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儿摇了摇头,一定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两人进了屋里,江月儿看着宋晚很自然地坐在了主位上,让她瞬间更加恍惚。
“江小姐……?”
宋晚看着出神的江月儿,她还不明白她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竟让她产生了错觉。
江月儿回了神儿,轻声问道。
“宋小姐,裴大人伤势如何?”
宋晚冷眼看着江月儿那不似伪装的神情。
“江小姐倒是很关心大表哥!”
“宋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国公夫人已经告诉我你与裴大人之间的事情,裴家与江家联姻是必然的,而你,我可以接受你做贵妾,裴大人那里也是同意的,希望你明白自己的地位!”
江月儿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要有把握,她能说出这些话来,想必是已经和国公夫人,裴钰都达成了共识。
让她给裴钰做妾,简直是恶心她。
“那江小姐,就不在乎公主吗?”
江月儿神情微变,面色也不像刚刚那么温和。
“宋小姐,这是何意?”
“大表哥,心里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公主吗?”
江月儿看着宋晚,眼神闪躲,语气变冷。
“公主已经薨了,如今还提她做什么?”
亏她对她那么好,换来的竟是如此的不在意。
而且江月儿慌了,她和她结交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明白她那闪躲的眼神。
“听说,长公主跳下城楼的时候,江小姐也在城楼上,也不知当时公主和你说了些什么,你要连她的未婚夫都要接手?”
“你……”
江月儿腾一下从椅子站了起来,满脸怒色地指着宋晚。
“何人告诉你我在城楼之上?”江月儿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依然压低了声音。
宋妤抬头微微笑着,眼神里都是镇定自若。
原来她和自己在城楼上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是裴大人告诉你的?”
宋晚没有回答,但是江月儿已经明白了,除了裴钰能告诉她,还有谁?他居然连这样的事情也要告诉她,看来她与裴大人之间的情义颇深。
“当时并不是我一人在城楼上,还有公主的贴身大宫女青枝,她可以作证公主是自己跳下下去的。”
江月儿心虚了,她居然主动说出城楼上还有其他人,她在证明什么?她在掩藏什么?
“江小姐不必如此,难不成还有人怀疑是你推公主下城楼的!”
“宋晚,别以为裴大人宠爱你,你便有恃无恐了,日后这裴家的主母是我。”
宋晚站了起来,笑了笑,走近江月儿面前。
“江月儿,裴钰不过是长公主不要的破烂货,你自己以为捡到宝了,那你就好好握着,我宋晚对裴钰可不感兴趣!”
宋晚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下还愣在那里的江月儿。
青枝?这条线索江月儿送的还不错,宋晚嘴角上扬,大步离开了小院。
正如江月儿所说,裴家和江家的联姻是必然的。
宋晚眼下还有正事要忙,无暇顾及裴家和江家所谓的联姻。
“莲儿,回来了吗?”宋晚端起一杯清茶,看着热闹的前厅轻声问道。
“姑娘,莲儿刚才回来了,说是都安排好了,陈小姐已经喝下了莲儿偷偷换了茶。”惊秋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时辰了?”
“马上午时了,宴席马上开始了”惊秋看了一眼人群已经开始向着花厅的方向去了。
“知夏可回来了?”
“姑娘,知夏刚刚也回来了,说是看到二公子被国公爷身边的侍卫引到花谢西院了,一直没有出来。”
她看了看陈芸汐给她手臂上,给她下的东西,冷笑一下!
本来一切都在的计划都在自己的计划里面,却偏偏被陈芸汐这个人给下了绊子,只怕是今日这事,必须得假戏真做了。
宋晚看着碧波的湖面,深吸一口气。
“扑通”宋晚跳进了湖里。
“小姐……快救救我家小姐。”惊秋虽然知道这是已经说好的计谋,但是她还是惊慌了。
听到这边的动静,府里的下人过来帮忙把宋晚救了上来。
惊秋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宋晚身上。
“我家小姐落水了,麻烦跟夫人通告一声,我扶小姐先去花谢那边休整,就不去宴会了。”惊秋拉住一个国公夫人院子里的小丫头,急切地说道。
花谢离这里最近,表小姐又落了水,理应如此,小丫头连连点头。
陈芸汐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松了一口气,看来宋晚还是听话的。
小丫头到花厅说完表小姐的情况,国公夫人心里立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现在宴席开始了,她身为主人不便随便离席。
小丫头出去的时候,碰到了裴钰,看她慌慌张张的模样,便问了一句。
听完小丫头的话,他突然心里大喜。
原本他还不确认宋晚会赴约,这么看来她也是愿意的。
他以身体不适临时退席,出门后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快步向花谢而去。
而这些忙着应付的国公夫人却实一概不知。
陈芸汐跟着裴钰,看着他进了花谢东侧,她冷眼看了一下西侧的院子,两个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可是得到的后果却截然不同。
她今日就和世子表哥表白心意,她愿意做他的红袖添香,愿意陪着他建功立业,她要让世子知道,她的足智多谋,可以帮他,她比宋晚强多了,甚至比那个江月儿更懂他。
她提起裙摆,毅然决然地进了花谢东院。
宋晚从西院出来,看着陈芸汐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莲儿小跑着过来了,看到宋晚浑身湿透了,心里有些心疼,姑娘真是不顾惜身体。
“打听清楚了,靖国公回来了。”
裴璟原来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在院门口守好,按计划行事。”宋晚说完,把衣服还给惊秋,一步一步向厢房而去。
西侧厢房最里面,一个房间被从外面上了锁,宋晚从袖间拿出陈芸汐给她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谁?”
裴璟声音暗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