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大吼,像是在让白衣青年安心,又似乎是在为自己加油。
在这一刻,他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好似在过去的某一刻。
他也曾站在这里过,向着那株宝药发起冲锋。
药——采集到了。
深邃的黑色宝药在被握住的一刹那,一股奇异的芳香感顿时传来。
仅是吸了一口,夜枭的灵魂都好似变得轻飘飘的,想要脱离这个躯壳,羽化飞升。
好在关键时刻,灵魂深处突然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
奇异的感觉顿时消失。
夜枭屏住呼吸,不敢再闻,连忙婆娑着步伐走了出去。
“好好好!!!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白衣青年大喜,连说了三个好字,足以看出他有多么兴奋。
“有了这鬼韵灵芝,待我到化神境界,定能少上百年的苦修之功。”
鬼韵灵芝,听着就很珍贵。
夜枭虽很眼馋,但也知道,这种天材地宝不是他一个凡人可以窥视的。
眼下能够进入宗门才是最重要的。
“仙师,我们接下来是要回宗门吗?”
夜枭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忐忑,他不知道白衣青年得到宝药后,是否会遵守约定。
听到夜枭的话,白衣青年这才想起,自己身边的小孩。
他拿出一个水晶,带着温和笑意。
“你虽生于此蛮荒之地,却天资聪颖。
异于常人,想必修炼资质不会差。”
夜枭接过水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仙师,我要怎样使用。”
“握住这枚水晶便可。”
白衣青年心情大好,多了几分说话的欲望。
“我等修仙界将修炼资质分为十等。”
“在这天地间,充盈着无形的天地灵气。
但不同的地域,灵气浓度不同。
像是我宗门的修仙福地,甚至能够做到灵力化雨。
吸收一口,凡人便能延寿数载岁月。”
“而这枚水晶内,便是这中原境内灵气的平均水准。
修士能将这水晶内的灵气吸收几成,便是几等资质。
须知灵气越少,越是难以吸收进体内。
纵使是这平均水准的灵气,九成之人都无法吸收。
也许在一些仙山福地,那些灵气充盈的地方,能够勉强修炼。
但终其一生也只能在修炼的最底层——炼气期徘徊。”
夜枭听罢,懂了。
这不就和高中生物中学到的植物吸收矿离子的方式差不多嘛。
修士的修炼就是人体吸收灵气的过程,和植物细胞主动吸收矿物质离子的方式相同。
主动吸收矿物质离子的能力越强,资质越高。
握住水晶,在夜枭紧张的目光下,灵气缓缓流入他的体内。
夜枭松了一口气,看这情况,他还是有资质的。
灵气继续入内,片刻之后夜枭就感到了一股饱胀感。
过了很久都没有消散。
夜枭猜到了,他吸收灵气的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面对夜枭期盼的目光,白衣青年只是皱着眉。
“剩余灵气六成七,三等资质。”
冰冷的文字,好似化作无情的长剑,刺入夜枭的耳中。
夜枭的面色一僵,张了张嘴,想要说要说些什么。
却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他曾经想到过自己的资质不会很好,但当现实降临的时候。
还是这么难以接受。
“去和你的家人告个别,我们走吧。”
好在这时候,白衣青年没有为难他,开口道。
“告别?”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夜枭的心一颤。
好像会有什么让他后悔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如果他的资质还算不错,还能提一些条件,说自己不想去。
但现在,为了不给白衣青年留下一个坏印象。
夜枭张了张嘴,没有将抗拒的心情表达出来。
……
“爸,妈,我回来了!”
夜枭对开大门,朝着屋内大喊起来。
“有干什么去了,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帮我们干点活。
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的,瞎逛游。”
夜父瞧见回来的夜枭,头也没回,继续劈着柴,一遍不满地嘟囔着。
“你要是能多像你弟弟学学,有他一半的懂事、省心。
我就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夜枭与父母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有着完整的前世记忆。
没有办法完全就是这么两个莫名多出来的父母。
但他并没有像两人说得那样,整日游玩。
反而利用前世的一些知识,赚了一些银两,
虽然不多,却也大大改善了家里的生活。
由原本在村子内都是垫底的,到现在生活水平已经能排到中等。
但夜父夜母两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两人自己努力做到的。
一直对夜枭的游手好闲行为感到不满,对他听话的弟弟夜古比较喜欢。
“爸,别劈柴了。”
夜枭笑着叫停了夜父手中的动作,为他介绍起身后的白衣青年。
“这位是....”
他的话顿住了,这才想起来,知道现在还没有询问过白衣青年的名字。
目光转向白衣青年,一时间,不知道怎样介绍才好。
“你整天没个正行的,能叫什么朋友?还往家里领!”
夜夫气得破口大骂,转过身来,迎面却见到一个头戴纶巾,风度翩翩的少年。
“你,你是?”
看着眼前男子衣着整洁,气宇不凡的样子,夜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在下司马飞鸿,乃飘渺仙宗弟子,见过老丈。”
白衣青年抱拳行礼,笑容温煦,纵使是面对凡人,理解上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仙,仙人!”
夜父眼睛瞪得老大,双手颤抖着,连手上握着的斧头都忘记了。
在夜枭惊恐的目光中,竟滑落了下来,眼看就要朝着夜父的脚砸去。
司马飞鸿仍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手掌轻轻一挥。
那足有几斤重铁斧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如炮弹般瞬间倒飞了出去。
“轰!”
雷鸣般的巨响声从地面传来,烟尘散尽后,只见一个足有数米宽的巨坑出现在眼前。
至于那铁斧?
早已被拧成了麻花状态,其周围还散乱着碎铁渣。
“爹,咋了?”
“当家的,发生什么事了?”
两道声音先后传来,正是夜枭的弟弟夜古和夜母。
“小枭,是不是你又惹了什么祸?”
夜母更是还没走出房门,就率先开始数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