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是和谈,实际是探底,可如今的南晟百废待兴,不能有战乱再起了。
临行前,宁王主动拜别温遥。
“看来你那个心上人办事成了。”
宁王面色红润,很是自信。温遥望着中离来的人马,倒是没有看到雍王。
“你那个腿脚不便的弟弟,倒是不在。”
宁王顺着望去,却是没有瞧见,倒也没有生疑,随口说道:“腿脚不好,走的慢些。”
“可别是留恋了我们南晟的哪个女子。美人膝下,可不好摆脱。”
温遥提醒道,根据萧明提供的消息,这个雍王见过沈书宜两次,不知其故,却远远没那么简单。
“南晟的女子生的都不如丞相貌美,我那个四弟啊,腿脚不好,这眼睛也不好了。”
看到宁王这般,温遥嘴角不自觉嘲讽的扯了扯,还真是自负。
萧衍尖锐的目光看过来,似乎是早已发现两人在洽谈,神色之间带着几分冷意。
战扬上的敏锐,也让宁王捕捉到了萧衍的目光,顺着眼光瞥去,嘴角不自觉上扬。
“瞧瞧,望妻石。”
宁王的提醒,温遥顺着瞧去,刚好对上萧衍的眉目,片刻便撤回。
“行了,你我二人的事,莫要牵扯他人。”
温遥眉头轻皱,转身离去。
此刻一旁,还有更甚杀意的目光盯着宁王。
“看来这南晟的仇人可真是多。”
宁王自顾自说着,上了马车,一声“驾”,慢慢消失在人前。
“是他们,你才被迫和亲的吧。”
慕宁希回过神来,才发现温遥早已在自己身后站了许久。
“外边凉,去我府中。”
来到公主府,便遇上萧明前来寻温遥。
既为同谋,那便有信任。
“王爷也在。”
萧明拧着眉头,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那本王过会再来。”
“算了,王爷听听,又何妨呢。”
萧明这才寻了个位置坐下。
藩国的战乱,皆因中离国狼子野心,慕宁希心爱之人战死,被宁王的人斩首示众,头颅在城门处挂了七天七夜,最后喂给野狗。慕宁希也因此,被迫和亲,为了藩国的安宁,也为了藩国的百姓。
青梅竹马,却因为战乱,身首异处,两地相隔。
“不曾想,宁妃娘娘居然有这样一段往事。”
萧明感叹,眼神却不自觉的望向温遥,温遥和萧衍,又何尝不是青梅竹马。
“都是些陈年往事罢了。宁王狼子野心,我们还是小心提防才是。就怕宁王用这个事对......”
温遥担忧看向慕宁希,若慕宁希的事传到萧衍耳朵,那便是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对藩国,对慕宁希都是最不利的。
“雍王见过沈书宜,他知不知道此事?”
温遥看向慕宁希,慕宁希点头。
三人相视一眼,眼中担忧。
“我先去找萧衍。他们想瓦解藩国和南晟,那就会从这上面入手。”
温遥急忙赶到萧衍处,可沈书宜早已先一步到达。
看到温遥闯入,沈书宜慢慢起身行礼,嘴上满是虚伪的笑,温声细语道:“丞相大人来的还真是时候。”
萧衍瞥了一眼温遥,故意把沈书宜搂在怀里,眼神漠视一切。
“丞相这么不懂规矩,私闯朕的寝宫,还真是,嚣张跋扈!”
温遥后退两步,片刻,不可思议的看着萧衍,嘴里吐出几个字:“臣不知礼数,请皇上恕罪。”
“皇上,丞相一是丞相,也是长公主啊,都是一家人,惩罚就免了吧。”
“爱妃替你求情,丞相还不退下!”
温遥怒瞪了萧衍一眼,无奈的退下。
就怕沈书宜先入为主,说了什么,给萧衍种下怀疑的种子,真假参半,真真假假,又无从考证,只会是心里的耿介。
“沈书宜提前去了。”
温遥现在能期待的,也只是萧衍能够识别沈书宜的阴谋。
翌日。
京中流言四起,都是说当朝宁妃的风流趣事,藩国欺瞒南晟,满朝文武,满城百姓,都闹着皇上要惩戒宁妃,挽回南晟面子,挽回皇家颜面。
“真是一派胡言!”
温遥推翻案桌上的东西,眉头紧皱,长叹了一口气,双目紧闭。宁王等人离去已有两日,此时要去在追问宁王,倒是显得慕宁希的事是真的,坐实了流言。
“你们南晟人还真是惯用这种流言杀人。”
温遥一旁附和道:“是啊,南晟人只会这种方式。”
慕宁希心里一紧,这才想起,温遥是西凉人,并不是南晟人。
“我不是......”
“我知道。”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解决这传言,找到传出流言的源头,才能找到幕后的人。至于流言的真假,人云亦云,这些无知的人被有心人牵着鼻子走,只要温遥乱了,那背后的人就会得逞。
慕宁希看向温遥,想当初,温遥也是被这般口诛笔伐,只是那时,慕宁希还因为这些流言,低看了温遥。
“沈书宜那边,你要小心。”
不确定这个流言是不是沈书宜传出来的,但是背后的人和沈书宜肯定有莫大联系。还有和沈书宜见过两次的雍王,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得了温遥提醒的宁王,一路上也时不时看向雍王,看了几日,冷嘲了几声。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成为自己的对手,温遥那个女人真是眼神不好,没想到也有看错人的一天。
“三哥,咱们也行了几日,前面有家驿站,先歇息下,在动身吧。”
雍王偶尔看向自己的腿,宁王冷笑一声,便吩咐人前去驿站。
“四殿下腿脚不便,去前方驿站歇息片刻。”
说完,便看了一眼雍王,雍王还是那般,看着憨厚实诚。
京中流言更甚,朝臣也纷纷表了立扬。加上中离国的主动求和,中离国和藩国,本就是中离国国力更胜一筹,如今主动投来橄榄枝,就不需在忌惮。
“愚蠢!”
“中离国狼子野心,即便是主动求和,也断不可与虎谋皮。今日与虎谋皮,他日,定会为虎所反噬!”
这满朝文武,竟只有幸习一人敢说。
有了幸习的带头,也有不少人站出来说话。
“幸大人,可如今宁妃之事,有损我南晟皇威,若是传言属实,我南晟,都是被藩国蒙在鼓里的,这让中离国如何看待我南晟!”
“忠义侯大人,您这忠义二字,是先皇所赐,如今看来,却有辱忠义二字!”
“你!你你你!”
忠义侯指着温遥,说不出话。
“中离国是虎,吃人的虎,此次来南晟,明为和谈,实为探底。与中离国交好,与虎谋皮,与狼共舞,更何况边境的事,中离国狼子野心,和谈?忠义候,你这侯爷不如回家种地把,剥了你这个称号,别叫忠义了,叫蠢材吧!”
“你!你!女流之辈!”
幸习上前一步,怒斥忠义侯。
“女流之辈?敢问忠义候有何功绩,能和丞相这样的‘女流之辈’比!皇上,这传言明显是冲着我南晟与藩国来的,南晟对藩国有雪里送炭的恩情,更何况宁妃娘娘是藩国公主,以南晟现在的强盛,暂且能拿捏住藩国,可若是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