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过年的，婚介所都不放假吗？
“你别在那不情不愿的，人家条件可好了，小姑娘都抢破头。”
陈莹扯了扯嘴角。
别逗了，现在的小姑娘根本不想结婚。
“抢破头还来相亲？”
陈父不理她，就像一个自顾自走剧情的NPC。
“人家条件好的很，又高又帅，还是公务员。”
“那还找不到女朋友？不会是gay吧？”
陈父的拖鞋下一秒就要飞过来，不过这次好歹被陈母制止了。
“还怪人家不爱回来，每次回来你都要打人。”
“你自己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种话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有病！”
陈母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陈莹，显然她是没听懂刚刚陈莹说了什么。
等陈父气急败坏地解释了一遍之后，陈母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
相亲的地点是一家还算高档的餐厅，据说是男方选的。
陈莹答应过来，纯粹是因为闲的。
年前公布了考研成绩，虽然还不知道今年的国家线，但根据往年的经验，她的分数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任何希望。
一边上班一边备考，而且还被周扬耽误了那么多时间，能考得上才是有鬼了。
呸呸呸，为什么又想到周扬了。
大过年的，与其在家里听爸妈瞎逼逼，不如出来蹭个饭算了。
嘶，相亲到底是不是男方请客啊？万一他要我出钱怎么办？
按照媒婆……哦，不，是中间人发来的桌号，陈莹很快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了地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坐在那里。
陈莹和微信里中间人之前给的照片对比了一下。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不像。
她坐在了眼镜男对面。
“周先生，您好，我是陈莹。”
对方打量了她好一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你比照片上漂亮。”
“哦，脸大不上相。”
周先生笑了一下：“挺好的，鹅蛋脸符合我们东方人的传统审美。”
他热心地将手边的餐单推了过去。
“我之前随便点了些吃的，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加的？”
陈莹随便扫了一眼，摇摇头：“我不挑食，都行。”
周先生的表情更满意了。
提前点的菜上起来很快，一边吃着菜，周先生一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多久，他抬起头，又往陈莹的衣服上扫了一眼。
“陈小姐打扮很讲究啊，这一身搭的很好看。”
陈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恍然大悟。
“都是前男友送的。他喜欢给我买衣服，一个星期一套，不收还生气。”
周先生表情有些僵硬。
“介绍人说你没谈过恋爱。”
“介绍人还说你一米八呢。”
周先生僵硬地笑了笑，放下筷子，扶了扶眼镜。
“你是处女吗？”
“不是。”陈莹飞快道，“我是金牛。”
“……”
陈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点开看了看，是秦若琪给她发了一条定位。
约饭？
但这定位好像也不是吃饭的地方啊。
陈莹不明所以地回过去一个问号。
周先生自顾自道。
“现在的女孩啊，越来越不自爱了。好多都没结婚就同居，二手房就算了，有的还闹出过人命。年轻的时候瞎玩，到年纪了就想找个老实人接盘。”
“您这么自爱一定是处男吧。”
“我是男人，又不一样。”
“啧，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周先生表情有一瞬间的错乱。
“你看着温温柔柔的，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您看着人模狗样的，说起话也人声狗吠的。”
陈莹又看了一眼手机。
秦若琪还没回她消息，发完定位就没音了，是手滑了？
陈莹皱了皱眉，懒得听周先生的狗叫，背起了包。
“我还有事，失陪了。”
她一站起身，就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周扬在离她们餐桌仅有一米的地方，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
陈莹的心脏好像被谁用力拧了一下。
女孩挺友好地对着陈莹笑了笑。
周扬撇开目光，看着陈莹对面的男人，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眼光越来越差了。”
“你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地好。”
周扬抿了抿唇，又狠狠盯着她。
陈莹低下了头。
“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
算了。
陈莹一边拨着秦若琪的电话一边往外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周扬仍然站在原地，目光灼灼，跨过人群望着她的方向。
陈莹逃似的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起步之后才开始后悔。
应该去坐公交的。
秦若琪没接电话，也没回消息。
二三十分钟不回消息也正常，但陈莹就是有种隐隐的不安。
虽然定位可能是手滑，也可能是发完消息之后就去忙别的事了……大过年的，走亲访友没空看手机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秦若琪这条定位不在江城，而是在江城周边的松县，陈莹记得秦若琪好像没有那边的亲戚。
倒是蒋原家好像是松县的。
也是，她和蒋原准备结婚了，去男方家里拜访也很正常。
陈莹翻了翻秦若琪的朋友圈，除夕晚上照例发了条新年祝福，其余便没什么了。
蒋原的朋友圈是初一的时候更新了一条，看着是和家里人的合照。
陈莹回家拿了身份证，买了最近一趟去松县的车票。
虽然大概率只是误会一扬，但是万一呢？
坐在开往松县的火车上，恍惚间，陈莹好像又回到了中午的餐厅。
她看到周扬跟在自己后面跑出了餐厅，在门口用力抱住了她。
“说你后悔了。陈莹，只要你说你后悔了，我就原谅你。”
陈莹猛然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