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姐姐,今日小姐给二公子送糕点后,您就把那本主人公是将军的话本给姑娘,会不会有些刻意了。”
惊秋笑了笑,拉着莲儿退到值夜的小门处。
“傻丫头,那大公子一心让小姐做妾,小姐若是把目光转向二公子,岂不是很好,二公子虽说没有袭爵,但是却靠自己已经是神策军的小将军,姑娘做了将军的夫人,日子总比那世子小妾好过!”
莲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惊秋无奈摇了摇头,莲儿还是太小了,今年才刚刚满十三,不懂这这些也是常情。
幸好姑娘突然醒悟,把她和知夏调了回来,不然以孙嬷嬷的脾性,只怕真要忽悠着小姐给世子做妾。
如今事情还没定下,只是夫人那边赏了一些东西,并未过明路,就还有转圜之地。
惊秋摸了摸莲儿的头,当初孙嬷嬷把莲儿留下,也是想着她懵懂无知,给不了小姐什么大主意。
夜里风凉,沁水阁又临水,宋晚一夜睡的都不怎么好,她本就怕冷,只觉得浑身都透着凉意。
这国公夫人的心思真是深沉,早就给宋晚安排了这么一个院子。
只是现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无非是夜里多盖几床被子吧!
宋晚摸了摸脸,突然记起夜里梦中的扬景。
裴璟苍劲有力地胳膊,揽着她纤细的腰身,微微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嗅。
低声问她:“表妹熏的什么香,这般诱人!”
“我不曾熏香呀!”她微微低着眼眸,双颊红润。
啊……
要死了,都是昨夜看的那本话本子,让她居然做了如此荒唐的梦。
惊秋听到屋里的动静,端着洗漱用的物品,进来了。
看到自家小姐,脸红扑扑地,满眼含情,本就妩媚娇美的人儿,此刻这副模样更显春情。
这么美,只怕是世子不会轻易放手,她作为姑娘身边最年长的丫头,也是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姑娘,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宋晚在惊秋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恢复了清明。
这几日下来,她也已经适应了做为侯府表小姐的生活,不必像从前那么端着,其实从其他方面看,还挺自由的。
“姑娘,额头上的这一处,得多擦几日芙蓉膏,不然会留疤的!”惊秋给她擦脸的时候,看到额头上还留有一小点伤痕。
一应收拾妥当,吃了早膳,惊秋端了一个小筐子进来。
里面是一各色丝线,宋晚有些好奇,惊秋拿这个进来做什么。
“姑娘,给二公子送吃食,不如您亲自给他打一个络子。”
“一寸同心结缕,千年长命结,这个寓意好,惊秋真有心思。”宋晚笑了笑拿起丝线看了一眼,她忘了她不是真的宋晚,她不会!
惊秋看到宋晚兴高采烈地拿起丝线,又讪讪地放下。
“我有些忘了这络子怎么打了!”
惊秋愣了一瞬,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便开口道。
“那奴婢教姑娘打最简单的同心结!”
主仆两人一上午在屋里,一直到用午膳才结束。
“姑娘打的这个颜色,送给二公子,似乎……”
宋晚心中冷哼,本宫亲手打的络子,独一份,这一上午腰酸背痛的。
“颜色不重要,心意最重要!”宋晚把她打好的络子收了起来。
惊秋也不好再说什么,也许真如小姐说的,心意最重要。
“姑娘,夫人那边传话,陈府的表小姐过来了,她在东院摆了宴,让姑娘晚上过去用膳。”
莲儿挑了帘进来说道。
宋晚点头,心里沉思,这怕是又是什么鸿门宴。
“去告诉夫人,说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莲儿犹豫了半晌,开口:“小姐,听说那陈小姐一来,夫人就把二公子请了过去!”
莲儿昨晚被惊秋提点,多少也想明白一些,虽然二公子凶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好的,还救了小姐一命,小姐如果对二公子当真有了心思。
她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姐。
“姑娘,那陈小姐是国公夫人的妹妹家的一位庶出的小姐,为人尖酸刻薄,最是心机深沉。”惊秋急忙说道。
宋晚的记忆里是有这位陈小姐陈芸汐的,当时是国公夫人寿辰,两人不巧,都绣了寿图。
陈小姐面上温声细语说她绣的真真是不如宋晚,笑着说她今日要丢人了。
可转头便把手里的热茶泼在了自己的绣品上,毁她的绣品。
她却娇娇弱弱地捏着帕子去国公夫人那里告状,说宋晚嫌弃与她撞了礼物,让人给她的绣品泼了热茶,毁了她的心意。
当时在扬的还有裴娇,居然睁着眼说瞎话帮着陈芸汐!
宋晚想完,睁开眼睛,原来今日这一出是给裴璟准备的鸿门宴。
那她得去,还得把这事搅黄了。
“惊秋,晚上给我梳一个最美的头发,再找一套艳丽些的衣服,晚上这宴,我得好好参加!”
惊秋笑着应“是”!
侯府的前厅,有一个暖阁,里面养的便是国公夫人要做花宴摆布的花花草草。
暖阁的后面便是,花谢水阁,里面摆了流水席,弯弯曲曲的溪水,上面飘着各种美食。
“过几日准备的花宴,便是在此处,汐儿先尝尝怎么样?”
陈芸汐受宠若惊地躬身行礼。
“姨母抬爱我了,我哪里懂这些!”
“你们陈府,也不是小门小户,以后让你嫡女多让你学着些!”
国公夫人的妹妹,陈夫人,笑着起身,谄媚地笑道:“姐姐说的是,日后这丫头还望姐姐多调教!”
国公夫人瞥了一眼这个妹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日后乖巧听话些,我也愿意调教一二!”
国公夫人满目鄙夷,若不是给那孽种找不痛快,她何必理会这等低微卑贱之人。
“表小姐到!”
众人看向门口处。
宋晚一身桃粉色洒金绣花裙,衬得她肤白娇嫩,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妩媚多情。
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她这一进来,男宾那边也望了过来。
裴钰直接看直了眼,手上夹的食物掉了都没察觉。
裴璟“咳”了一声,又喊了一句“兄长”,他才回神。
裴璟冷眸扫过去,冷冷清清的眸中带了一丝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