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把碗筷有顺序的摆放在桌子上,紧接着就有人端着菜走过来。
菜未上桌,飘过来的香气却是已经打开了每一个人的味蕾,让所有人顿时饥肠辘辘,眼巴巴的盯着迎面而来的那个村妇手里捧着的木头碗,碗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所有人都是垂涎欲滴,还听到了有人忍不住“咕嘟”咽口水的声音。
“我操,我家的鸡肉咋个没有这么香,你们村养的是什么鸡?”
有个骑摩托车的本地人没有忍住,粗口粗气的说。
不过谁也没有笑,因为这个问题都逼在每个人的心里,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老品种了,不知道养了多少代人,也不知道叫什么鸡,我们都管它叫鸡。”
落峰子说。
“品种绝对纯正,我们村的人从来不在其它村子或集市上买一个鸡和鸡蛋,也不会让一个鸡和鸡蛋流出村。我们村人少,文化思想不复杂。”
一大碗香菇炖鸡放在桌子上,汤清汁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碗底上的木头纹理,每一块鸡肉的大小结构,中间夹杂着拇指头那么大的香菇,甚至是看见了从香菇和鸡肉里面,一丝一缕渗透出来的香味。
五大碗香菇炖鸡被合理的摆放在桌子上,香气很快飘满整个小院,接下来是清蒸鱼,同样鱼也不知道叫什么鱼。
装鱼的餐具一块木头,木头背面被人用柴刀削了一个平面,平稳的摆在桌子上,木头两侧连粗糙的树皮都非常完整,木头正面,被人纯手工用小刀挖了一个椭圆形的槽,木槽里立放着蒸熟了的鱼,鱼身上披着葱姜丝,散落着几根细小的香菜,看上去如同游鱼出水草,这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布首信也是看的瞠目结舌,这个闯遍大江南北的人,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餐具,第一次看见这种鱼,第一次品尝这种人间美味。忍不住感叹说: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美味在乡村,养生在山间!”
魔芋烧鸭,黄焖兔,干辣子炒肉,凉火腿也随后上桌,后面上来的就是最常见的青白苦菜,瓜豆萝卜。但是同样的菜,同样的做法,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要不是第一次凑到一块,早就忍不住大快朵颐了。
压轴菜是一个用盖子盖着,破破旧旧的土罐子,一个老乡握着一个木勺,另外一个老乡小心翼翼的捧着土罐。
“这个是我们山涧里的一种蛙,生活在石头缝里,我们叫石蛙,有补气御寒的作用,数量有限,一人品尝一点。我们也是一年只能捕捉一次。”
说完,他十分小心的在每一个人的碗里舀了一勺。
“农村人,就有这点东西上得了桌子,只能是饭管饱,菜管够,酒放开喝。比不上你们城里人,要啥有啥。”
“这样说就见外了,这些东西都是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的绿色健康食品,我们在城里呀,是想吃这么好的东西都吃不着,今天也是让你们破费了。”
布首信说。
看大家都静静地坐着,一个也没有带头动筷,落大山接过话题:
“我们农村人很不会招待客人,希望大家理解一下,来来来,大家赶紧趁热吃!”
说完自己先拿起筷子,端起桌子上的碗,喝了一口。
大家也跟着拿起筷子,端起碗连喝带吃。
汤一进嘴,清香爽口,鲜而不腥,油而不腻;肉一入口,而不烂,细腻软糯,易嚼而有劲道,还不到一分钟,就全部人员都来了一个碗底朝天。
一个大叔抱着一个大土塘子来到落峰子旁边,轻轻地放在地上,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递上一个酒提子,一个土水壶。
“老爹,这个给你打酒!”
落峰子接过酒提子,打开用红布包着的土塘盖,咕嘟咕嘟打了四提倒进土水壶,再把盖子盖好。
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传来,所有人都是忍不住咂了咂嘴,舔了一下舌头,院子边树上的小鸟都兴奋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鸡鸭猪都站在远处,伸长脖子,看着桌子,用自己的语言表达着自己也想喝一杯。
过了一分钟,落峰子才慢悠悠地说:
“我们这个村是就着饭碗喝酒,如果你们不习惯,我们就换酒杯?”
“入乡随俗。”
布首信、刘平头、牛筋导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就好!”
说着,落峰子就拎着壶站起来,壶嘴对着自己的碗倒酒。
“敬酒先敬己,顺着往下到,不喝酒扣碗,白米饭侍候。”
“我们的风俗习惯,倒酒要先给自己倒,再顺序给别人倒,自己倒多少,给别人就倒多少,酒不押人,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说话间,已经把自己的碗倒满,紧接着就是倒给身边的布首信。
“还有就是,第一杯酒必须倒满,茶倒八分九,酒倒九分九。茶满欺人,酒满敬人!”
不一会儿,就所有人的碗里都装满了美酒,男女都一样。倒好酒,落峰子刚好又转到自己的座位,他双手端起酒碗,村民也站起来,端起酒碗。其它的人见状,也跟着站起来,端起酒碗。
“我带领落家的主要人员,对我们尊敬的客人敬酒,感谢你们光临寒舍!希望你们吃饱喝好!”