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和刘锦文叙旧,南芪让他们两人慢慢聊,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单我买完了,一会儿吃完喝完你把阿七送回客栈噢,别让孩子自己回去!”南芪不放心,一再嘱咐刘锦文。
“大人放心,我回家之前一定将阿七送回去。”刘锦文起身要送送我们。
南芪摆手不用他出来:“行,你千万把孩子送回去,可不能带回你家,你家不太平!”
刘锦文知道南芪是好心,担心阿七被他连累,他连连点头答应。
我随南芪出了茶馆,走到一个小巷子。
南芪拿出仙讯仪给我看他新接的任务:“这个有点小复杂,没评级,刚出的任务,我看是岳家的事就先接下来,你看看。”
没评级?估计是任务刚出还没显示全,就被南芪抢下来了。
我是无所谓了,我又不管钱,月底看看这个月的工资和南芪五五分成就好,咱就是能不操心就不操心。
这次的任务居然是半年内刘锦文与岳家彻底断绝关系。
“这这这,他的生父毕竟是岳老爷。要说彻底断绝关系,而且是和整个岳家,这这这!这谁出的任务,太偏激了吧!”我后背靠墙有些不悦地吐槽,伸手将仙讯仪还给南芪。
“这个刘锦文如果没遇到阿七, 没窥探天机灵魂强行留在大黄狗体内,他早就在前几年老太太出事之后,偷偷逃出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来他家指点的道士,修道去了。”南芪一脸无语,对刘锦文更是不满。
“看来是自作聪明。”这家伙把刘仲晓牵扯进来,如今只怕断了和岳府的关系之后,也没办法顺利修道。
“可不就是自作聪明嘛,他自己没事算算算,算出自己投生的家庭是个虎狼窝。胆怯了不敢去了,这下好了,人家刘仲晓之前本来遇到了正缘,十年前‘白月光’回平昌就是冲着他回来的,刘仲晓养个傻小子,给人家吓跑了。”南芪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气!
“不算己身,不是常识嘛,他今生长寿乃是前几生的福报积累,就是为今生修道铺路。他可到好,毁了一桩亲,误了修行路,自作主张想躲灾,适得其反越陷越深。”我有些激动,这小子这么乱搞,摊上大事啦!
我们先前的任务是带小狐狸阿七见刘锦文,全了阿七的心愿,让她能够和好友道别,踏踏实实去仙学班好好修行。
阿七善良可爱,福气到了。就算没有大黄狗,或是别的谁,这个时候命运的安排也会让阿七与他们告别,专心修学去。
从一开始这份任务的主角就是阿七,所以南芪后面接到的“刘锦文和岳家断绝关系”的任务并非阿七任务的升级或者叠加,是完全不相干的两回事。
刘锦文大黄狗那一世,违反因果。
原本应该童贞入道、得仙师指导的福分被消磨。
本该领他入门到师父如今已然仙逝,按照原本的命格,刘锦文作为他师父的关门弟子,在师兄弟中处处受宠,修行天赋奇佳,日后可以称得上是道门隆光,成为一代天师造福百姓。
现在被他自己搞得,畏畏缩缩,自身所带贵人的被消磨。
曾经一同修行过想保护他的小仙,见他迟迟不肯投胎,也回山中修行,暂时放弃他了。
哪个来凡间修行的不是六亲缘浅,只要不是来历劫的,单纯来修行的,一般情况下关键时刻必会有贵人前来相助,不会眼睁睁看他遭难。
这片大陆的人间,目前属于封建王朝时代。男女之间姻缘错过,几乎不会再有可能,更何况刘仲晓这个刁钻大龄青年。
虽然有钱但是满脑子都是孩子都是家庭,他当年如果和那个姑娘成亲,如今应当育有一子。
刘仲晓最看重的就是家人,他应该过得是安稳幸福的小日子。
他唯一的难处就是当年为给母亲治病,欠了些饥荒。
夫人娘家要帮他还,他死活不答应。最后在四十五岁的年纪,生意大火名声大噪,还完全部欠款,还剩下不少银钱。
刘锦文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三年前刘仲晓的娘亲夜里睡着睡着就离世了,也算走得安详,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也该是如此,被改变的是他的好爹爹刘仲晓!
刘仲晓这个人,看似放荡不羁随性而活,实则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娘亲去世,若不是还要照顾刘锦文这个孩子,他怕是没有心劲儿活下去。
按照之前的命运走向,此时的刘仲晓在妻子的安抚下重新振作,继续努力生活照顾妻儿,家庭美满,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刘锦文就是刘仲晓活下去的指望,是他的心肝他的命,没有这个儿子,他早就不想活了。
刘锦文牵扯他人因果,搅乱他人命运,欠了这个人的恩,还连累他牵扯进岳家的风波。
如果这期间没有变数,他几乎就要一辈子在刘仲晓身边,为他负责到底,为他养老送终。
我们这次的任务估计帮得也不是这个胆小鬼,而是刘仲晓。刘仲晓是孝子,善因结善果,他本该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孝顺他爱戴他。
大黄狗刘锦文的自私胆怯,害得他没有心爱之人厮守,没有爱子相伴。
看似带来富贵福气,本就是刘仲晓命里该有的,多出来的也都是为了让刘仲晓能更好的照顾他。
可刘仲晓对他的这份父子情谊,哪里能够用金钱衡量?
任务卷宗描述最多的就是刘仲晓的生平,刘锦文于他人是福,于刘仲晓说难听点——是改变一生的大劫!
岳家的人已经在计划,如果刘仲晓继续妨碍大少爷回府,便早日了结了他。
刘仲晓就是个开果脯铺子的暴发户,根本不懂那些大家族的手段。
今早那帮打手仅仅是一个警告,很显然刘仲晓的反抗会激怒岳家。
岳家老爷找的是修邪术的恶道人,抢刘锦文回去就是为了夺他气运。(他如果一开始老老实实投胎,岳家本就家大业大,生意好转他们也会觉得是祖宗保佑,不会联想到他身上,更不会觊觎他的气运)
今晚恐怕还会动手,我和南芪想到此处,赶忙瞬移到刘仲晓家附近,生怕他出事。
我和南芪在变成小鸟蝴蝶,躲在他家门外的大树上观察。
有一个小孩儿,不对!这人走路姿势不像孩童。他上前敲了几下院门,刘仲晓过来开门,他递给刘仲晓一封信后匆忙逃走。
刘仲晓迟疑片刻,出来院门四处瞧了瞧。
拦住一名路人,向他打听有没有看见是谁给那个小孩的信,路人慌张摆手走开。
刘仲晓打开信件,顺手轻轻抖了下纸,居然抖出一层白灰,是毒!
迷迷糊糊之间,刚刚的路人跑回来扶住他。
他睁不开眼睛,对扶住那人“多谢……”话还没说完,那个路人的同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麻袋套在刘仲晓的头上。
麻袋很大,从头部套进去,在肩膀偏下的手臂处的袋口绑上麻绳。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绑身子一个绑两只脚。绑好之后,一人在前,一个在后,抬起来就走。
刘仲晓中了迷烟无力挣扎,任他们抬走,我看南芪没有动手的意思,变成小鸟的我在他身边蹦蹦哒哒焦急地问他“南哥,南哥,咋办呐?下去救人呀!”
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小石子,差点砸中本王的头!
南芪恢复神身,疾驰如箭,在前方巷尾的角落处扔出来个人。
那人正是给刘仲晓送信的侏儒。
南芪仿若失去理智,掐住那人的脖子拎起来狠狠摔在地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