冷。
“皇上,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温遥又问了一遍,她还是不甘心。
萧衍沉默,许久不答。
“好了,不必再说了。崇哥哥给了我两份,这是大殿上的一份。”
当着萧衍的面,温遥取出来有字的那一份,在燃灯的地方,借助火苗烧毁了萧衍最想知道的内容。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质疑皇上的位置了。”
从今以后,我们也就散了。
“自此,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没有人能撼动。”
温遥的话如同冬月的石头,又冷又冰又硬,直到那道圣旨烧为灰烬。
“阿遥,我心里其实......”
温遥不想再听,处理完东西,就出门去了。还不算太晚,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是很简单的事情。
温遥记得蔡全真说过,萧衍只是不知道怎么心疼人,对于温遥来说,他的不知道怎么心疼,怎么关心,就是囚禁,凌辱,折磨温遥。
明明曾经护着他,喜欢他的萧衍,如今却是一头饿狼,没日没夜的折磨,羞辱。他和萧衍的孩子,就是出不了台面的,如今沈书宜偷来抢来的孩子,却是皇家的子孙。为了皇家的颜面,即便那个孩子与自己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还是愿意给他衣食无忧,给他权贵。
天气渐冷,晚上风大,温遥咳嗽了声,只觉得身后有件披风盖过来,转过头,刚好撞上了萧明。
“伤还没好,别又受凉了,到时候可有得你受的。”
温遥鼻子红扑扑的,露出两排牙齿,撒娇着说:“想出宫去,吃糖葫芦。”
萧明才不管什么,转身带着温遥走了。
宫外灯火通明,萧明有一座宅子在外面,还有一座茶馆。
一批接着一批的舞女,琵琶声乱入,古筝笛子一齐涌来。
温遥喝的酩酊大醉,袖中滑落一枚玉佩,连带着那双伤势未愈满是斑驳刀伤的手也露出来。
席间那些舞女瞧见手腕上的刀口,都是嘶了一声,觉得手指头疼,萧明目光紧拧,这几日这伤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